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玉给马太守去了封信,第二日,马太守就把黄良玉纳进了府里。
马夫人在马太守的眼神逼迫下,端起黄良玉敬的茶,饮了一口。看着容貌和她不分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的黄良玉,她的内心极其不安。
她没有儿子,在生了瑶儿后,又迟迟未曾生育。这个女人年轻貌美,本就勾住了老爷的心,要是万一她生下男孩,这府里还会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几日后,当祝英齐带着银票来到枕霞楼,却被老鸨告知玉无瑕已经被赎身,去过好日子了。他向她打听是谁赎的,她不肯透露。
兜兜转转,两人又一次错过了。也许这就是命吧,那一场未完的婚礼,耗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缘。所以前几日那场相逢犹如昙花一现。
马老夫人行了十来日,总算是回到杭州了。她这把老骨头都快要废了。
“老爷。”
“是夫人回来了啊!来来来,快来坐。夫人舟车劳顿,先饮一杯茶。”马老太爷殷勤的扶着马老夫人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茶水。
“夫人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对了,聘礼准备得如何了?”
马老太爷傻傻的问她:“什么聘礼?不会是给文才准备的吧?”
“你这老头子傻不傻?咱们家除了文才,还有哪个?昭昭和文才要定亲了,亲家母指名要我去下聘,不然我会这么巴巴的往回赶?”马老夫人横了他一眼。
马老太爷满腹委屈:“都怪那个不孝子,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
“行了行了,你都多大了,别再做这些表情了,我眼睛疼。”马老夫人起身捶了捶腰,“老了,得先去歇一歇,明日再去找景元,好好挑挑下聘的日子。”
马老夫人一踏进太守府,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她强忍着不适去找马太守。
“娘,您老回来了!”
这倒霉儿媳妇,这么强调“老”字做什么!
“嗯。”马老夫人神情淡淡,“景元呢?”
“已经去请了,娘您先坐。”
马文才的母亲是马老夫人亲自掌眼挑的,还给他们马家生了独苗,她非常满意。眼前这个,不提也罢。
马老夫人见到跟在马太守身边的黄良玉,脸上那本就很深的皱纹更深了:“马王氏,你就是这么管家的?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马夫人直接跪了下去,但是神情却不像是明白的样子:“娘,怎么了?”
“马景元!你过来见我带个妾室是什么意思?”
“娘,我就是想让您见见她。瑕儿是我刚纳的妾室。”
马夫人喃喃:“不过是个青楼里出来的。”
马老夫人的眼神更深邃了:“如今你做事越发荒唐了!马王氏,下回我再来,若是府上还是这样乌烟瘴气,我看你这夫人的位置也不必再坐了!”
话虽然是对马夫人说的,敲打的却是马太守。
他不敢回嘴,顺着马老夫人的意,把马夫人和黄良玉都赶走了:“娘,您别气。咱们还是说说文才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