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零笑笑不接话。她该怎么接呢?她所说的孟家优秀的男人是单指,这些人根本就是想多了。
“是够优秀的,都被人找上门来了。”一位看上去年龄和孟和平有些相仿的中年男子接过了话题。他对今天的晚会表示很不屑,对孟观源更是不屑。
一个连女人关系都处理不好的人,他是看不上的。他讲究的是和谐,必须要让女人们和谐相处啊,这是他们那种女人堆里扎的人的最高境界。
柳零再度开启了眼观鼻模式,笑都省了。
这个世上有人有鬼,在柳零眼里,孟观威还算得上是个人吧;但是这个中年男子是鬼,所以她不理。
可能大家都以为柳零会接话反驳的,所以没有人急着发言,而是在等她开口。于是,会场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尴尬了。
这位新来的孟太太不就是因为那位表婶讽刺孟观源跳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又退回去了?明明这最新发话比之前的讽刺要明显得多。
而他们根本理解错了,柳零之前会跳出来是因为那位表婶点了她的名,她不得不跳出来。而且她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明显了,那是苍蝇,是臭虫,她们的人生目标就是恶心别人,成全自己。
看着尴尬的气氛,柳零叹了口气,轻轻地问孟观源,“观源,这位大叔是不是耳背啊?我刚刚明明说了,那些女人不是小三了,他怎么还说小三找上门来那种话啊?”
“因为他是有很多小三的人,而且厉害到让小三们和谐共处。”孟观源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懒懒的。
尴尬的气氛更尴尬,而那位中年男子的脸直接成了猪肝『色』。可偏偏柳零是在跟孟观源说悄悄话,虽然这悄悄话一点都不悄悄。
孟观涛原本很紧张的,这一下却难受死了;被笑给憋的。不能笑啊,千万不能笑啊,很失礼的。
“噗!哈哈……”
我靠!
谁?
“哈哈哈……”孟观涛白白憋得满脸通红了,因为人群中不知道谁爆笑了,然后他就被传染了,无治。
孟先坤干咳了一声,瞪了孟观源夫『妇』一眼,不过倒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让他们安份一点吧?!
“孟观源,我是你长辈。”全场爆笑,让中年男子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他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样拿出来当着他的面,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孟观源绝对是第一个。
“有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子。”孟观源还是懒懒的,不过语气却不懒了。“堂叔是想让我向你学习吗?”
嘁!
长辈?
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孟观源最看不惯这样的人,怪恶心的。
“嗯,观源说得对,长辈就该有长辈样子。”
一位好听的声音传来,原本懒懒的男人精神振奋了一下。柳零侧目,什么人哪?她家男人竟然会有这反应?!
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柳零悄悄打量了一下,没看出什么特殊来。甚至连他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讽刺,好像真的就是在肯定孟观源的话、在帮腔一样。
不过她了解孟观源,他刚刚那种反应,明显就是将这人当成他的敌人了。虽然他的姿势没变,表情没变,额,表情不算,就算变了她也看不出来;不过他的气场变了。
“武堂哥不是和堂叔是同道中人?”果然,孟观源主动开炮了。
很多人不明孟观源今天的路线了?
虽然大家不常聚在一起,但也总是会分别偶遇,何况每年总是有族会的。他们对孟观源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他应该不是这种会主动开炮的人吧?何况孟观武还是在帮他说话。
“堂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孟观武不明白孟观源的意思,但也感觉到了他的敌意,所以称呼也直接从观源变成了生份的堂弟。
他和孟观源年龄相近,以前孟观源留学时他们也多有接触,关系虽然算不上好,但至少跟这里的很多族人比总要亲近一点。至少他和其他人都是那样认为的,所以他刚刚才会跳出来帮孟观源说话。一般在这样的场合,低调才是根本。
而且孟观源的开炮完全没有意义,因为他婚都没结,哪来的什么小三说?更别提和那位堂叔是同道中人了。但是孟观源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所以他就算想当玩笑话来听,都做不到。
“字面上的意思。”孟观源无视他爷爷的又一记眼神飞刀,依旧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了一句废话。
“我应该成不了堂叔的同道之人,我连婚都没结呢。”孟观武的声音依旧温和。
因为大家都知道孟观源的为人,所以他就算不想多解释什么,也不得不开口。总不能让孟观源一句就直接毁了他的名声,这里的是族人,不是外人。要是外人,他才不会再多说一个字呢。
如果柳零没看错的话,孟观源笑了,嗯,是冷笑了。她脑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太快,她又太过专注的去注意孟观源,所以没抓住。
尼玛,这个男人真讨厌。就不能简单一点吗?长着一张面瘫脸,真是苦了她了。
“堂哥没结婚,却有孩子了啊。”孟观源这次是真的笑了,而且也确实是冷笑。
柳零突然豁然开朗。不对,应该说突然恍大悟。心里几万头名兽奔腾而过,头顶无数乌鸦在叫。真他娘的精彩,搞了半天,竟然是这样?够狗血!
“什么孩子,我哪来的孩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孟观武就反问。这个孟观源莫非是疯了不成?怎么一个劲的给他泼脏水?
就是啊,所有人都看着孟观源,不明白他唱得是哪一出。很多人甚至在心里想,这个家伙莫不是假意在针对孟观武,实际目标另有其人吧?对他来说玩点这样的小手段,也很正常嘛。
孟先坤郁闷死了,自己在进来前警告那小子的话都白说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不过又隐约地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当然也有和柳零一样,脑子里灵光一闪的人。比如孟观溯,比如孟观威,还有几个一直很低调,没吭声的年轻人。
孟观武的话一话完,会场就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不会吭声,他们都看着孟观源,再度等着他开口。大家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这点敏锐度都没有的话,早被敌人干翻了。
就在大家都快要不而烦了的时候,孟观源先生终于开了金口,“堂哥是不打算认孩子,所以才唆使江小姐来晚会上唱这一出的吗?”
