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如遭雷击!
“月月,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好吗?”
他微微倾身,想握住她的双手,还未等触及到她,徐弦月反应迅速,后退一步。
氤氲着雾气的双眸就这么望着他:
“秦越川,你喜欢我,是因为得不到她吗?
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吗?”
“不是的,月月!我想要的一直只是你!
从幼时,到现在我想要的一直都是那个‘小毛球’!无论是何时,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月月!
是我的错,是我将你错认她人,害你平白难过痛心了这么久!
我历经了两世才发现的真相!月月,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且我与她并未……月月!?”
徐弦月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一滴一滴宛若砸在了秦越川的心头,令他痛心不已。
徐弦月转身跑出门外,秦越川想要挽留,却连她的一片裙角也未曾握住。
“月月!”
他惊呼出声!翻身坐起。
原来是梦!
好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灵魂瞬间回归肉体。
他的心跳如鼓点,急促而不规律地撞击着胸腔。
还好是梦。
只是,当下一如梦中,身侧空无一人。
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秦越川急忙起身想出去证实,此时到底是真还是梦,刚到门口,屋门自外推开。
徐弦月提着一个食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迎面差点撞上秦越川的胸口。
“唉,秦公子,你醒啦?怎么在站门口?呀,怎么不穿鞋?”
徐弦月将食盒放在桌上,刚转身面向他,正欲开口,却被秦越川紧紧箍住。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低低地喘着粗气,用气音说道:
“我以为,你走了。”
徐弦月满脸茫然,只当他是害怕孤身一人。
抚了抚他的脊背:“我没有走,我去做了些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秦越川闷闷地“嗯”了一声。
徐弦月将他的鞋子提了过来。
“你怎么,空长了这么许多个头,却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秦越川有些窘迫,穿了鞋,净了手才重新回到桌前。
徐弦月将食盒里的点心取出,还是枣泥糕。
徐弦月递给他一块,秦越川接过一口咬了下去,虽然依旧算不得多好吃,只是比幼时的手艺强太多了。
“好吃吗?”
秦越川点头,吃的很满足。
徐弦月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捧脸,笑问:“有没有进步很多?”
“嗯,一直都很好吃,月月手艺一直都很好。”
甘之如饴。
“秦公子……”
“月月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唔?”
徐弦月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称呼好像一直是“月月”。
“你知晓我的名字?是小蝉小舒告诉你的吗?作为交换我好像确实也应该知道你的名字。”
“秦越川。”
秦越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期望能从她的脸上读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惊诧也好,疑惑也罢,或是其他也可。
只是,他遗憾的发现,徐弦月的表情并无异常,只是喃喃着:
“秦越川,秦越川……跋山涉水的意思吗?”
秦越川微笑着点头:“我的娘亲幼时唤我‘阿涉’,月月也可以这样唤我。”
“嗯,但我还觉得秦越川更好听一点。
秦越川,秦越川,秦越川。”
徐弦月唤他的名字时,声音一如往常,像第一次那般,不娇不媚,极是好听。
秦越川从怀里取出一个明黄布包,将它放在徐弦月的面前。
徐弦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秦越川抿了抿唇,轻声道:“月月可愿意,做我的娘子?”
徐弦月正要打开布包的手顿住,惊诧抬头:“秦越川,你,你是认真的吗?”
“嗯,月月可愿意?”
徐弦月垂眸,沉默不语。
“月月不愿意吗?”
秦越川有些紧张,或许此时提及尚且太早,是他太过急躁了,或许此时的月月并不能接受。
“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办法。”
徐弦月取出骰子,咕哝着:“如果掷出的是双数,就是愿意,如果掷出的是单数就是不愿意。”
秦越川有些愕然,也有些无奈:“这样就决定了吗?”
“嗯,那我开始咯!”
秦越川就眼睁睁瞧着那个决定她“愿意与否”的骰子抛向空中,合拢于徐弦月的掌心,却见她久久未曾打开手掌。
“月月?”
为什么还不打开手心,查看点数,是后悔了吗?
徐弦月思虑片刻,并不看点数,重新将骰子收回了荷包。
秦越川微微蹙眉,疑惑询问的目光投来,徐弦月粲然一笑:“我愿意的。”
秦越川有些惊异,又有些欣喜:
“可是你,没有看点数?”
“我的心告诉我,希望它是双数的。
我的心是愿意的,愿意做秦越川的娘子。”
徐弦月笑道:
“秦越川,我从来不靠骰子做决定的,我只用它来看清我的心,看清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秦越川心里有些酸涩,月月原来自小就是如此聪慧,她自小就知道,从不因外物决定喜欢与否,她询问的,一直只是自己的内心。
相比而言,他真是“差”的太多了。
秦越川忍不住抚了抚徐弦月的脑袋:
“月月,等你恢复……我是说,等你‘长大一些’了,若那时,你还是愿意的话,就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
虽然是他求来的圣旨,但是,真正是否同意的决定权,还是在徐弦月的手里。
徐弦月打开布包,小心查看,瞧她的表情,似乎并不知晓,此刻手中的是赐婚圣旨。
“月月,若是,你没有同喜欢的在一起,会如何?”
徐弦月垂头,一边观摩圣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我就一个人,赚好多好多银两。
如果我喜欢的人缺银两的话,我可能会悄悄送给他一些吧。
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仅此而已,我不会打扰他的。”
秦越川心里有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