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童养媳?”顾如珩挑眉疑惑地看着她,何二娃看着怎么也有三十多了,眼前这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几岁。
姑娘眼眸低垂,“我不过只是他的一房小妾。二当家的有十一房小妾,我是第十一个。”
顾如珩听见这句话微微皱眉,这何二娃还真是懂得享受。
“做妾是你自愿的?”顾如珩难得多嘴问了一句。
姑娘听了他的话,苦涩一笑:“是不是自愿的有什么意义吗?我是被母亲送上来的,谁会在乎我的意愿呢。大人,我才上山一个月,山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找别人问吧。您放心我是不会告发你的。”
姑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顾如珩沉默半晌才说道:“今天晚上有人要刺杀二当家的,但是杀错了人,看计划失败就直接跑了,而你因为太慌张,没看见他的脸。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姑娘颤着音回答。
随后顾如珩丢了一瓶药膏给她,直接推开门跑了出去。
姑娘看着手里的药瓶愣了一下,接着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杀人啦!”
顾如珩往后瞥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与慌慌张张跑过去的人擦肩而过,消失在夜雨中。
既然外部不好攻打,那就从内部开始吧......
很快消息传到了正在喝酒的五人耳中,几人不过才刚开始喝酒,听到外面乱起来了,瞬间警觉起来。
何二娃抽出腰间的刀就大步走了出去。
“吵什么呢?全都出来淋雨干什么,山上可没有那么多药给你们了,感染了风寒就等着入土吧!”骂骂咧咧的看着外面跑来跑去的人们,何二娃本来就算不上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一个拿着矛的小头目听见何二娃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立刻跑到他身边说道:“不好了,二当家的!有人要杀你!”
“什么?!”何二娃吓了一跳,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突然暴起抓住那人胸前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谁!哪个孙子敢对老子动手!”
“不,不知道......人跑了,还,还没抓到。”那人使劲掰着何二娃抓他衣服的手,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都抓不到那一个。简直是废物!”何二娃气的将人推了出去。
“是杜鹃姑娘说的,她本来在二当家的您屋里待着,黑灯瞎火的那人以为杜鹃姑娘是您呢,直接一刀砍了上去,没成想杜鹃姑娘躲开了,只是被划了一下,杜鹃姑娘立刻朝外面喊人,但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人早跑的没影了。”那个小头目拉了下衣服,有些委屈的说道。
这时候屋里的几人也走了出来,吕後皱着眉听完他说完,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明白哪里不对。
魏涛一脸担忧:“那赶紧再多派些人去追啊,现在估计人还没走远。”
“我去看看!”何大壮连蓑衣没穿就直接冲进了大雨中。
虽然他和何二娃这几天总是吵架,但要是真有个什么事,最担心的还是他,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弟弟的安危。
这时的顾如珩上蹿下跳的,顺利跟着一队人到了寨子里放武器的库房,里面的武器七荤八素什么都有,他甚至还看到了几把杀猪刀。但里面摆放最多的还是矛和箭矢,顾如珩拿起一把矛看了看,在矛柄和矛头衔接的地方有着朝廷的标志,他又看了看箭矢,不出所料上面也有。
他拿匕首削下一个箭头收了起来,然后往屋子里丢了一个黑色的圆球,转身迅速离开,向着山寨议事的大厅跑去。
就在顾如珩离开那里不久后,放置武器的地方就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响!
屋子一下子塌了一半。
寨子里随着这巨大的动静,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听见动静的五位当家立刻跑了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武器库,何二娃彻底坐不住了,“他娘的,到底是谁!出来,有本事出来啊,老子杀了你!”
何大壮和魏涛见状赶紧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冷静,先冷静一下!我们......”
“冷静个屁的冷静,这孙子是朝我来的,我冷静什么冷静!有本事,让他去找你们去,看看你们还能冷静的下来吗!”何二娃推开两人,指着塌了一半的房子吼道。
一个有能力一下就把屋子炸了的人要杀你,而你自己却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着,搁谁身上不着急啊。
何二娃本来就怕死,现在更害怕了。
“看来是山下那些士兵动手了,咱们去把寨子各个出入口看好,不准任何人进出。那人现在肯定还在寨子里,我们几个待在一起他肯定不敢下手,只有一点一点的搜肯定能搜到的。”吕後对着浑身湿透了的何大壮说道。
何大壮点了点头,立刻通知了下去。何二娃听完冷静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又不是大当家,他杀我干什么,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这个老二吧。”
何大壮看了一眼愤恨不满的何二娃,握刀的手收紧了几分。
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今天一早准备上山看看父兄的人突然发现寨子的大门紧闭。
站岗的人解释村子里有贼人潜入了,他们现在正在搜查呢,大门外的人纷纷理解,希望他们早些找到人。
顾如珩确实像吕後说的那样没有出寨子,也确实没有找到机会对他们下手,他盯了几人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单独找吕後的机会,没办法他只能先查别的。
“啧,真够谨慎的,如厕还一起......”顾如珩看着何二娃和魏涛结伴去茅房的样子,轻啧一声。
昨晚除了五个当家睡觉的屋子,寨子里被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但众人依然一无所获。所有人都有些疲惫,一直盯着吕後的顾如珩反而是休息的最好的。
出了那间屋子,顾如珩避着周围的人,慢慢朝着放粮食的屋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