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榆嘴上如此谦卑的说着,心里却咬牙暗恨:
正妃侧妃有何所谓,哪怕是身为侍妾,只要入了祁王府,我也要将徐明曦拉下来,踏着她的头颅爬上去!
成大事者何必计较一时长短!
秦昭烈对于她的此番言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原以为此次徐白榆约莫会胡搅蛮缠给自己讨个说法,却不料,竟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小意温顺。
仿佛事事皆为他而考虑,情愿为他“受些委屈。”
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有了几分赞赏:“还是我的星儿懂分寸,知进退,若得星儿,真是本王之幸。
本王怎么会委屈我的星儿做侍妾呢?”
徐白榆有些自鸣得意,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
绵软的粉拳轻捶了一下秦昭烈的胸口,含羞带怯的低语一句:“殿下惯会取笑星儿。”
媚眼如丝,娇娇怯怯地用手指勾了勾垂落胸前的发丝,秦昭烈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望去,自高处向下俯望,嫩白的沟壑在掩藏微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秦昭烈只觉得有些燥热。
“星儿虽然暂时不能做本王的正妃,但是侧妃之位,本王还是给的了的。”
“那星儿就拭目以待了,等着王爷迎我入祁王府了。”
徐白榆的藕臂攀上了他的脖颈,在秦昭烈的耳畔呵气如兰。
秦昭烈按耐不住,滚烫的手掌揽上了她的腰肢:“那是自然。”
又是一番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之后,徐白榆这才心满意足的理了理衣襟,重新回到了女席自己的座位上。
相距不远的徐明曦,表面上与诸位贵女聊的火热,实则一直派金儿打探着徐白榆那边的消息。
金儿悄悄回到她的身侧,低语道:“小姐,寒星院那位已经和祁王碰过面了。
他们还……举止真是太放浪了,奴婢说不出口。”
徐明曦侧耳倾听,微微扬起嘴角,贴着金儿的面庞耳语着:“无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可要好好配合我。”
“小姐放心,奴婢懂得。”
徐白榆,今日定让你后悔来到秋赏宴。
秋风起时,红枫树叶在空中优雅地打着旋儿,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秦灵若的掌心。
她素手捏起红枫细长叶柄百无聊赖的玩弄着:“秋赏宴真无趣,无非是太后她老人家办的相亲宴,年年岁岁都是那些人,瞧都瞧腻味了。”
站在一旁的夏雪杳捂嘴轻笑:“你是公主,将来自是不愁嫁的,多少王公贵族还不是任你挑选?”
“杳杳想的太简单了,身为公主才最是身不由己呢,才不是如你想的那般,随心所欲呢。”
秦灵若的眼睛波光流转,瞧见了男席座上的一抹“亮”色,手肘轻轻碰了碰夏雪杳的手臂,努嘴示意她:
“杳杳,你瞧,那是谁?”
夏雪杳无奈地干笑了一声:“灵儿又不是不知晓,我素有眼疾的,隔的如此遥远,怎么能看的清呢?”
“不对,你一定看的清的。你瞧那里‘闪’着光呢!”
“闪光?”
夏雪杳好似侧头,真的看见在男席那边,好像有一人身上确实闪耀着“粼粼波光”。
那人玉肤冷貌,身姿如一株染了雪色的修竹,在秋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惹眼。
“那是?”
“哎呦,是我皇兄啦,想必是知晓你视物不清,特意穿一身‘鳞光锦’的衣服想吸引你的注意,哈哈哈!”
秦灵若性子豪爽,说话也很是直白,惹得夏雪杳羞红了脸颊,诺诺地说:“公主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怎么能算取笑呢,我都能想象的出来,出门前,他一定是像一只花孔雀一样,一件一件地挑选今日该穿哪件衣衫……唔!”
夏雪杳实面皮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胆的捂住了秦灵若的嘴:“好了,灵儿,我知晓了,我知晓了,你别说了。”
秦灵若不再逗她,笑弯了眉眼点点头。
皇兄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要自己努力奥!
“只是可惜,今日月月不在,我方才瞧着徐家那两姐妹,估计有热闹可以看呢。”
“无非是狗咬狗,有什么好看的,月月不来,也不会污了她的眼睛。”
徐府那些腌臜事,夏雪杳听了之后,简直为徐弦月叫屈。
直到此时,一声尖细的唱报声响起:
“皇后娘娘到,太后娘娘到。”
众人皆是起身行礼。
太后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笑容和蔼:“今日招诸位来陪哀家赏秋,都不必拘束了,放松些。
哀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一句打趣,宴会的气氛瞬时松缓了不少。
贺云音一直搀扶着太后坐上到了上手位置,随后也乖觉地在她的右手旁落座,殷勤地为太后斟茶摆点心。
“母后,今日宴会,众位贵女也准备了好些才艺,想要展示一番呢,母后可有兴趣观赏?”
“嗯——”太后点头应允着:“同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一起,哀家的心仿佛也跟着松快了不少,年轻就要有年轻的样子,多多展示自己的风采。
哀家也想看看诸位都准备了些什么。”
徐白榆有些兴奋,她苦练了许久的琴技,为得就是今日能够在太后面前崭露头角,由太后出面为她和秦昭烈牵线搭桥,今日的机会再好不过了。
想要起身,身旁的秋怜提醒:“小姐,我们的计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是要有人抛砖引玉的,如此才能更显的小姐技艺不俗。”
徐白榆冷静片刻,定了定心神:“你说得对,是我险些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