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言冰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大厅,只见关如月一身孝服跪在灵柩之前。
关言冰踉跄上前:“小妹,父王他...”
关如月看见关言冰归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父王先前中了大辽的秘毒,本来以为已经解毒了,没想到...”
关言冰实在无法接受,轻轻推开关如月,向着灵柩又靠近几步:
“不,不,我不相信,父王不会就这样死了。”
说着就要打开棺椁,关如月赶紧上前:
“大哥,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父王真的已经走了,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安宁。”
关言冰有些狐疑的看着关如月,他不明白小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依然坚持:
“小妹,让我见父王最后一面。”
关如月拉住关言冰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大哥,父王是中毒而死,七窍流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关言冰重重的点了点头,拉开了棺椁,显然里面的场景让他难以接受,迅速的关闭上来,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小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关如月见关言冰这副反应,微不可察的放松下来:“大哥,我们先招待宾客,稍后我再与你慢慢说来。”
夜里,待宾客都走了,关言冰与关如月跪在灵堂,关言冰轻轻开口:
“小妹,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父王到底在哪里。”
关言冰打开棺椁时,里面空空如也。
... ....
与此同时晋王拿着兵符,已经返回京城,勤政殿内皇帝坐在主位,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下方的晋王:
“羽儿,一路辛苦了,事情可还顺利?”
晋王低着头,将一个木盒双手举过头顶:“不负父皇所托。”
皇帝一个眼神,刘公公赶紧接过木盒,恭敬的送到皇帝手边。
皇帝缓缓将木盒打开,兵符静静的躺在里面,皇帝用手轻轻抚过:“终于又回到孤的手里。”
皇帝关上木盒后,又看向晋王:
“羽儿,你果然没有让孤失望,本以为你会顾忌与如月之间的情谊,下不了手,没想到你做起事情来干脆利落,他们没有起疑吧。”
晋王眼帘低垂,态度恭敬:
“回禀父皇,燕王本就中毒,儿臣只是加快了毒发的速度,并没有引起关如月的怀疑。”
“至于与关如月的情义,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的确心仪与她,但儿女情长怎么可与父皇的命令相提并论,儿臣首先是要完成父皇的嘱托。”
晋王的回答让皇帝满意:“不愧是孤的好皇儿。”
晋王依旧谦卑:“儿臣身无长物,一切的殊荣皆因父皇的赏识,对父皇的命令,必唯命是从。”
很快皇帝便下旨,封晋王为太子,朝堂上焕然一新,围绕晋王的局面逐渐展开。
岁月匆匆,一晃已经到冬日,这日夜里勤政殿里烧着银丝炭,好不暖和。
刘公公已经偷摸打了几个哈欠,轻声询问小春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春子:“已是亥时。”
刘公公看了一眼还在挑灯忙碌的皇帝,小心翼翼的上前:“陛下,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捏了捏眉心,正欲起身。
就在此时,外面竟喧闹起来,似乎还听见兵戎相撞的声音,不由得发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宫人便从门外滚落进屋子:“陛下,陛下,怀化大将军关言冰造反了,如今率领数万名将士,已经攻进皇宫了。”
皇帝听到了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瞳孔放大。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似乎要将它捏碎:
“什么?谁造反?关言冰兵符都没有,怎么能调动军队。”
宫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陛下,小的不知啊,殿外全都是人,死伤一片。”
皇帝沉思一瞬:“太子在哪里?叫太子前来。”
不一会一身戎装的南宫鸿羽走进勤政殿,皇帝见他的穿着不由得一惊:
“羽儿,你这身装扮,是早就知道今晚有一场恶战?”
南宫鸿羽并不回答皇帝的问话,只是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皇帝,毫无畏惧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可动摇的坚毅:
“父皇,这个位置你坐太久了,是时候退位了!”
皇帝则是一脸惊愕,他无法相信最乖顺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直认为南宫鸿羽是三位皇子之中最听话的一个,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鸿羽的眼神却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开玩笑。
“你这是在叛国!”皇帝大声呵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背叛自己,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父皇,我并不是在叛国。我只是在为大梁的未来着想。你已经在位太久了,已经忘记当年为何要起义,你心中早已没有天下。现在的你,只知道追求权力、残杀忠良,完全不关心大梁的未来,百姓的疾苦,一心扑在权利的斗争。”
“虎毒不食子,从前你是有多么宠爱齐王,一旦他威胁到你的地位,下场便是身首异处。就算我再听话又怎么样,只要不顺从你的旨意,齐王的结局就是我未来的结局。”
“父皇当你下命,杀害燕王时,我对你的崇敬便荡然无存,燕王为了大梁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最后竟然要死在帝王的猜疑之下,是多么可悲!”
“这样陛下,不配做大梁之主!”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青筋暴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南宫鸿羽,你以为就凭你与关言冰勾结,就能奈孤何?别忘了,京城不只是有你手握军权,还是孤的禁军,还有忠武将军迟明杰。”
南宫鸿羽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冷冷说道:
“的确还有禁军,不然外面怎么会有打斗的声响,但是禁军有多少人,我相信父皇你比谁都清楚。”
“至于迟明杰,父皇你可能忘记了,他的夫人乃燕王府的二小姐,你觉得他会站在哪一边?”
皇帝知道,南宫鸿羽说的都是事实,但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状,厉声说道:
“你以为你帮着关言冰逼我退位,你就能得到燕王府的支持?别忘记了,燕王可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