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太湖龙鱼族的公主,自由与钱塘君世子定下婚约。有一年天后寿宴,我随父一同前往天界敬献夜明珠,却不想误入了省经阁,和天帝巧遇。
那时,他隐姓埋名,只告诉我他是司夜之神,道号北辰君。我与他日日相约黄昏后,一同消磨时光。”
彦佑道:“世人皆知,天帝痴恋先花神,却不想对您也……”
“先花神是他一辈子的情结。我也是多年后才知,他当初引诱我是因我眉眼间与梓芬有几分相似。我随父在天界住了月余,就在离开的前一夜我去找了他,只是他却不见了踪影。
几番询问之后我才知,当时天界并无夜神,而北辰君更是查无此人。我有心再寻,可归期已至,我只能随父前去辞别天后。只是没想到,天帝送我的灵火珠被天后看到了。”
“我回笠泽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我偷偷诞下润玉,可终究还是被父王发现了。当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润玉的真身,我这才知道,北辰君的真实身份。后来,我就被父王废了公主身份。”
彦佑怒斥天帝:“无耻之徒!他只顾自己拈花惹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
“若这后果是我一人承担便也罢了。当时出了此等事,父王主动解除了我和钱塘君世子的婚约,并且再三赔礼道歉。可那钱塘君不依不饶,竟将父王以不守婚约之名告上天界。不久,天帝将太湖三万六千顷水泽之地近乎罚给了鸟族。”
彦佑以为天帝这么做是为了讨好天后。但是簌离告诉他,天帝把权术运用得多么彻底。当年她就是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局。
天帝这么做一箭三雕。一来,使太湖、钱塘交恶,分崩了东南水系。二来,天帝通过鸟族控制了最富庶的八百里太湖。三来,削弱制衡了天界堪称第一重臣的水神。
“当时,群鸟在天后的授意下日夜监视太湖水下的动静。当时她并不知我已诞下润玉。为了掩盖他的身世,让他免遭天后毒手,也为了族人们能平等的对待他,我给他起名叫鲤儿,将他乔装成鲤鱼,藏于笠泽深处。
我们日日忍辱偷生,却不想还是有一日,藏不住了。那日鲤儿大声反抗,引发了潮涌术,在水面引起轩然大波,天界派出水神前来查看。水神在得知鲤儿的身世后,替他隐瞒了真相,还让我好生照顾他。
为了能更好的藏住这个秘密,我忍痛割了他的龙角,刮了他的龙鳞。只是鲤儿的自愈能力特别强,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忍受这般酷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再后来,他甚至自己动手拔龙角,刮龙鳞。”
润玉回到璇玑宫,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些记忆。他突然忆起,当时是他自己忍受不住痛苦,所以跃出水面,然后被天后骗上了天。
“原来,不是你不要的我,是我抛弃了你……”
云梦泽,簌离又说起后来,天后夺走了润玉,还一把火烧了笠泽,将龙鱼族斩杀殆尽。她父亲在临死前嘱咐她一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