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鸟儿叫,蝴蝶飞。
两小儿在河边拿着小石头一边聊天一边打水漂。
“哥哥,王府看起来好大的样子,比我们之前的家要大两个,不,五个。”
“吉吉,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容易被骗的。”
“我才不会被骗,我这么聪明。”
啊——
小女孩儿突然发了一声惊呼,脚下一崴,差点就没有跌到水里去,一边的哥哥眼疾手快,忙拽住了。
哥哥教训:“说你笨还不服气,站都站不稳。”
“我才不笨,我就是脚被石头硌到了。”
不远处,御王站了好一会儿。
看了一会儿后,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往两个孩子旁边一站。
黑影笼罩下来,两小儿回头一看,本能的后退。
亨亨忙护住妹妹往后退,“别怕,哥哥保护你。”
其实,他也很害怕。
他依旧记得,这个人那天凶巴巴的样子,让他的手下把他们抓走。
虽然娘亲说这是一场误会,还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本能的觉得他是个坏人。
御王面上喜怒难辨,注视着两小只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吉。”
女孩儿虽然怕,还是壮着胆子说了。
如果不说,坏人生气打她怎么办。
虽然娘亲说他不是坏人,可他看起来有点可怕。
哥哥倔强的不肯相告,妹妹赶紧代他说了,“这是哥哥,亨亨。”
吉吉?姬?
亨亨?衡?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他莫名觉得这两娃的名字是从他名字里取出来的。
姬衡。
“几岁了?”他语气不觉然柔和了几分。
两个小孩子很警惕的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猛虎野兽,这让他有点不爽。
“吉吉和哥哥都四岁了,娘亲说我们是孪生子,哥哥就比我早生出来一盏茶的功夫。”
然后就做了哥哥。
就老要教训她。
妹妹显然是个能说会道的,哥哥不是很情愿说话的样子,眼睛一直在看着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
“娘亲呢?”
吉吉:“娘亲在觉觉。”
这个蠢女人,也不看看太阳都到哪儿了,居然还在睡觉。
把孩子单独放出来玩,就不怕孩子跌到河里给淹死了?
“以后,大人不在,不许到水边玩耍。”
吉吉:“为什么啊?”
那她不是又失去了很多乐趣了。
御王瞧她一脸蠢萌,凉薄的语气还是带了一点柔:“掉下去会淹死。”
两小只内心不服气,他们才不会被淹死。
“走。”去看看他们的蠢娘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离去。
两小只手拉着手,眼看着他往自家住的院去了,忙快跑去追。
万一他欺负娘亲呢。
御王来到宁弄清屋内,果然,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没见过这么懒的娘。
孩子都起来了,她还在这儿睡。
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吃过。
“起来。”他语气不悦的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没醒。
他只走过去把人摇醒。
宁弄清睁了睁眼,醒了。
有一瞬间的迷糊。
御王怎么会在她屋里?
难道是她在做梦?
“宁弄清,你就是这样子带孩子的?你自己看看什么时辰了?孩子都起来了,你还在睡觉,孩子的饭吃了吗?”
他语气里带了责备,恼意。
跑来的亨亨连忙过来道:“你不要责备娘亲。”
“我们已经吃过饭了,是我和妹妹做的。”
做了一锅粥和煮的蛋。
就在昨天,安置他们在这个院子时,御王就下了令,让他们以后只能在这个院子里待着,没他的命令不许离开此处。
所以,也下令让人把柴米油盐都送到这个院子里来了。
这个蠢女人睡到现在已经够让他震惊了,再听到亨亨的话,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锅台都够不到的孩子,居然让他们做饭?
这是什么娘?
