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而话嘛,当然得一句一句慢慢地说了,总得给人家一点接受现实的时间啊。
看吧!
他就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
心软?
小子,你的脸皮还敢再厚一点吗?
孟观源这句话说得,孟先坤那种见过大风浪、脸皮厚度不一般的人,脸上都有点赫然了。要不是他脸皮够厚,他都要红着脸低头了。孟和平他们可不就尴尬地低下头了吗?
“观源,这句有点过了。”柳零忍住一脚踹飞她家男人的冲动,‘低’声的提醒他。
“过了吗?那我收一点。”柳零提意见,孟观源绝对会采纳的。转身重新看着孟观武,“武堂哥,有人故意将矛头引向你,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顺着他的路子走了。”
所以喽,怪不得我,是有人挑了你出来当软柿子,我也就是顺手捏一捏而已。
一堆人满头黑线,孟观武则是直接吐血,而柳零又退开深藏功与名去了。
“说这么多废话,你这不可一世的孟家二少不会是怕了吧?!”真是服了这家伙的病了,就这么喜欢绕来绕去的吗?直接一点是会死还是会少块肉啊?
『毛』病!
“老婆,我怕得有这么明显吗?”孟观源一点都不着急,懒得理孟观武,转身向柳零求安慰。
王八蛋!
刚刚缩回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竟然又被点名了。柳零一下就火了,绿叶也是有脾气的好吧?给两分面子又想开染房了?
一记眼刀过去,柳零手上也没客气,‘给老娘好好说话,你再敢惹我试试看?!’
『摸』了『摸』鼻子,孟观源在心里哀怨地叹了口气,好像被柳零传染了一样,突然就没有了耐心。“觉堂哥,你说我怕得明显吗?”
废话了这么多,孟观源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孟观武还敢怪他?他要是直接冲上去跟孟观武说,你被孟家的某位给盯上了。孟观武会信;他知道!
但是听完之后呢?孟观武会防着孟观觉,当然也会伺机而动的还手;但是,那对他孟观源有什么好处?他可不是吃了饭没事做,一天到晚装圣母的烂好人。
他是孟观源,孟观武在他眼里跟一般人比是要顺眼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这一点点也是他没有假装不知道,而是挑明说出来的原因。
孟观觉?
孟观武猛的转头,狠狠地盯着孟观觉,好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花来一样。
被突然点到名,孟观觉的反应很正常,没有一丝异样。
“觉堂哥,观源问你话呢?”见孟观觉不吭声,孟观武打算招呼大家一起来围观。
想不到竟然会是他!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那里兴风作浪的竟然是看上去最简单最无害的人,这不仅让孟观武不敢相信,几乎所有人都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眼神盯着孟观源。
对就是孟观源,不是孟观觉。
有些人就是那样,不管做什么总是很惹眼,虽然他不想;也有些人就是那样,不管做了什么人家都看不见他,不管他想不想。
显然,孟观源属于第一种。而孟观觉,好像是第二种。
“观源,你别『乱』点名了,哥哥我怕。再说了,我可没从你脸上看出什么怕来。”孟观觉面不改『色』,抬头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小心与讨好。
嗯,没错。所有人心里都在点头,有的心里甚至还在吐槽。可惜,他们不说,也没人能听到。
“哼,孟观源,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惹的风流债,却想随便找个人来背黑锅?”一个老头一拍桌子,直接朝孟观源发飙了。说着话,还用手指着他。
这里这么多的长辈在,你孟观源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在这里装起大尾巴狼来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孟先进,你养不起曾孙就说一声,我随手扔点钱,应该也够那小子长大了,何必耍这种手段呢。今天以后,你孙子可就有点难做人了。”那老头一发飙,孟先坤就火了。还风流债呢,到底是谁家在恶心啊?
没有哪个老人不护犊子的,何况自家还占了理。今天他要是狠一点,直接说孟先进一家有辱孟氏一族门风,将他们的小分支从族谱上划去也不是不可以。
“你!”孟先进一时忘了有孟先坤在了,本来他是见自己孙子受欺负了,想出来倚老卖老,为他找回一丝颜面的。
“噗!”
实在是太好笑了,柳零一个没忍住笑了。然后,就是一阵哄笑。
“咳,爷爷。您看看人家先进爷爷,多护犊子啊;明明知道自家理亏了还有脸跳出来。您再看看您,我都被冤枉成什么样子了,也没见您为我吭一声。”孟观武拼命地忍住了笑,委屈的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老头。
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我又不心虚,我干嘛要跳出来啊?”有病吧?!好好的戏不看,偏要上台去抢戏。嘁!能在孟先坤那里捞到好处?这个孟先进怎么几十年如一日,光长了年岁了,其他的都没长。例如,脑子。
自己做了恶心的事,还想要他家孙子去垫背挡锅?呵,孟先进,咱们两家这个仇可结大了。
孟先运绝对是一只笑面虎,而且还是一只老笑面虎。
这就是孟观源要的效果。
他并没有打算花什么时间来陪孟先进一家玩,所以在发现孟观觉的计划后,他早就有了决定。他这也不算利用吧?反正要是让孟先运老爷子知道了,也是要斗的。而他只是将他们可能的暗斗,拉到了台前。
孟观觉从孟观源突然将矛头指向孟观武时心里得意地笑了,心里充满了对孟观源与孟观武的鄙视。不过那句‘堂哥是不打算认孩子,所以才唆使江小姐来晚会上唱这一出的吗?’让他陷入了回忆,后面的话他没怎么听,因为他想不起来他和江海心最开始认识是什么时候了。
难道不是在三年前吗?
他一点都不怀疑孟观源的话。虽然江海心和自己都找不到孩子是谁的,但是不代表孟观源找不到。然后他心里一阵发凉,那个恶心的女人竟然生了自己的孩子?
