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麻雀升到最高点,准备凌空狠抓到时候,忽然像是被火车撞飞一般,歪着头,炮弹一样砸在地面。
发生了什么?俩人面面相觑。
脚边,一只枯藤缓缓移动,回到树丛后,消失不见。
后赶来的大小麻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地上凄惨躺着的麻雀口吐鲜血。
肯定是地上那两人做的!
他们呼啦啦的朝地上的两人冲去。
苏植将弹弓变换成鞭子形态反击,哪一只敢冲上来就抽他丫的!
还没等双方有所动作,岳河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风袭来!
“卧倒!”两人重重的倒在地上,抬头一看,
无数褐色的枝条冲上天空,将目标大的麻雀戳成了血窟窿,小麻雀也戳死几只,顿时剩下幸运的麻雀仓皇逃走。
这里安静了下来。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两人跌跌撞撞的躲避着枝条,但狂暴的枝条并没有放过他们两人,同样朝着地面扫来!
而此时苏植已经拉着岳河缓缓沉入地下。
事出突然,早在对阵大麻雀的时候苏植便做了准备。
大麻雀冲上来的时候,她就悄悄抽出背包里的地皮菜隐身衣,唤醒小皮做足了准备。
等看到众多的枝条袭来,来不及和岳河解释,便将他兜头盖住。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任由小皮将两人包裹。
隔着一层薄薄的土,透过地面还能听到枝条在地上狂抽的声音,纵使岳河有一肚子的疑问此刻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保持安静。
这里并不安全,他们又向更深的地下潜入。
但这样待下去,本就稀薄的氧气更加不够用起来。苏植有些头晕,岳河同样不好受,更何况他的胳膊被死死压住,伤口又崩裂开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植让小皮在土中朝着前方移动,在她的印象中他们面朝的方向正是香樟树林的方向。
眼下由于树藤的狂暴,追过来的麻雀被杀了将近五分之四,那些麻雀不算危险。
这样用不了一会儿,便能骑上放在那里的气垫摩托,还有可能遇上四处逃散的队员们。
但是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平稳前进的小皮忽然停了下来,或者说他们遇上了一个地洞,从地洞壁掉了下来。
岳河感到异常,迅速的从破碎的地皮菜隐身衣中翻身站起,警惕地听着四周的情况,他手伸到后面去拍苏植:“快起来!”
幸好这个地洞不深,苏植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这场景她简直太熟悉了!之前爬了不少地洞,她轻车熟路的闭起一只眼睛,查看四周的情况。
本以为是个平平无奇的地洞,却没想到她面前的一大片“墙壁”都散发着强烈的紫色,几乎都要刺瞎了她的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苏植从来没有遇到过,难道墙壁也变异了?她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走近“墙壁”,伸手去摸。
表面有些粗糙这和泥土触感不同,更像是某种木头。
苏植摸了半天也没感觉到任何攻击,便放下心来,也许这只是一个变异的无比巨大的树根而已。
洞穴忽然亮起,是岳河打开了光源。
“这是哪里?”他四处查看。
“我也不知道。”苏植摇摇头,“可能是香樟树附近,我们是按着这个方向逃跑的。”
“不要说什么逃跑,多难听!叫战略性撤退!”岳河道,“对了,刚刚你拿什么东西把我蒙起来了,虽然有点恶心。我们是怎么到地下的?”
苏植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岳河时的场景完全忘了,这是他的克星。
现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完全忘记了要隐藏小皮。
“研究院的柳新给的。你别问了。”现成的理由她已经说了好几次,现在完全脸不红心不慌。
苏植收拢收拢地上破碎的地皮菜隐身衣,将它们揉巴成一团又塞回背包。
出去问题不大,让小皮再朝头顶开个洞便可。
苏植安排小皮干活,转头却发现岳河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他浑身皮肤发红,头晕踉跄了一下,眼神有些涣散,他后知后觉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但居然带下一块肉皮。
苏植被他吓了一跳。
岳河盯着手上的肉皮,喃喃道:“又过了时效?保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他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支撑不住坐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苏植刚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他的手上的肉皮劝退,生怕自己也把他的皮带下来。
脖子上没有皮的地方,皮肤极速生长,遇到空气便逐渐硬化,伤口形成了黑色的一层壳。
岳河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怀里想掏出什么东西,但是身体的巨变让他力不从心。一支针剂从他的手中掉了出来。
“我来!”苏植见状,连忙捡起地上东西。
“可是这还能用吗?”苏植有些迟疑那针剂已经破碎,里面的泛着荧光的液体已经漏得七七八八。
岳河已经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身上的皮肉也被蹭掉不少。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苏植一针扎向岳河的胳膊,仅剩的一点药剂被注射了进去。
岳河的身身体渐渐停止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呼吸平稳起来。
他慢慢坐起来靠在墙边,微微喘气:“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河被她看到也知道瞒不住了,叹了口气解释道:“本来我不想说,但为了等下你能应对,我可以告诉你。”
“二十年前,有个叫唐都的基地,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基因方面,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有基因缺陷,为了活命我去接受了基因改造,融入了蚂蚁的基因。”
“可惜我并不成功,隔一段时间便要注射稳定剂,十几年前唐都研究出基因锁技术,父母是准备带着我前去治疗的,可惜唐都已经在兽潮中毁灭了。”
“可能随着年纪增大,原本的嵌入基因越来越不稳定……算了,你不一定听懂,简单来说就是我身体里有两个小人打架,我就是受害者。”
岳河自嘲的笑了笑:“多活十几年,我已经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