他目光看向两小只,再看床上的娘。
她并没有为此有丝毫的惭愧,两小只分明也早就习以为常。
吉吉奶声奶气:“娘亲,吉吉这就帮你把饭端过来。”
小女孩儿撒腿跑了出去,亨亨也跟着走了,一起帮忙去拿饭。
宁弄清看着浑身都透着寒意的御王,无辜。
御王转身就走了,来到伙房,要看看这么小的两小只怎么上锅台盛饭。
吉吉踩在一个小凳子上,一手拿勺,把粥盛到碗里了,还一滴不洒。
哥哥在一旁帮着拿鸡蛋,端到院中的石桌上。
妹妹随后也把粥端了过来。
在娘亲出来前,哥哥又帮着把洗脸水打出来了,放在一旁等娘亲出来用。
御王五官都震碎一地。
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宁弄清这个蠢女人竟然让这么小的儿子女儿伺候她。
她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气得御王黑着脸就进屋了。
女人正在弄她的头发,一个簪子绾起三千青丝,露出巴掌大的精致面容。
御王走到她跟前质问:“你就是这样子当娘的?”
女人更无辜了,“我哪里当的不好吗?”
孩子这么懂事,都不用她操心。
“你睡到日上三竿,让两个四岁的孩子起来给你做饭?”
天下有这样的娘吗?
她依旧无辜脸,反而还指责他:“那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对我太凶狠了,又折腾得太晚了,我到现在还疼着还困着呢。”
御王:“……”
她分明就是个惯犯。
孩子们绝不是第一次为她做饭。
“娘亲,可以洗漱了。”
亨亨过来喊她了。
宁弄清答应一声,忙走了出去。
待她洗漱过后,就坐到小石凳上,吃着儿女煮的鸡蛋,喝着儿女熬的粥,笑容灿烂,“好吃,下次再烙个饼就好了。”
吉吉看着娘亲一脸幸福的样子,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奶声奶气的道:“娘亲想吃饼,我给你烙。”
哥哥也跟着去了。
妹妹负责揉面,哥哥负责烧火。
御王走到伙房看了看,眉心突突的跳。
他忍无可忍,来到毫无愧疚,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女人面前道:“你没有手吗?”
莫名其妙。
宁弄清看了看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疑惑:“你为什么忽然生气?”
她做错什么了?
“让这么小的孩子做饭,你怎么忍心?”
他就是想到别人家的孩子都被宠到天上了,他的孩子却——
在锅台上转。
他就气得满心不是滋味。
宁弄清怔了怔,这才明白他生气的点。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看到亨亨和吉吉这么懂事孝顺,你不高兴反而生气?”
本想把粥喝完,但男人一直站在她面前,实在压力太大。
宁弄清站起来走了。
“娘亲,就快好了,你再坐一会儿。”
一瞧她进伙房来了,吉吉小奶音传了过来。
宁弄清:“我来做吧。”
免得这个便宜爹对她太有意见。
“不用啦娘亲,吉吉就快好了。”
她面都揉好了,现在正拿着擀面杖杆面呢。
她只好对儿子道:“亨亨我来烧火。”
在锅上开始烧火的儿子道:“娘亲,烟会呛到你,你出去等着。”
宁弄清走了出来,对站在伙房门口的御王耸肩,仿若在说:“你听见了,不是我不干活,是孩子们太孝顺了。”
御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了头,语气凉薄,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两个去危险的地方,尤其是水边,他们若是被淹死了,你也可以死了。”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弄清眼神不明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真是个目中无人的男人。
孩子从出生就是被这么散养着和长大的,他们知道什么是危险的好啊!
散养了这么多年,突然要改变她育儿的方式。
做不到。
后来的几天,御王又悄悄来看过几回,发现这女人毫不长进。
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她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睡睡觉,两个小孩子自娱自乐,拿着个球互踢。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有心要考一考他们。
“吉吉,亨亨,会背三字经吗?”
吉吉:“会呀。”
亨亨眼神不屑,瞧不起谁呢。
御王:“背给本王听听。”
吉吉张口就背,朗朗上口。
蠢女人虽然懒了点,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连考了好几个,吉吉都能对答如流。
亨亨一脸冷漠,御王道:“看来哥哥不如妹妹聪明。”
向来被哥哥拿捏得死死的妹妹忙道:“哥哥很聪明的,比吉吉还要聪明。”
“这么聪明,为什么不会背?”
他是不会背吗?