孟观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给出来的答案都不会太普通;不劲爆的话吊胃口会被打死的。
“小四,看到没。装x摆谱,先得准备好资本。”孟观溯因为已经猜到了,所以别没有太过吃惊,反而拍着孟观涛的肩膀,开始现场教学。他是老师嘛,最会抓住机会教人了。
孟观涛还在震惊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大哥的话,只是张着他的金鱼嘴,木然的直点头。
全场一片哗然。原来只是一个一个发言的人,开始如煮沸的锅炉,沸水同时鼓着泡。
“我没听错吧?观源那小子的意思是,今天来的那个姓江的女人的儿子是观武的?”
“而且那女人来晚会上闹也是观武唆使的。”
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不过那么吵闹也就是关于这两点,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来回转动,最后所有的嘈杂都化为了一种探究,落在孟观武身上。
此时的他温和的表情不再,满脸铁青;看上去被气得不轻。
“呼……”
长长的呼了口气才让自己的脏话不破口而出,这种场合,这么多的长辈在,他不能丢家里长辈的脸。再怎么样他也得忍着,最起码,不能自己『乱』了方寸,也不能失了风度。
“观源,能麻烦你解释一下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如是只是私生子,他可能回去后被吊打几顿。有个私生子,还唆使那个生了他儿子的女人来这种大会上闹,还想栽脏给同族人,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会在今天划上句点,永不翻身。
“你别说你不认识今天那位江小姐。”这是来自于孟观源的回答,而且是肯定句;当然了,姿态依旧是懒懒的。
“认识。”
“这次回来去找过她吗?”
“偶遇过一次。”
“那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我靠!这样就行了?偶遇过一次就能让她的儿子变成我的?就能说明她是被唆使的?孟二少,你脑子被猪吃了吧?”孟观武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被孟观源短短两句话又给激出来,而且升级了。
“你们十年前就认识。”孟观源却不管他,还在继续。
不过柳零却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她家男人到底在玩什么?什么时候生出这种神逻辑来了。
“认识那个女人的人多了去了,就说在场的,与我们同龄的也不少,你这是看我这个柿子软呢?”尼玛,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孟观源这王八蛋是个猪脑子?!
“是啊,你今天才知道你自己是软柿子么?”好理所当然的话气!
“噗!”
柳零一个没忍住,爆笑。
这个家伙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到底是想说什么?柳零实在不想出头,可是这种时候,她不出头谁出头?这根本就是她家男人给她硬安的戏份嘛,她不接行吗?
“观源,做人不能这样的,柿子不能只挑软的捏,起码你得找对了人吧?要不然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你无能?”就不能直接一点吗?为什么非要绕这个大一个圈子?柳零的眼神一个劲的瞎瞄,希望能从人群中找到孟观源的真正目标。
怎么看谁都像,又看谁都不像啊?她瞎了。呸!都被孟观源给带糊涂了。
大部分人无语,亏他们刚刚情绪那么投入,原来这小子还真的在『乱』猜啊。少部分一开始就怀疑孟观源的在耍套路的人则是一脸的了然,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简单的直指。
“老婆,我也很无辜的。你以为我为什么挑了武堂哥这个软柿子捏啊?还不是有人希望我捏他吗?”好委屈。以为他孟观源就是那么没品的人吗?还不是有坏人在有意的误导他。
有人在故意针对孟观源,或者说主家。而且还一石二鸟?
这是为了防止孟观源查到自己,顺便坑一把孟观武?那背后的看来是个心很大的人呢。而且人品差的很,尽做些缺德事。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呢?这是想要干掉孟观源自己上位的节奏啊。这种事,虽然在场的人心里也不少,但会想到用这种手段的人还是不多的。手段实在太拙劣了,虽然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做人总得有点底限。
这是孟氏一族在场的大部分人的想法。
无辜个鬼啊,你要不想捏,谁还能强迫你不成?这是柳零的想法。
孟先坤的眉头已经皱成了铁疙瘩,他和孟氏族人大部分的想法一样,他知道肯定会有人会动歪心思的,但是这手段也太肮脏了。那些人是将他当死人了么?
孟和平很生气,张妍也是,不过却也不能多说什么。何况气归气,心里却也有一丝得意。耍手段又怎么样?搞这么多的事情,还不是被他们家老二给识破了。
当然了,这里面最该生气的是孟观武,他真想站起来指着孟观源的脖子破口大骂。这王八蛋,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么?实在不行给点暗示也好啊。尼玛,这家伙的面瘫脸还真是让人火大的很。
还有那个在背后搞这种恶心的动作的人,不仅想的搞孟观源还想顺便将自己踩下去。哈,心真是够大的。
不过现在他根本也不可能发飙,起码得陪这个面瘫堂弟将戏演完。
那他就来当一回软柿子,就让这些人捏一捏好了。“你孟二少就这么点本事?已经无能到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死面瘫堂弟肯定是故意的,这是想把自己给拉下水呢。
仰头叹了口气,孟观武心里在骂街,要是可以的话,他很愿意当一回‘泼『妇』’。
好吧,柳零一句台词过后就闭了嘴,继续眼观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深藏功与名。
这是她家男人的舞台,她只要当好绿叶就行了。那啥,她想说她非常愿意。
“武堂哥,你知道我这人心软的,人家费尽心力了,我也不好太拂人家的面子。”孟观源依旧那副死样子,一点也没有化身为狼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