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因为此次试题出卷人的出乎意料导致的许多考生自我认为崩盘导致集体默契准备附加试,还是各大准备在科考后狠狠赚上一笔的各大商家以及妈妈桑有多抱怨。
这短暂的三日休整,最终都是转瞬而过。
附加试的日子,终于到来。
“呼,这一次,吾要拿回属于吾的全部。”
考场外,有考生深呼吸,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之前传统的会试已经感觉到了不妙,若是这作为最后翻盘希望的附加试再炸锅,那这个科举周期可就真的又没希望了!
“冷静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吾可是之前得到附加试消息时便开始准备了的,吾小时候还喜欢研究数术,这第一次附加试难度应该也不会太难,问题不大。”
“吾可以的!”
贡院大门大开,陆续入座,在最后的等待途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只有默默给予心理暗示进行精神胜利法,在心态上先下一筹。
甭管这考的什么数理化有多理性科学,到这时候大部分考生第一时间寄托的还是那虚无缥缈的玄学。
可惜。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当那一叠厚厚的试卷发下来时,考生们都傻了眼。
啥啥啥,这是啥呀!
“难道这附加试还发教材?”
一些不信邪,又或者说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咬牙翻开了那厚厚的卷子。
当仔细读了一段后......
悬着的心终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特么一整套厚厚的玩意居然真的就是此次附加试的题目!
“殿下出题......好狠......”
这是无数考生共同的心声。
要知道,他们就算是打不出来对他们正常的科举是没有影响的,但书院的要是打不出来附加试达不到合格线那是直接被判负出局的。
这是对书院不利的考试,照理说即便让一众非书院的考生能往上爬超过几个书院的,殿下为了大局也应该降低一点难度。
至少那样书院的学员还能出一批上榜之人。
或许没有上个周期的辉煌,但起码不会太难看。
可现在......
就这题量,就这难度谁特么做得完啊!
还没开始做,许多心态不稳的就崩溃了。
而某些四五六战会试曾经和朱厚炜同考过的考生此时真是欲哭无泪。
“蔚王殿下真的......一点都不会让同考的考生对他产生误会......”
遥想当初那个周期,出现了科举舞弊案,谁都会被质疑怀疑,只有蔚王殿下靠着一手考场烧烤术和安然入梦术展示出那股从容无所谓,将自己跟世俗学子争名争榜的肮脏手段彻底隔开,虽然操作让不少人口水直流馋虫被勾起,但却一直处于科举公平的规矩内。
既没有提前离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蔚王殿下当了主考官,直接和太子殿下将难度和题量拉满,不仅没给他们普通考生抱着侥幸心理借此逆袭的机会。
甚至书院镇国一系考生都快要被这无差别高难度攻击干掉了吧!
“无需叫不公,因为二位殿下出题时平等的碾过了所有考生的脸。”
有人揪着头发边看题边哭。
“技fa(x)=ax(1-x)+lnx,若y=kx+1与fa(x)的图像想切于点q(m,n)......”
越看,越感到奔溃。
这都是什么玩意呀,什么是fa(x),什么又是ln!
死手你快写啊,再磨叽下去三天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写不完啊!
还翻盘,翻个毛线,这种玩意除了写一个解以外根本无从下笔!
而有些聪明的见数术实在做不明白,就算偶有几道自己能做也太浪费时间了,不妨就将其跳过去做其它的。
万一只是开头的数术难后面简单,那像他这种识时务的俊杰不就有机会成功了吗?
但当他继续心怀侥幸往后翻卷纸终于是翻到数术以外的题定睛一看,他刚露出的笑容愈发僵硬。
“请选择蒙古、梵、倭、大食、乌斯藏、佛郎机......其中一种语言文种完成以下试题。”
众多考生:你要不求一下我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玩毛啊!
只是简单的向后翻了翻试卷,轻轻松松又击溃了不知多少考生的道心......
整个贡院考场,陷入一股低气压,仿佛下一刻就会降落倾盆大雨。
即便是书院学习过这些知识的考生,此刻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题量这难度,他们一旦松懈半分真的可能就会落榜回家。
明明还是春日,考着考着,不知不觉间鼻尖已滴落下汗水。
在这般恐怖的题量与难度下,再高度紧迫的氛围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考场唯一能传出的,只有翻卷的声音。
每一次翻卷,都会揪动附近考棚学子的心。
而被牵动的学子,恨不得左右开弓,只恨爹娘没生个三头八臂哪吒儿,只给了他这根本赶不上进度的一头二臂......
“铛铛铛~”
在究极投入的状态中,不知不觉间,考试时间以到。
就像你写到最后发现作文还没写时一般,众多学子此刻像是刚刚被糟蹋完,只感觉......
天塌了......
恰似天公不作美,专爱在这种时候硬凑氛围。
当贡院大门一开,走出考场,一阵凉风袭来。
黑压压的天空,飘起来雪花。
“下雪了?”
有人伸出手,茫然接住那落下的雪花。
倒春寒,鹅毛雪。
想靠考附加试加分逆天改命登天榜?
这就是弘治十八年会试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