他是不想背给他听。
亨亨心里不服气,嘴上不说。
他在这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态度还是要好一些的。
那厢,宁弄清躺在院中的吊床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自来到这御王府,她就一直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只要说一声那边自会有人送过来。
这小日子也是惬意的。
自那天之后,御王就没再唤她去伺候过了。
她也乐得自在。
自在了几天后,也犯了滴咕。
御王是对她不够满意?
这可不行啊!
一直被这么冷落着,哪天御王就把她给忘记了。
到了晚上,她哄着两小娃道:“吉吉,亨亨,我与御王有些事要谈,你们要乖乖的早点睡觉,不许等我回来,明白?”
“好吧。”
两小娃答应了。
毕竟也在王府住了好多天了,御王时不时也会来找他们说说话,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凶了。
想来也不会再欺负娘亲了。
嘱咐完两个小娃娃,她提着衣摆沿着黑夜去求见御王了。
御王正在书房看奏折。
皇帝年幼之时,处理不了国事,奏折就会送到他手上来,由他来批阅。
他虽为自立摄政王,现在的身份其实就是摄政王。
玄羽进来禀报:“御王,宁姑娘来了。”
这个女人的身份实在难以定位,玄羽都不知道该如何待她合适。
说是御王的女奴吧,后院那边又好吃好喝的养着。
女奴有这待遇?
他思来想去,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说是玩物吧,也没见御王诏过她。
说是妾吧,也没给她这样的身份。
御王批阅奏折的手微微僵了一下,道:“让她去寝屋等着。”
玄羽应声而退。
御王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到底是搁了笔,站起来走了。
来到寝屋,就见那女人正躺在他榻上。
“你在干什么?”
女人坐了起来,起身来到他面前,行了一礼,面上温柔乖顺,道:“奴来看看爷需不需要伺候。”
御王目光扫在她身上,明明隔着一层衣裳,宁弄清觉得好像被他用眼睛把衣裳扒光了。
“还要本王给你脱?”
熊男人,明明也想了——
衣裳落下,她主动卷入他的怀中,送上唇瓣,等他品尝。
御王眼神暗沉。
这个蠢女人,看似青涩,却又大胆。
好似懂的还不少。
他看着她,她含羞带怯的仰面看他,有些委屈:“御王,奴冷……”
他手掌抚在她光洁的背上。
在她背上被刻上的奴字,已生长在皮肉里。
明明那么讽刺,却又艳光四射。
他到底是把人卷入榻上,惩罚似的,发了狠的要她,她却小声的求饶:“爷,你再不放奴家回去,奴家明天又要睡到日上三竿了。”
他看到又要生气了。
“再敢睡懒觉,打断腿。”
在榻上说这样威胁的话,实在没有多少杀伤力。
她面上红润,情潮还在,搂着他的脖颈娇滴滴:“奴家都听爷了。”
听个屁。
她哪天听过?
哪天不是日上三竿,两小儿做饭。
气得他,都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看两小娃那么辛苦,他都不忍。
她这个亲娘——
他都怀疑这是不是两小娃的亲娘。
这个想法一旦生成。
他想给他们做个母子鉴定了。
所以,他这天带着这母子三人的头发去找卫桐了。
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人家就是母子母女关系。
卫桐纳闷,义兄先前疑惑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以理解,怎么这又疑惑起人家的母子母女关系了?
卫桐问他:“义兄,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御王想了想,满肚子的疑虑说了一下。
卫桐听完后惊讶:“这姑娘育儿有一套。”
可不是任何父母都能指使得动这么小的孩子洗衣做饭的。
御王:“这是懒出来的。”
根本不是她育儿有方。
无法苟同。
卫桐:“义兄,你也别太纠结孩子她娘有多懒了,你府里又不差奴婢,你实在心疼了,就派几个奴婢过就是了。白捡了两个孩子,多好的事啊!”
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懒根本不是问题好啊!
