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均到洪荒去,无非就几个目的。
与鸿钧见一面,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做什么。
尝试成圣。
或者,尝试突破天道级。
他总不能事事都要等着别人帮他解决。
“喂,何均。”
“我...问你件事。”
何均刚刚准备催动灵力开始腾挪,却被应凰叫住。
对方作为天道,语气居然有几分犹豫的意味。
这很罕见。
“你说。”
“你的存在很特殊...”
“这我知道,鸿钧跟我说过。”
何均打断了应凰的话。
类似的言语,鸿钧和耶和华与他说过很多次了。
明里暗里的都在告诉何均,他的体质特殊。
“不不不,我接下来的话和这些不一样。”
“听不听是你的选择,但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该好好听听。”
应凰没有强迫何均,反倒是好言相劝。
这反常的行为,让何均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道...在和他商量?
“说。”
何均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
“如果你...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在洪荒听到、看到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虚假,你最好坚守住内心。”
“他们就是想看到你崩溃,然后更方便控制你的身体。”
“你只要保持清醒,以你的体质,没有人拿你有办法的。”
应凰言之凿凿,让何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不知道,我作为天道也不知晓你的情况。”
应凰摇摇头。
“不过你作为在蓝星诞生的生灵,我可以确定一点。”
“有存在不希望你死。”
“谁?”
何均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许动摇了。
还有人入局吗?!
“是洪荒六圣吗?”
“不是。”
“其他世界的圣人?或者是天道?”
“不是。”
应凰接连否定了何均几个问题。
但祂却偏偏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别寻死,就不会死。”
“何均,谨记这句话。”
“我不希望你死了,天一境也跟着消失。”
“我蓝星的路,好不容易开出来,我不想它断掉。”
应凰说罢,不待何均询问。
祂屈指一弹,何均的神念带着这具身躯,瞬间逍遥九天之外。
... ...
“新鲜出炉的包子诶!”
“油条,早上刚炸的油条,客官要不要来一根?”
“老伯,你这菜太贵了吧?便宜点儿,我多买些回去。”
何均的意识刚刚回归到身体,只觉得一阵吵闹。
“这是...哪儿?”
“给我干哪来了?”
何均低头看着自己。
身上的白袍已经脏了,沾染了些许尘土。
周围是那种十分古朴的建筑,看不到一点现代的东西。
“哟,好俊俏的小哥儿,在我们这娼妓的门前,莫不是想...?”
一道声音,打断了何均的思绪。
定睛一看,自己刚刚躺的地方,背后有一间很大的楼阁。
“春风楼”三个鎏金大字明晃晃的在门牌上写着。
而进进出出的男女,无不穿金戴银。
绝大多数女子身上都是穿着十分单薄的衣物。
甚至要比何均在蓝星上见过的那些女子穿的还要单薄许多。
而跟他说话的人,是个体态丰满,二十来岁的女人。
“这里...”
“这就是洪荒的凡界。”
何均脑中一道女声响起,为他解惑。
“等等,应凰?”
“你不是...”
“隔界传音,不难。”
应凰的声音十分具有辨识度。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何均有些搞不懂。
“传话太耗费能量了,我长话短说。”
“送你到这,是鸿钧的意思,你也暂时回不到洪荒的上界。”
“在你三尸松动前,那老混球也不会放你回去。”
应凰没有给何均反应的时间,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不管何均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
“这特么算什么事?!”
何均愤愤的开口。
“小哥,你到底哪儿来的?”
“要是不进店的话,还请挪个位置,挡着咱家做生意了。”
何均愣神的功夫,那个女人再度开口。
也不知是因为何均的样貌,对比那些长相平庸,甚至称得上是猥琐的客人显得弥足珍贵。
亦或者是因为早上,这种勾栏之地没有什么客人。
对于何均这怪异的行为,她居然没有多少不满。
“抱歉...”
何均连忙起身。
他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伤势倒是没见着,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他的修为!
什么都没了!
难怪刚刚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到那个勾栏女子的存在。
自己的神念都没了。
就连身体的强度,也只是要比一般人强大一些。
来个稍微练过的,都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不是吧...”
何均咽了口唾沫,重新审视起周围。
喧闹的早市,陌生的环境。
以及,不知所踪的修为。
不可否认,何均有些慌张。
但没有持续多久。
他没了之前的修为,但还是拥有引动空气中灵气的能力。
明明称之为凡间,何均居然还剩下这种方法。
倒算是为数不多的慰藉。
一些防身的小术法还是能用的。
“安顿下来先吧。”
何均人生地不熟的,首先要做的,就是获取这个世界的货币。
通过蹲在路边观察,何均发现了。
这里的人都是用一些金属来当做货币消费。
其中也有类似于纸币的东西,叫做“金钞”。
只有身着华贵的人才会使用。
也有人见何均蓬头垢面,身上风尘仆仆的模样,施舍般的丢了几个小铜钱过来。
还有一些富态的女子,丢了些不知名的金属到了何均跟前。
老实说,这种让人当做叫花子的感觉很不好受。
但至少何均的启动资金有了。
虽然来源都是因为这张说得过去的脸。
那些贵妇人将钱丢到他面前的时候,会特意停下脚步。
走路的方式也会变得一扭一扭的。
何均要承认,这些人不仅有钱,而且保养的很好。
说是妇人,其实也才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只是抹了大量的胭脂水粉,显得有些庸俗。
但何均可不会多看一眼。
他只是愣愣的盯着自己正前方,像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