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就跑了,我军可有损伤?”刘十九上前,拉起戈多。
“回王爷,我军有千余将士受了轻伤,重伤阵亡百余人。”
“好,本王知道了,派人把阵亡将士们的遗体运回北凉,好生安葬,多加抚恤。”
刘十九见戈多没受伤,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坐下等等,我让戈布去给你拿烤羊腿和天仙醉,吃饱喝足再回公主坟不迟。”
“谢王爷赏赐!”
戈多也不客气,奔波一天早就饿了,见到羊腿,抱起就啃。
“嗯,香,烤的真嫩啊,一定是戈布烤的。”
“啊,这酒也好喝,要说美酒,咱北凉的天仙醉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屠霸正在感慨刘十九亲卫军的强大,百余将士的牺牲,就能灭杀刘兰七千多正规军。
虽然埋伏在先,占尽天时地利,又是以多打少,占据人和。
但刘兰已是三次派兵,定会有所怀疑,绝不会在急行军,一定是小心谨慎的让斥候探马先行。
即便如此,还是打出这样的战果,这说明什么?说明刘十九的亲卫军已经强大到可以以一当十的地步了。
结合刘十九率领二百亲卫军打败古德茂三千骑兵的事迹,屠霸更加确信了这点。
这还怎么打?这城内少说也有一千亲卫军,就算刘兰来了也不一定能打赢吧?
思及此,屠霸不由万念俱灰,在看戈多大吃大喝,更加生无可恋。
刘十九懒得在理屠霸,正在悄声与戈多说着自己的计划。
忽见屋外跑来一个亲卫,高声道。
“报,王爷,铁大人派人来了。”
刘十九知道他们嘴里的铁大人是铁头,连忙问道。
“铁大人回北凉了?”
亲卫一脸茫然,刘十九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真是关心则乱。
“将人带过来吧。”
“是王爷!”
亲卫走后,刘十九继续与戈多相对而坐,探讨如何诱骗刘兰出城。
听到屋外响起脚步声,刘十九并未回头,老一批的斥候军,大部分都归到了亲卫军内,新的他都不认识。
知道能进到这里的,早已与亲卫对过暗号,不会有假,于是淡淡问道。
“铁头让你来所为何事?”
“大人说王爷寂寞,让手下来陪陪王爷。”
“放屁,本王何时好过男色?铁头竟敢坏我名……”
“声”字还没说完,刘十九已经转过头,看见眼前的汉子,不由瞪大双眼,愣在原地。
“王爷,不认识末将了?”
“哈哈,哈哈哈……”刘十九站起身,哈哈大笑,一把抱住铁头。“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亲自来西域了?”
“王爷之命,末将哪敢不从,得到您的传信,末将安排完京城事宜就往回赶,昨日才想办法混过城隍关。”
“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十九拍着铁头的后背,红了眼眶。
“苏兄和战兄他们不在,你又不在,群敌环伺,本王总感觉孤立无援啊!”
铁头也是感慨万千,这半年来他人在京城,虽然掌管全国情报,但却顾不到北凉,更帮不到刘十九什么大忙。
每每想到刘十九在九江郡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他便心急如焚。
今日见到刘十九完好无损,提了半年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王爷,末将再也不离开你了。”
“好好好,我们再不分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的全是兄弟之情。
可屋内几人看到的却不是那个味,而是两个大男人,先一个说不喜男色,然后抱着另一个男子,抱了又抱。
另一个也是不肯松手。
两人还彼此许下再也不分离的承诺……
当刘十九拉着铁头坐在身旁,才发现几人的眼神不对。
立马反应过来,干咳一声。
“咳,大半年不见,有些激动,你们不要误会,不许出去乱嚼舌根。”
“戈布,你偷笑什么呢?赶紧去拿烤羊腿和天仙醉,没点眼力见,明天外边要有风声说本王喜男色,我就将你小子送去怡红院接客。”
刘十九知道这小子机灵,嘴也快,赶忙发出威胁。
“王爷放心,一会我就将屠霸砍死,绝不会有人知道您喜欢男色,还和铁大人有一腿,哈哈哈……”
戈布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和铁头有一腿?敢给本王造谣,你小子是好日子过够了吧?”
刘十九气急败坏的指着跑出去的戈布喊道。
“你小子给我等着,等回了北凉,本王正打算在怡红院开办一些新业务,到时候就让你小子打头阵。”
“王爷,还是您和铁大人有经验,哈哈哈……”
屋外传来戈布的笑声,刘十九看了一眼尴尬的铁头,笑骂道。
“这个混球,以前挺憨厚稳重,没想到现在这般顽皮了,真是欠收拾。”
铁头摇了摇头,心想,和你在一起待久了,哪有好人?
“对了铁头,联盟军那边最近如何?”
听刘十九说起正事,铁头一拍额头。
“王爷,您瞧我这个脑子,末将来此就是为联盟军的事。”
“他们的前军已经到达城隍关外,最晚明日就会进入莱芜郡,到时他们会不会分兵来西域还不好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得尽快赶回北凉 。”
刘十九挠了挠下巴,轻“哦”一声,喃喃道。
“这么快就到了,看来他们得到本王回北凉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杀来了。”
“这是有多想本王死啊!”
“不过这样也好,燕岭关应该是保住了吧?”
铁头微微颔首,感慨道。
“王爷,林豹来信说,要是您回北凉的消息再晚两日,他就是拼了性命也守不住燕岭关了。”
“联盟军那帮王八蛋,拿南风百姓根本不当人看,每次交战,都要用数万壮丁消耗城防,然后才肯派正规军进攻。”
“燕岭关内的城防早就消耗殆尽,就连城主府的檩条都抽没了。”
“林豹说他现在躲雨的屋子,都是露天的,战甲内就剩下一条裤衩了。”
“燕岭关内除去三万伤兵,什么都没了。”
听完前边的话,刘十九还有些心疼林豹,听完后边的话,不由翻起白眼。
“战甲内就剩一条裤衩?还不得把他磨成公公?”
虽然知道林豹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但只言片语间,还是能感受到燕岭关的惨烈。
而且林豹在大胆,也不敢虚报伤亡,燕岭关内十万守军,如今只剩三万,从伤亡情况便可得知这场防守战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