“哪天把孩子带过来,陪我们家四小只玩玩。”
“我还没打算认他们。”所以,把人带出来这事,再说吧。
卫桐斜他一眼,“别等到把孩子媳妇作没了,哭都没地方哭。”
御王没法和她说。
他们若是本国人,他直接就认了。
偏偏是云国人。
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存着什么狼子野心。
云国人,向来奸诈。
那么多的前车之鉴在先,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这事之后,很快也迎来了玉凰的风光大嫁。
唯一的皇族公主,该有的体面都会给她。
汤老夫人这边也送了不少的陪嫁。
程尚书府上欢欢喜喜的把人迎进门,热闹了一整天,不待宾客散,程公子就带着几分醉意回来了。
挑开她的盖头,直直的看着她。
玉凰一看他面颊都红了,不由娇嗔:“呆子,你还真喝呀。”
都喝醉了她的洞房花烛怎么办?
程公子一把搂住她倒在榻上,语气都带着醉意,道:“高兴。”
然后,他一睡不起。
玉凰咬牙,使劲把他往外推,才算没被他压死。
再看他已呼呼大睡,她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
真的不能洞房了。
翌日
程公子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见穿着大红嫁衣的玉凰正睡在小小的一角。
似被冷落,好不可怜。
他心里顿生自责,依过去就把人抱在了怀里,亲亲她的脸颊。
玉凰迷迷糊糊睁了眼,屋里微亮,当看清是他时,捶他一拳,“你赔我洞房花烛。”
他柔声道,等敬过茶回来:“就赔你可好。”
天已亮。
她身为媳妇,就算她贵为公主,还是要去敬茶的。
玉凰也就起来了。
程公子想了想,拿出一个帕子,割破了手指,把血涂了上去。
玉凰望一眼,面颊绯红,嘴角扯了扯。
等洗漱后,两人就来到前厅去拜见长辈。
程青柠也在娘家。
兄长大婚,她提前几天就回来了。
嫁了一个门户相当的。
且说,玉凰来到前厅拜见长辈时,尚书夫妇已在此等候了。
见他们夫妇过来,就都先起身拜了她。
“公主。”
她虽是儿媳妇,首先也是公主。
玉凰扫了一眼屋里的人,仪态万千,道:“父亲,母亲,不必拘礼,快快请坐,该我为你们敬茶才是。”
长辈双双坐下来,她这边敬了茶,认了人。
她虽是新妇,可她贵为公主,即使是长辈,在她面前也都敬着,并不因为她没有父亲母亲而怠慢她分毫,这让她心里紧绷的弦舒坦了不少。
程公子也适时的道:“你们聊着,我带公主出去转转。”
青柠道:“哥,公主好不容易嫁到咱们家,我们还想和公主聊一会儿呢,你就让嫂嫂和我们聊会吧。”
玉凰对嫂嫂这个称呼很满意。
她莞尔:“好啊!”
“聊聊。”
她和青柠还是比较熟的。
主要是青柠缠她。
三番五次的要拜访她。
她坐了下来。
青柠含笑道:“嫂嫂,我也想开个奶茶馆,你帮我和郡主说说呗。”
帝都已开了两个奶茶馆,生意好到爆,从早到晚都有人在排队买奶茶。
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奶茶馆和郡主有关。
玉凰道:“不如回头你跟我去拜见郡主,当面和她谈一谈。”
“好啊!那我就先谢谢嫂嫂。”
她虽然也认识卫桐,当年在百寿堂被打的时候,还被她解救过,可终究没走近。
玉凰如今是她嫂嫂了,若她肯出面引荐一下,没准郡主就卖她这个面子了。
说到奶茶馆这事,一家人就有了话题,顿时讨论不止。
转眼之间,青衣侯府家的四小只也已到了百天。
百天宴是要办一下的。
亲朋好友纷纷前来送上祝贺。
四小只再没有了刚出生时的模样,现在当真是长得一个赛一个好看,全都白嫩嫩的,水灵灵的,肉乎乎的。
正是三伏的天气,四小只也都穿得单薄,白胖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已有三周岁半的傅雪川站在推车旁边,伸手逗着他们玩,四小只使劲的踢着小腿咯咯的笑很甜很甜。
他最喜欢二花了,因为只有她一个是女孩儿。
二花也是婴孩儿中长得最胖的。
傅雪川再抱她的时候有些吃力,忍不住说:“你太胖啦。”
二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他看,嘴里吖语不断,仿若在说:我不胖我不胖。
莫文歌在一旁小心的看着他,生怕他手一松,把婴孩儿给摔了,故意逗着他:“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直接把花花从他小手里抢走了。
傅雪川直追着她要:“花花,给我花花。”
一屋的人望着他们忍俊不禁。
御王这天也走了过来,把纯金的长命锁戴在了二花脖颈上。
看着人家漂亮的娃娃众星捧月,再想着自家后院每天卖力给那懒婆娘做饭的两小只,御王心里就压着一股火。
当晚就把宁弄清招过来侍候,使劲压着发泄了一通他的狂风暴雨,道:“宁弄清,你再敢让吉吉、亨亨给你做一顿饭,本王就饿你十天。”
她一脸无辜,“你说的是哪方面的饿?”
