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一个身影快速的窜到了断云山山寨里面,不见了踪影......
“大当家的,今天山下苗家村又送过来五只鸡,二十个鸡蛋!”一个瘦杆似的男人小跑到寨子议事的大厅里,对着里面主位上的人说道。
“就这么点儿东西,有什么可值得说的。”坐在左侧的男子抢话道,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唉!”坐在主位上的人制止了他,“二娃,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能成为这里最大的势力,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增加上去的吗。”
“知道了,知道了,又开始了......”被称之为二娃的男子闻言撇嘴,随后小声跟他旁边的何三苗吐槽:“现在我们可不是以前那样了。”
一旁的何三苗也是跟着点头附和。
何大壮变得严肃起来:“那也不能忘了以前!我们现在只是有了一点儿成绩,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干大事!”
“我怎么就沉不住气了,不就是几只鸡吗!你就盯着这点蝇头小利,我看你才干不成大事!”何二娃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不服气地大声反驳。
何大壮还想要再说什么,但魏涛提前插了句嘴:“好啦好啦。都是兄弟,有什么好吵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就那些东西,咱晚上打打牙祭也行啊。这几天被那群苍蝇弄的烦死了,连饭都吃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放松放松了,何必闹得不开心呢,大家说是不是?”
沉默了一阵,魏涛看没人理他有些尴尬,他轻推了一下吕後,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吕後看了一眼何家三兄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都是想干出一番大事才聚在一起的,何必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伤了兄弟情义。况且魏涛说的不错,现在山下的平南城驻扎着几万士兵,我们连个放松的时间都少有,何必浪费时间来吵架。你们可别忘了之前去支援平南的那些兄弟可是没有一个回来的。”
“就是就是。”魏涛点头如蒜。
何家三兄弟也冷静下来。
何二娃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脸色缓和了一些。
魏涛趁热打铁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去知会一声厨房里的李婆子,你们去搬酒,咱今天喝个痛快!”
“行!三苗走了,咱去拿酒!”何二娃招呼了一声,两人一起出去了。
何大壮看着两人,深呼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看着几人走了,魏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然后竖起大拇指对着吕後说道:“还是你厉害,不愧是秀才。我去厨房了,你先过去等着开饭!”
魏涛离开后,吕後脸上的浅笑渐渐被疲惫代替。
“秀才,呵呵......”吕後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呢喃了一句,接着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
顾如珩一直在暗处待着,将几人吵架的样子尽收眼底。
看来他们内部也不是坚不可摧啊......
顾如珩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吕後,然后朝着何家三兄弟的方向飞快离开了。
他需要知道断云山放置粮食的地方在哪,还有摸清楚山上的武器数量以及人员的分布。
白天的暴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也不曾停歇,甚至愈演愈烈,但这对于顾如珩来说却可以更加轻易的隐藏自己的身影,他的行踪更加隐秘了。
他看着何家三兄弟拿了酒后就离开了,跟上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那人的穿着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刚才我看二当家的他们拿着酒去了大厅,想来今天又要喝个烂醉了,姑娘不如装一天病,别去二当家屋里了。现在寨子里没多少药材了,要是落下一身伤那可是只能自己硬扛着了。”那姑娘身边的老妈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陈姨,二当家的醉酒,我就算装病,又有什么用呢?”姑娘停下脚步看着为她打伞的老妇。
“可......”陈姨心疼地看着她,最后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唉!希望今天晚上能好过吧。”
两人一路走到了二当家何二娃的屋里,过了一会那老妇就离开了。
顾如珩看着她离开后,想了想直接从窗户翻进了屋里。
“是谁?!”那姑娘被突然出现的顾如珩吓了一跳,看着来人一身蓑衣湿漉漉的,刚想喊救命,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安静些,否则我杀了你。”顾如珩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你是谁?”姑娘颤抖地声音问道,“我告诉你,我可是二当家的人,你若敢动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顾如珩听了她的话,笑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说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在你出声之前,割断你的脖子。”
“你......”匕首锋利的刃尖划破了皮肤,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女子顿时不再乱叫,眼睛瞪得滚圆。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顾如珩淡淡说道,匕首依旧在她的脖颈上。
“嗯......”那位姑娘吓得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脖子完全不敢动,只敢轻轻哼一声,就怕一不小心脑袋直接搬家了。
得到答案顾如珩将砍进脖子近一半的匕首拿了出来,找了一块布随意的擦了擦。
屋外暴风雨依旧没有停息,雨水拍打着木质的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那姑娘听着门板被雨水撞击的声音,浑身颤抖了一下,她颤抖着伸手想要摸自己的脖子,可又没有勇气真的伸手去触碰。
顾如珩看着她恍惚的样子,将擦血的布递给她,“包起来,死不了。”
那姑娘听着他的话,接过那块布,眼泪却流得更汹涌了。
“何二娃是个什么样的人?”顾如珩直截了当地问道,像是看不到她的眼泪似的。
“他不像大当家的,那样稳重......也不如五当家的,那样脾气好。”姑娘看着顾如珩手里的刀,恐惧地往离顾如珩远的地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