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胸膛上的这只脚。
这叫弱女子?
搞笑哦,他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而且哦……”恶魔一般的低语继续道:“孔顺你别忘了。”
忘了什么?
孔顺赶紧仔细回忆。
陈阿曼缓缓说道:“我可是在许多同学亲眼目睹下被你带走的。”
她摊了摊手,“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带着你的兄弟们,来势汹汹。”
孔顺呼吸发紧,眸光颤动。
他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处境,非常糟糕。
瞧着对方眼底的那丝恐惧,陈阿曼轻笑一声。
她继续道:“还有哦,教学楼那边,可是有监控的。”
他带走陈阿曼的过程,全都被录下来了!
孔顺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心脏控制不住地快速跳动。
他在恐惧,他在害怕。
他的目光快速扫视四周,他想要赶紧逃跑。
但是,他发现他的四肢瘫软的可怕。
他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难以言喻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在想,这样的安排,这样的计划,陈阿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着他离开,又用雷霆的手段,赶走了他的兄弟们。
此时此地,他只剩自己。
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他自己挑的。
完了,他完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刚刚还在笑着跟别人说‘杀人犯法’的她,却早早地就策划好了这一切。
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还是说……你本性就是如此?
“为什么?”陈阿曼喃喃低语,“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孔顺感到迷茫,他应该知道吗?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
等等——
“是因为……陈星竹?”
陈阿曼的眸光立马阴沉下来。
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可是……”孔顺更加感到迷茫,“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闻言,陈阿曼突然嗤笑一声。
“你知道吗?孔顺……”她微微弯下了腰。
“你真的很烦。”她的姿态,乃至她周围的气势都充斥着厌烦。
“而且,就你这样的货色,也配肖想我二哥?”她蹙着眉头,好似真的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只要一想到这人在不知名的地方yy她二哥,她就仿佛吃了苍蝇般恶心。
所以,她想一次性把他解决。
“孔顺,你爸爸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狂吗?”
“孔顺,你当真觉得你孔家很牛逼吗?”
“孔顺,你听说过‘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话吗?”
孔顺……孔顺的目光愈发迷茫。
见状,陈阿曼又是一声嗤笑,她嘲笑着他的愚蠢。
“你真是……蠢到家了啊孔顺……”她笑着感慨。
“孔顺,你没事多看看新闻吧。”她这么给出建议。
“你去看看,看看有多少熊孩子因为一句话,把爸爸的乌纱帽给整没了。”她眼神凉薄。
“还有那些因为舆论而……嗯哼~”后面的话她没有细说,而是饱含深意的哼笑一声。
而后,她索性直接问道:
“你爸爸的那个位置,当真坐得那么牢稳吗?”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她给了对方足够思考的时间。
看着对方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眸,她眨了眨眼,突然勾起唇角。
“哦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孔家应该就你爸爸一个顶梁柱吧?”
“孔顺,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爸他突然不行了……”
“你该怎么办啊?孔顺?”她轻轻地质问,“你还能狂得起来吗?嗯?”
这个问题,孔顺从来没有思考过。
他爸爸不行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可能?!
但是……真的不可能吗?
他的心神开始松动。
他爸爸的位置,当真坐得很牢稳吗?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
陈阿曼则继续道:“还有啊,孔顺,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可以纠缠我陈家的人?”
她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刚来京都,还没有打听清楚,所以才在我的面前这么狂啊?”
这是她能想到的理由。
要不然,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孔顺胆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狂妄,甚至还敢肖想她的二哥。
她陈家的底蕴难道是开玩笑的吗?更不要说她大哥还立在那里呢。
他爸爸孔刚也就只是区区一个检察官而已。
并且除了孔刚,他孔家还有谁能担得起来?
除了无知,她实在无法解释孔顺狂妄的底气。
想到这里,陈阿曼刻意凑近了些,并小声说道:“我跟你讲哦,上一个这么狂的,呵呵……”她露出了俏皮的笑意,“已经被丢进海里喂鲨鱼了哦~”
喂…喂鲨鱼?孔顺的瞳孔猛然颤动。
真真真真真真的吗?
“所以我才说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隔着虚空,陈阿曼点了点对方的脑袋。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我因为礼貌,叫你一声顺哥,你倒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哈,真是搞笑呢。”她有些忍俊不禁,摇摇头,她直起腰来,“孔顺,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顿了下,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差点忘了,你已经没有机会反思了。”
说着,她转动眼珠看向地上的人,握着长棍的手腕猛然用力。
那个瞬间,孔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杀意。
他不再犹豫,迅速伸手抓住了脖颈上方的这根长棍。
之前,他一直以为陈阿曼多多少少心底还是有点分寸的,他觉得她应该不会乱来,所以才一直束手束脚,并尽量避免碰撞这根长棍。
毕竟喉结是一个很脆弱的身体部位,他也害怕因为自己胡乱挣扎反而伤害到自己。
但现在,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他不能让这根长棍真的落下来!比起受伤,他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死死攥着长棍并往上推拒,而陈阿曼则死死攥着长棍并往下狠戳。
两个人的力量同时汇聚在这根看起来似乎很纤细的长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