“……”当然是不给她饭吃,饿死她算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想做个好吃懒做的米虫怎么这么难。
她一双儿女孝顺,她享享福怎么了?
现实是,当御王从朝中回来,去她院子看时,吉吉亨亨正在院子里洗自己的小衣裳。
那个懒女人还在床上呼呼睡。
御王欲往屋里去,吉吉喊他:“御王,娘亲在睡觉,你不要吵醒她哦。”
“……”
御王:“我找她有事商量。”
他进了屋关上门,捏着她的鼻子捂着她的嘴,就把床上的宁弄清给憋醒了。
“你干嘛?”
“你不是答应本王以后不睡懒觉?”
这也就算了,他真生气了:“你居然让孩子在外面洗衣裳?”你还是不是人?
她真是太委屈了:“都说了不要太晚了,你非要搞。”
“……”
“我真没让他们洗。”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觉睡到现在,哪有时间指示孩子干活。
“你——”
麻了。
御王目光掠过她的脖颈,这才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平日里她若侍寝也是晚上来,侍候过就走了。
根本就不知道她身上会被留下这么多不堪的痕迹。
他一双凤眸盯着她,一时之间竟生出种不知该拿她怎么的愁烦。
她这么懒,他养着她不是不可以,可她是一个床奴。
他若调两个奴婢过来侍候一个床奴,她又成什么了?
主子?
他正这么想着,女子委屈的道:“奴自幼生母早逝,姨娘整天想着法子狐媚父亲,想要上位,庶妹也明里暗里都想压在我头上,日子过得本来就异常艰难了——”
她还越说越委屈,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当年把你睡了后,我的日子更是一落千丈了。”
你还委屈上了。
活该。
这话在御王心里压着,没说出来。
女人继续说:“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月份已经很大了,大夫说打不得,会要命,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慌,杀人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怕过,我一个女人怀了敌国男人的孩子,他注定是不受欢迎,也不能被人知道的,可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说到最后,确实也是动了情,她抹了一把眼泪。
“我挺着个大肚子,有家归不得,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盘缠来到景国,本以为找到你后,你怎么着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们母子衣食无忧,哪知这过得还不如从前,从前我至少想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还不用侍候你。”
现在倒好了,睡个觉都要天天被他嫌弃。
御王一时语塞,转身走了。
宁弄清叹了口气,起床洗漱。
她这边才刚收拾好自己,万管事的就带着两个奴婢来到她这边的院子道:“宁姑娘,御王吩咐了,这两个奴婢放在你的院子里,有什么粗活重活,让她们做就是了。”
他瞧了一眼两个小奶娃正在合力拧一条洗好的衣裳,对两个奴婢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衣裳洗了。”
两个奴婢忙走了过去要从两个小奶娃手里拿衣裳。
万管事的办完差,走人。
吉吉诧异:“娘亲,咱们也有奴婢了吗?”
“哦,好像是吧。”熊男人这是在发慈悲可怜她们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