呵……
那他今天倒是赤果果的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了。看着孟先进那张被气得扭曲的老脸,他心里只能叹气。
孟观源的目的达成了,他跟着柳零的脚步,夫妻俩开始了深藏功与名的眼观鼻模式。
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了一点点。接下来就是那些个老头子们的事了,他就是一个孙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低调!
“孟先进,孟观觉,这件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别说大家只听一家之言。”孟先坤很想叫保全将这两人给扔出去。可惜,再想也不能。
“坤爷爷……”
“住嘴!”
孟观觉很想说点什么,不挣扎一下就死?那多冤啊。自己平时给人的印象不错,也许解释几句,大家就能将此事揭过去了。可惜,他还没开口,直接被制止了。
辩解?
让孟观源好拿出更多证据来,直接将他们的脸打肿吗?让他们再也没脸出现在往后的族会里?
“孟先进,这件事没完。”孟先坤暗道可惜的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继续。大家知道真相就好了,其他的,私下解决,再通报结果就行了。
反正也不可能在今天晚上直接踩死孟先进一家的。毕竟孟先觉做的事影响的只是孟观源,害的只是孟观武;并没有冲突到其他分支的利益,难保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孟先进一家撑腰。可能有人因为情谊,也可能有人因为利益。
“这年会大家聚得这么齐,也是难得;我们这些老东西说不定这一见就是最后一面了。好在后辈们也都成长起来了,以后那些个烦心事啊,都交代年轻人去『操』作吧,大家多享享清福吧。
观源这小子『性』子不讨喜,不过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同宗同源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这是孟先坤今天晚上的目的之一。虽然大家都知道了他属意孟观源接他的班,但是没这么正式的说过。何况,他这还是在族会上说。
孟先坤倒是早就想说来着,不过孟观源以前没结婚,说出来可能会成为一些人质疑的借口。
孟观源没什么表情,柳零侧头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没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这小子转『性』了?怎么会这么淡定?
“坤爷爷,您老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明明观溯才是长孙……”根本没给什么机会给柳零打量她家男人,马上就有人跑出来为孟观溯抱不平了。
‘凭什么啊?直接就略过自己选了老二?要说自己是个草包也就算了,可是明明他是个能力者。’这个世上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自己脑补别人,来表达他自己的内心。
柳零很想打哈欠,但是场合不允许,她只得忍;拼命地忍。
只怪戏不精采,那个跳出来的人,话说得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人家根本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猜,就都听出了他话的背后,是一颗想让孟观溯和孟观源反目成仇的黑心。
真是有够蠢的,难道这些人都只会想当然,而不了解实际情况的吗?他们不知道孟先坤一家专出奇葩吗?那么点水平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佩服他的勇气。
还故作天真呢?!
嘁!
明明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没有人理他。
孟先坤不说话,谁又会多说什么?人家家里由谁来接班,有谁来掌家,你管得着吗?
而被‘同情’的孟观溯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也跟着柳零和孟观源的脚步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他发现这一招还挺好用的,好像比他卖笑更好用啊。
柳零想不到族会比是晚会要轻松多了,轻松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她醒来时,已经到家了。而此刻,孟观源正抱着她上楼。
她盯着孟观源的下巴,人有些『迷』糊。眨巴着眼,想像以往那样借孟观源的胸口来擦一下眼睛醒醒神;却突然想起自己还化着妆呢,要是一擦,那她可以去唱戏了。
知道柳零醒了,孟观源也没放下她,而是继续抱着她往房间走。
“你帮我卸妆!”一进房门,柳零就嘟囔了一句。
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化妆的;那让他卸妆不过份吧?她现在懒癌犯了,不想动。
将柳零直接放到了化妆镜前,孟观源盯着她看……
柳零眯着眼,有点昏昏欲睡,随手指了指后面的沙发。她要享受服务,不得躺着啊?
“自己网上搜。”一被放进沙发,柳零抱了个抱枕就打了个长哈欠。好困!
卸妆什么的她也不太会,一个不怎么化妆的人怎么可能很会卸妆嘛。这种事,网上一搜一大把的。
孟观源摇头,转身走了。
感觉到人离开,柳零也没睁眼看。不是笃定孟二少会回来,而是她眼皮子太重了,她抬不动。实在没卸妆就算了,她要是睡着了就不管了;要是等一下还是能垂死挣扎着起来,那就再说……
孟观源再过来时,柳零已经完全睡着了;甚至还轻轻地打起了呼噜。这样也能睡着?这女人是有多累啊?他离开绝对没有超过五分钟。
搜了一下卸妆的方法,准备东西拿过来,三分钟吧。
“呼!”
孟观源摇头,准备将柳零翻个身,让她仰躺着;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整个人一下就惊醒了。
“嗯,观源?!”眯着眼,看清了身边的男人,柳零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你躺平,我东西准备好了。”孟观源也被柳零惊到了,现在的心跳明显有些快,但是他的声音却压得很轻柔。
“好……”柳零轻笑,顺势打了个长哈欠。
惊醒了,困意都没了,只剩懒了。
也不管孟观源弄得对不对,反正随他折腾。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直到冲好凉,吹干头发,滚进被子窝里,柳零的双眼才又眯了起来。
等孟观源收拾好自己上床时,她已经又有点『迷』『迷』糊糊了。
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孟观源,柳零翻身窝进了他怀里,没一会,呼吸就变得有节奏起来。
看着怀里的女人,孟观源叹了口气。
是他还没有完全走进她心里吗?饶是他再迟顿也发现了,某些时候的柳零是完全设防的,包括对他。就像刚刚,就像前两天在风华庄园。
也许柳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身体的本能。但是从她早上醒来时不再被身边有个人而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