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父皇与皇后自有主张,待到苏妃上钩,届时便会传唤月月查验‘汇元汤’,那人是何居心,皇帝自会明了,做何处置便由他做主了。”
徐弦月仍有些不太安心,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你们,只谈了这些吗?是不是还谈了别的?我在外面,听到一些声响……”
秦越川转头,含笑凝望着她:“此番月月功不可没,所以,我为月月求了封号。待这事了结之后,父皇便会下旨。”
“……封号?”
“本想为月月求得郡主之位,只是父皇顾及颇多,只能暂时以县主之位安抚。不过无碍,日后若有机会……”
所以争吵是因为这吗?
徐弦月微微蹙眉:“秦越川,其实我不在乎的。”
秦越川知道她想说什么,目光灼灼认真道:“可我在乎。月月所有因我所失的东西我都在乎。”
“我知道月月淡泊名利,国公后嗣不在乎,郡主之位也不在乎,因我所失的——”
他抬起徐弦月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徐弦月感受着贴近掌心处的一下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听他道:“我都记在这里。属于你的,我全都会一一奉还于你。”
徐弦月不曾想,已是过去许久了,他竟是还将此事放在心上。
“秦越川,我说过也不全是因为你的。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想要得到某些东西,便需要舍弃一些的东西,都需要我自己承担的。”
“不全是,亦是有的,对吧?“
”无碍,月月只需要做你自己的选择,便是失去的我都会替你拿回来。”
徐弦月瞧了他许久,释然笑笑:“听你的语气,便是已经成了。就是如此,那我就不矫情了,想想也对,若有头衔总会比平民王妃来的好听些。”
徐弦月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说道。
秦越川听出她的话中似乎隐有别的意思,急忙到道:“月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无论是否平民,或是有无头衔月月都是——”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了解你的苦心?”她转了话题又问道:“那是什么封号?”
“容悦。”
“嗯?哪个……”
“自是我的‘容’,我所有的一切都想与月月共享,且这个字本就是取自母妃,她一定会护佑月月平安顺遂的。”
徐弦月瞧他的口吻像邀功的孩子,忍俊不禁:“那另一个是我的月字吗?”
“心悦的悦。”
徐弦月赧然。
……
寿宴之后,周露儿与胡林业两家为了遮丑,只得定亲。
为了面上好看,只说是两家儿女,寿宴之时初相见,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继而两家定亲。
胡家倒是喜不自胜,多年忧心之事终得解决。周家这边则是唉声叹气,苦不堪言。
周露儿哭嚎哀求,抵死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所有招数都用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任何效用,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怕是只能顺应承受了。
而秦昭烈因着腿伤,并未参加此次寿宴,也听闻此次皇帝在寿宴之上当众晕倒在地。
这件事非同小可,引得朝野上下轩然大波。虽是宫城之中已传出消息,皇帝如今已经清醒,只是突犯旧疾,虽是已然没有大碍,却仍引得朝臣议论纷纷。
提起最多的话题,毫无疑问,必然是立储之事。当今圣上龙嗣繁茂,但令人费解的是,他始终没有明确指定何人将成为未来的储君。
秦昭烈仰面躺在黄花梨素身罗汉榻上,一面合着眼帘听着暗卫禀报,一面享受着婢女贴身侍候,只是不知为何,同前些日子徐玉琼的侍候相较,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懒散道:“就这些?”
“王爷,就是这些,陛下身子已无大碍,当下诸位朝臣议论最多便是立储……议论的最多的您和容王……”
“最多?便是还有他人?”
“俞王,信王等人亦是各有支持……”
秦昭烈冷嗤:“他们,不足为势,母妃宫
中可有消息?”
“苏妃那厢属下已经探问过了,陛下这次的病症,与那汤药绝无任何干系。听闻陛下还在梦中呓语,提到苏妃娘娘,想来是未曾起疑。
苏妃娘娘宫中的若冬还特意嘱咐,那汤的材料,祁王府不可断,计划照旧,不必担心。”
“既是母妃说的,若是此刻贸然中断,反而欲盖弥彰,引起怀疑,那便依她所言。”
身侧的侍女始终一言不发地默默为他揉捏着手臂,秦昭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张寡淡无味的侧脸之上。
徐玉琼那张颇具风情、娇俏妩媚的小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勾人香气,仿佛依旧萦绕在鼻尖未曾消散。
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她侍奉时独特的技巧和手法,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总能轻而易举地撩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
那等既羞怯又热烈的妩媚性子,真是令人欲罢不能,脑海里想着那等风月之事,秦昭烈的某处亦是不自觉的蠢蠢欲动。
秦昭烈难得的有些闭目陶醉:“那等‘可口’滋味,若能尝上一口,当真是最好不过了。”
与此同时,徐府,自从经过寿宴那场风波,在徐玉琼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之下,她与徐明曦的关系日渐亲密,以至于无话不谈。
连旁观的绿羽,有时候不禁啧啧感叹:“古语当真是说的没错:合作的友谊,多半始于共同的敌人。”
绿羽一边为徐玉琼点染寇丹,一边日常探听的消息与她详细禀报:
“徐白榆今日被宫中之人遣送回徐府,倒真是命硬,受了那般折磨,竟是还能挺过来,想来是怨念极深的。若是她听说你与徐明曦交好,日后怕是要与你为难。”
徐玉琼满不在乎:“怕什么,一个废掉的棋子罢了,若我猜的不错,徐广海定然不会将如此有辱门楣的女儿留在府中的,徐白榆恐是在徐府留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