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下意识的想要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去探视爹爹。
忽的突然明白过来。
夹带“阿芙蓉”非同小可,爹爹身此时为第一“嫌疑人”,怕是不会轻易被允探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偷偷前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徐弦月从未入过牢狱,还从未如此时间“夜探”牢狱,又想到能见到爹爹了,还真是有点跃跃欲试。
理顺其中关窍,兴奋地点了点头:“好!就子时!”想了想,复又问:“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秦越川:…………
徐府这边,老夫人仔细查阅了杨氏递上来的相册,心里是懊悔不已,自己的随口一言到底是替徐家酿了多大的祸事!
“这……这!这些都是三房这些年为徐家贴补得银钱吗!”
杨氏忿忿不平,却也不敢发作,咬牙承认道:“没错,母亲,全都是。”
“这岂不是,这几年一直是三房在供养全家!你们大房的钱呢!都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呼吸不畅,随手摔了手旁的青花瓷茶盏。
滚烫的茶汤溅了杨氏满身,她却不敢多言。
这么些年她的父亲早已告老,娘家援助这么多年,她认为自是到了该回报得时候了,便每月偷偷挪用了一部分给了娘家。
虽说他们家族在江南是望族,可是自父亲那一辈已经鲜少有杰出儿郎了,孙子辈更是凋零……已是强弩之末的征兆了。
又一部分用来宣扬曦儿,“京都第一美”自是要有相匹配的学识气度,头面衣裙。
还有他的哥儿,更是要科举走仕途,桩桩件件那个不要钱!
可是自从三房贴补家用后大房就富裕很多了,甚至多出了很多银钱置办旁的。
大夫人支支吾吾实情道来。
老夫人仍是气闷:“你的铺子呢!你不是有娘家铺子吗!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开始捉襟见肘,妾又不擅长生意,铺子生意也是平平常常,有时还连月亏损……”
“五年……老三仅仅贴补了五年就五百多两银子……那他怎么就能……”
“哎呦,老夫人!三老爷能赚这么多,还不是因为……”
“好了!我知道了……如今该怎么办!”老夫人又看了看账本,肠子都要悔青了。
可是字据都写了。
“老夫人,如今老三能否过了这关尚且说不准,那三丫头有没有外祖家,连个靠山都没,就是一个人。那还不好拿捏吗?……咱们到时候就这样……”
耳语一番,徐老夫人这才缓了眉头,连连点头:“就这么办!”
心里默默念了句:老三家的,对不起了,权当你还了我这个娘的恩了。
徐白榆仍不能下床,夏日里的伤口愈合的似乎也格外慢。
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顾不得疼也畅快得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啊报应!三房的要完了!徐弦月也快完了,她真的要变成没爹没娘的弃儿了!
没了徐家做靠山,她一介孤女能翻起什么浪!哈哈哈哈!”
秋怜见她高兴,哪怕再为徐弦月唏嘘,面上也不能表露,附和着徐白榆:“是啊,是啊,当真大快人心。”
“可惜,徐明曦没什么损失……”
“大房不是要出很多银子赔给三小姐吗?”
“赔银子?给一个孤女?哼!你把大房想的太善良了。不过,有好戏看我就高兴!
先是徐弦月,然后徐明曦……一个一个慢慢来。
秋怜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祁王,看他做何安排。”
“是,小姐。”
秦昭烈自从中秋宴会,痛失“泊运司”,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祁王府的下人都极有眼力界的当“鹌鹑”。
直到收到了徐白榆的来信。
他亦听说了徐家三老爷同“阿芙蓉”扯上关系,还担心若此时接触徐家女儿是否会有牵连……
如今“泊运司”落到秦越川手里,能不能吃得下还得看他的本事了。
这般思量着,眼里的越发阴鸷挥散不去。
这边的容王府。
因着子时有行动。
秦越川将徐弦月安排在了客房。徐弦月也不推辞,睡了一觉,为晚上行动做准备。
这边呼呼大睡,秦越川则在书房阅览 “泊运司”的有关消息。
肥差向来也是蛀虫多。
看了青风送来的消息,同面上的账册内容完全对不上。
“这账簿是假的。想必还有一本真正的账簿。青风,再去查!”
“是!”
“‘宝谷’可有线索?”
青阳垂首,惭愧道:“王爷,还……未曾。”
秦越川拧眉不语。青阳的能力他是知晓得,这么久了,区区一个“粮行”,怎么仿若不曾存在。
莫非……此时,它另有幕后主人?
“‘宝谷’?什么‘宝谷’?是王爷的新商铺吗?”
“嗯?何出此言?”青阳不解。
青风解释:“‘宝谷’‘宝谷’去‘玉’取‘谷’这不就‘容’嘛!是咱们王爷的封号啊!”
“奥,对啊!王爷莫非是因此所以定要寻得此‘商号’?”
“唉,王爷不知晓此商号在哪如何听说的?”
“你们俩个!从我眼前消失!”
“咻”得一声,书房霎时寂静。
只是青风那句:去“玉”取“谷”合而为“容”。
不知怎的一直在耳边回响。
呵,巧合吧……
徐弦月舒舒服服自未时末一口气睡到近戌时。
小舒小蝉可是难以入睡,毕竟对容王府并不熟悉。
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姐能心大的在旁人府邸这么安心。
虽然说主人是容王殿下,但是,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阿……
“小姐,还是谨慎些为妙,这里毕竟,毕竟……您是一介女子,而且我们并无随身护卫什么的……”
小蝉有些不赞同得怯怯开口。
小舒也是连连点头。
徐弦月知晓这两个丫头在担心什么。
斟酌着同她俩说:“你们莫要担心,容王是可信赖之人。若是将来我们三人有任何一人有危险,可以向他或者他的那几个护卫寻求帮助的,向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小蝉纳罕:“小姐,为何对容王如此信任……我们平日与容王府并无交集啊?”
小舒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不会是因为二小姐吧!小姐你……”
“打住!……和徐明曦没有关系!”
徐弦月无奈叹息,她总不能和两个丫头说,她是看着容王一步一步成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