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陈康再莽撞也不会突然对她和陈七七同时出手,还有王氏,一副在路上被强盗打劫还给打惨了的模样。
今天的种种,都透露着一丝奇怪。
他们跟陈康已经好几天见了,也没什么冲突,而王氏刚回到家肯定会先夹着尾巴做一阵人,必然不会兴风作浪。
那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呢?
崔云在心底冷哼一声,还是慢慢开始从头讲起。
“事情就是这样。”
她躺在床上说完后,男人气的拳头都握紧了。
话说当局者迷,陈砚把崔云珠当成另外一个自己,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可谓关心则乱,便就成了另一个当局者。
他一瞬间没听出什么不对来。
想着陈七七因着王氏的事被扇了巴掌,跟她打起来也情有可原,可他们夫妇俩仗着有男人在欺负了自己的媳妇儿,还差点把自己亲妹妹掐死,陈康真不是个人!
躺在外面的陈康只得了一个拳头,今天这教训非给他吃够不可!
“你妹妹..…..”崔云珠顿了一下准备接着说自己的发现。
“媳妇儿你先休息着,我去去就回。”
男人说完就出门了,刚出门就见郑氏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她看见走出来房门的小儿子,他面上满是憔悴和疲惫,没有了刚刚在村头碰见的欢喜模样。
她嘴角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你二哥已经去请大夫了,别怕,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郑氏安抚道。
陈砚:嗯?
什么孩子?
一想到郑氏是误会了,他无奈地说道:“娘,我们才成亲多久,哪儿来的孩子。”
见只有小郑氏和瑶瑶跟来,他解释道:“云珠是月事来了,现在疼的不行还在里面休息,等下大夫来了就让他看看吧,你们都先别进去打扰她。”
“哎,哎!”郑氏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是啊,她都急忘了,这才几天的事哪里来的孩子。
“娘,都怪我,我当时吓坏了,以为......”
小郑氏尴尬极了,自己也是怀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能闹出这样的乌龙来。
“不怪你,这是好事,不然老三非得打死你大哥不可。”
郑氏拍着胸口感慨道,她是恨极了陈康,那混蛋做了这等事她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去。
可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头一个孩子啊,又怎么真的忍心看着老三真把他活活打死,让他们兄弟相残呢?
既然是个误会,那事情就没有这么严重,郑氏松了口气。
小郑氏有些无语,陈七七和三弟妹都被伤成这样了,姑母当时的反应是要吃人,可是缓过来后又还是会担心她的大儿子。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对自己家人都能动手的、的畜生,做什么还要维护他!
.......
“不是流产,是宫寒之症,本就会有疼痛之象,再加上受了惊吓所以才会这样。”大夫的声音缓缓传来,“不过这进了门的新媳妇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可就保不准喽。”
老大夫摇了摇头,写了个药方子就走了。
陈家这事做的也太没品了,从院子里那一片狼藉就可以看得出肯定有一场大战。
啧啧啧,这陈大山不会管家啊!
陈平刚把大夫送走,回来接媳妇儿时看着郑氏有些欲言又止,小郑氏看出来了,抢先开口说道:“娘,瑶瑶困了,我带她先回去休息了。”
“等三弟妹醒了我再过来看看。”
崔云珠从知道郑氏在门外起就一直在装睡,巴不得她们快走,躺一天了也累啊!
她话还没说完陈砚就走了,大概猜的到他要去做的事,只是听到郑氏在门口说的话内心一阵无语,没孩子陈康就可以这样行事吗?
她索性闭着眼睛装晕,这件事不可能轻轻揭过,抛开陈康和陈七七不提,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分家的机会!
希望相公能好好把握,不然就只能她上场了。
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郑氏去房里看陈七七去了,小郑氏一看婆婆没了影赶忙问道:“你刚刚支支吾吾地要说啥?”
“就知道瞒不过你,老大被打了。”
“害,这不一进门就看见了嘛。”
“是刚刚又被打了,先前是打脸,现在是被老三拿着棍子冲进屋子里又打了一顿,我刚去看了一眼,被打得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老三那手劲,那身力气,陈平想想就怕。
“王氏在屋子里哭着闹呢,陈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反正没在。”
“你可不能告诉娘,我看她.....”小郑氏把声音放低了些,“娘刚才还说幸好三弟妹那事是误会,不然老三就要把老大打死了呢。”
“你说他都这样了,娘怎么还记挂着他,平日也没见着她这么为咱们着想。”她的眼神透着些哀怨。
“好了!别说了,你先带孩子回去吧,我再去看看,这事儿还有的闹。”
他娘,唉,那么多年了陈平也不想多说。
他还要赶过去看着老三呢,他先前想着让他打着出出气,先过来安顿媳妇儿,可没想让他把人打死,平白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
“分家?”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
陈康房里传来陈父愤怒的声音,还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出去和人喝酒去了,要不是大孙子哭着过来他还不知道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
一回来看到大儿子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他差点没了半条命,老三这个逆子打完人竟然还敢提分家?
“老子我还没死呢!”陈父气急,一开口满身的酒气味。
“好,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要分家!”
“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的,我要分家!”陈砚的声音也不甘示弱。
虽早做了分家的打算就只差一个时机而已,可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他宁可自己提分家,即便不占理,也不愿用他媳妇儿受伤作为代价去提分家。
他不可能再让媳妇儿生活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里,分家是最好的方法,不论他爹今天怎么说,他都不会退让。
“老三,你冷静一点。”
陈平大步上前劝道,父母在不分家,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理,村子但凡闹到分家的都没好日子过,老三这么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