池酒酒如今的修为,不说人族第一,那也能说是人族第二。
总归温仲是折损在她手中的,要说能压制她池酒酒,如今也就只剩下了灏古仙尊。
用这样一种说法,来找即墨燃发难,要是真的……
就连现在已经站在了即墨燃身边的人,怕不是也要倒戈。
“笑话。”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满堂之中顿时肃穆。
大仙姬一身盛装,本就绝世的姿容,如今更是皎皎然如秋月光华。
她只是款步走过来,身上的环佩叮咚作响,就把人的耳朵搔的不住的发痒。
分明她也没有什么神情,只是浅浅低着眼睫,可他们就是不能把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
大仙姬……
如今的大仙姬站在这里,两方军心又有紊乱。
大仙姬是钟家的人,但也是即墨燃的生母。
她到底会站在哪一方呢?
“是不是笑话,大仙姬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柏长空挑眉冷笑。
柏长空的话,还这样言之凿凿。
就算是仇敌大仙姬的面前,他还是敢这样说。
怕不是就是真的吧……
“即墨燃身上的魔血,早就已经被池酒酒使用丹药暂时压制了。”
柏长空说使用丹药压制,他到底有没有根据。
大仙姬说他胡说。
他还敢跟大仙姬狡辩不成?
不过想想当初钟家,先是将大仙姬关起来,而后又与秦家退婚,这其中的种种,要是说大仙姬真的与哪个魔族暗度陈仓……
“如今大仙姬不承认,不就是不想认她与魔族苟且的旧事……”柏长空说道……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其他人不敢这样说……
柏长空开了这样一个口,他的嘴巴就永远闭上了。
他的喉咙里插了一把剑,让他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所有人没有看清楚灏古仙尊是什么时候出剑的,但剑气震荡的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都觉得胆中一寒。
别说柏长空了,灏古仙尊平日杀人,都是随手震一震袖子,像是这样怒而出剑,根本就不是常事。
上次灏古大仙尊的剑刃,诛杀的还是魔族吧。
柏长空到咽气之时,才清楚的感知到,灏古的汹涌杀意,电光火石之间,他就不明白了。
灏古到底什么意思,他不是要瓦解天仙京,不是要夺了池酒酒的性命。
甚至于他的目的就是要夺舍池酒酒,将她的先天灵体,取而代之。
可现在第一步,把即墨燃的名声先搞臭。
要是池酒酒还要维护即墨燃,他们再对池酒酒动手,不是也合情合理吗?
为什么灏古要对他动手?
“你出手倒是利落。”大仙姬说道,表情之中无悲无喜。
灏古的长剑带着剑鸣,从柏长空的喉间抽出来,上面的血迹一瞬间,被剑刃吸收干净,落回灏古的手中。
如今灏古仙尊已经把长剑拔出来了,总归不会在费些什么周章,在把长剑插回到剑鞘之中去。
“是我的不周全,今日不是婚事,婚事还没开始,就已经染血了,倒是不吉利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自己剑刃上,慢条斯理的打量。
灏古仙尊的修为是人族顶峰,倘若是他愿意,发征管天演大陆之上,需要他拔剑来杀的人,两手就能数的出来。
现在好了,他端详自己手中的剑刃,像是见一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但他眼中的杀意,也一点点凝聚起来。
他是真的想要杀人了。
渴血的剑刃,重新回到了一个渴血的主人的手中。
“一片血红,是能添些吉利的。”即墨燃说着,目光点点的沉静下来。
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在无形之中彰显。
远处。
天玄整个人都缩起来了:“动手了,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咋咋呼呼的,只是池酒酒是真的很淡定。
天玄看了一眼池酒酒,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生出一股洋洋得意。
是为池酒酒觉得得意的。
看看,当初那个稍微有点胆小,对他们那些元婴也是非常爱戴,小心奉承的小姑娘,如今长大了,现在她的波澜不惊,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宗师的意识。
一个真正的高阶修士,在面对这些争吵打闹时,池酒酒这样的处变不惊,只在远远的看着,用一种隔岸观火的态势,小心斟酌如何应对,谋定而后动,才是一个化神九层的修士应该有的态度。
正像是现在的池酒酒。
池酒酒眼神之中都没有太多的情绪。
要说有什么情绪,就是池酒酒见到大仙姬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似乎对大仙姬有些不太喜欢。
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婆媳矛盾吗?
天玄虽然在脑袋里有什么胡思乱想,但看看现在池酒酒的神态,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敢大放厥词。
“让我猜猜……”天玄还是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天香楼。
天香楼之中,还是照旧设置了阵法的。
也不知道即墨燃到底是为什么,居然有胆子对几个化神修士设置这样的阵法?
可能是真的有用处的,但万一要是没有用处呢?
“大仙姬与灏古仙尊,要是动手了……”
天玄还是有一件他自己担心的事情。
要是大仙姬与灏古两人率先斗了起来,那大仙姬是并不占理的。
别的不说,灏古仙尊是钟家的家主,大仙姬也好,即墨燃也罢,按照血缘来说,两人都是钟家的后代。
两人都是灏古大仙尊的后辈。
只是从血缘上来说,两人就不能对灏古大仙尊动手。
“如今不讲究这些东西。”池酒酒说道。
看得出来,她是很想看到即墨燃动手了。
“即墨燃要是动手了,灏古仙尊在上,他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歹……”天玄挑眉看着池酒酒,真想看看池酒酒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突然就这么沉得住气了。
“你不用看我,我只是相信即墨燃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闪失,他会把他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就像是秦家的那次?”天玄不解地问道。
池酒酒挑眉:“秦家那次怎么了?”
天玄一拍脑袋,还真是,秦家那次怎么了?
秦家那次之后,即墨燃苏醒了他的魔骨,紧接着就是突破,一层层的突破,甚至还在魔族有了自己的势力。
对于即墨燃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一场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