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伸出手指,抵在闻人止的额头,将他轻轻推开,她轻笑:“好学生可不能谈恋爱。”
上一次的月考闻人止位居年级第一,据小红说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学校里的老师都格外的喜欢他。
他参加了数学竞赛,拿了国一,已经确定了报送Q大。
但他并不准备走报送的名额,而是准备参加高考。
在老师眼里他可是实打实的好学生。
若是迟墨真和他有什么,估计要被老师戳着脊梁骨骂一年。
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特别要求,要让她攻略他,而他也不见得对她是真的喜欢。
只是她恰好出现,恰好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他对她的兴趣,大过于喜欢。
“可我不是。”闻人止拉下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眸光深邃,眉眼间皆是情深,一时间让人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喜欢还是留于表面的伪装。
迟墨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脸严肃:“谁说你了?”
“我才是好学生。”
“墨墨。”
闻人止哑然,随即笑了起来,眼中带了几分真切之意,他好笑的看着迟墨,正准备说什么,一道略显阴森的男声响起。
两人抬头看去,便见迟舟和迟箐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盯着他俩。
可以杀人的目光在闻人止身上徘徊。
迟墨站起身,弯下腰,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灿烂:“弟弟乖,姐姐目前心里只有学习。”
说完她便直起身径直向迟舟和迟箐走去。
闻人止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迟墨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勾。
弟弟?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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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不起!”周晓笙慌忙的道着歉,不住的鞠躬,拿着纸准备帮眼前的人擦拭。
打扮华丽张扬的女人一把打开她的手,提着裙摆,眉头紧皱,厌恶的盯着周晓笙,语气不太好:“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见人在这?就直接往上撞?”
周晓笙眼眶通红,委屈的低下头,捏着裙摆,嗫喏着一句话也不说。
女人一看她这样就来气,她上下打量了周晓笙一遍,见她眼生,挑了挑眉头:“你是哪家的?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她身边的人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这就是刚才让欧阳夜和南宫冀反目成仇的那个女人啊。”
女人目光冷了下来,她仰起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识好歹仗着自己有一点姿色便妄图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了。
更别说刚才的那个风波之后,她听到了不少关于她不好的传言。
在明知道迟墨和南宫冀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和他纠缠不清,就像之前勾引她未婚夫的那个女人一样,贱皮子。
“原来是你啊。”女人冷笑一声,提起裙摆,浅色的长裙上红色的酒渍格外的明显,她仰起头:“我这礼服可是定制的,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周晓笙紧咬唇,面色难看,她微仰起头,神色坚韧:“不管多贵,我都会尽力赔给你的!哪怕是打工我也会……”
“别,别可别。”女人不屑的一笑:“你打工赔?你这辈子都赔不起。”
“我也不喜欢为难人。”
“只要你给我磕个头道个歉,我就原谅你,这件事情也就当翻篇了。”
女人的话尖锐而又刻薄,让周晓笙有些挂不住脸,她紧咬唇,双手紧握,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隐忍不发的样子,柔弱可怜。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好奇的看向这边,有人看见周晓笙这副可怜样子,有些不忍,正准备帮她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人拉住手。
“你疯了吗?这个女人刚刚和南宫冀欧阳夜两人拉扯不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南宫冀可是迟墨的未婚夫!你现在在这帮她出头了,得罪了迟家怎么办?”
“而且刚才我看闻人止和迟墨走的那么近,万一这两家有联姻的倾向,那你岂不是两家一起得罪了?”
“宁愿招惹南宫欧阳,也不招惹闻人家。”
一想到迟家和闻人家,那人又踌躇起来,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沉默。
迟家和闻人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女人冷眼盯着周晓笙,双手环胸,刁难她:“怎么样?我已经很仁慈了吧?说话,别闷声当哑巴,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装委屈的绿茶,装给谁看呢?你以为所有人都是白痴吗?”
迟墨和迟舟迟箐一同从楼上走下来一眼便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周晓笙。
迟墨挑了挑眉头,有些惊讶,她竟然没有被赶出去?
周晓笙无助的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环视了一圈,没有人愿意为她说话,来自女人的屈辱和轻视,让她心里不甘愤恨。
这些社会的蛀虫,不过是仗着家境优渥便对其他人肆意侮辱,高高在上!一群光鲜亮丽的败类。
她看到走下来的迟墨,眼珠一转,目光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身上微做停留,出声叫住了她:“迟墨。”
迟墨轻扫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迟墨!”周晓笙有些急了,她的计划还没展开,不能就这样让迟墨离开。
她猛地推开眼前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向迟墨扑去,带倒了一旁的桌子,桌上巨大的蛋糕向迟墨倒去。
迟舟眼疾手快的一把拽过她,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蛋糕的边缘弄脏了裙摆。
他冷冷的盯着倒在一片狼藉中的周晓笙,眉头紧拧:“不会走路可以把脚捐了。”
周晓笙扑在蛋糕中,洁白的裙子上沾染了花花绿绿的颜色,格外的狼狈,她抬起头,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先上去换个衣服。”迟箐拉过迟墨,上上下下的将她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边交给我来处理。”
“对不起。”周晓笙还在不住的道歉,她擦着眼泪,抽噎着:“你的衣服脏了,先去换个衣服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早就等在一旁的侍者走到迟墨旁边:“迟小姐,这边请。”
她表演的痕迹太过明显,迟墨扯了扯嘴角,轻而易举的便踩到了她想做什么。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凉意。
真是下作的手段啊,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