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此,经此一役,御灵宗再也经不起消耗了,至于惜命,我想热血只是冷却了下去,但绝不会消融。”长青眼神坚定。
“你总能找到一些歪理~”负雪叹了一声,长青的行事风格总让人琢磨不透,可能也正因如此才造就了那份奇特。
长青摸着下巴沉思道:“估计今夜便会出动了,经此一役,妖师的信用已然低至了冰点,定然不会继续沉寂下去,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负雪不置可否,反而认真看着长青说道:“妖师能让你时刻惦记着,看来也是他的福气了!”
长青不置可否,妖师一日不除定然会变作心腹大患。
“话说你的星海斩妖阵何时能做出供我们使用的?那种犀利的阵法,我们看着也眼馋的紧。”负雪眉毛弯起,调侃道。
长青有些丧气:“开化境手段莫测,更有神通辅佐,威力早已超脱了普通术法的战斗,完全处在了另一方层次。星海斩妖阵便是代表了如今我阵法的最高水准,制出更为高阶的阵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察觉到长青的窘迫,
负雪轻轻一笑:“逗你玩的,有你这些阵法辅佐,御灵宗也算是多了几分的战力与保障,已是难得。”
长青点了点头,负雪感悟红尘进入开化境之后,性格开朗了不少,最起码会开一些小玩笑,变得有了几分耐心,这般便好。
负雪离去,只剩长青领着四个‘队员’来到一处并不算大的营帐前。
这是他们这支小队的驻扎之地。
当夜子时,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当广宇好奇外出查探之时,赫然发现营地空出了大半,就连空玄上人也不知所踪。
“队长,营地之中的人消失了,是不是有什么任务我们没有收到?”广宇匆忙跑进来告知外界的情况。
见长青不答,广宇面色一沉,还以为长青没有听到再度重复了一遍。
可营帐之内,正在编织阵法的长青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仍旧在耐心地编织。
“队长!”广宇大喝一声,额头青筋跳动,对于长青的不搭理,似乎有些气恼。
见长青仍旧不答应,心中的不满轰然而出。
“莫不是队长怕了?所以故意弃命令而不顾?若是队长怕了,您便留在此地,我自己找队伍的身影。”说完广宇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一道冷喝自身后响起。
长青身前的阵线蓦然着起烈火,星光般的丝线正在极速燃烧着,长青摇摇头暗道可惜,这道阵法被这臭小子一打搅彻底毁了倒是有些可惜。
“你欠我30万灵晶~”长青幽幽,杀机如山洪般倾泻而出。
广宇面色一变,心中不由浮现几许懊悔之意,他一日相处下来都快忘了眼前这人是个杀才,如此冲撞,对方或许真的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动手。
面色露出些许不自在,但他是聪明人,立即大声开口喝到:“怎么你要在这杀了我?!”
声音很大,整个营地都听得到。
广宇的这点小心思,长青心中认可,但脸上做出几分不屑。
“你认为我会临阵脱逃?又或是你认为我是个懦夫?广宇,你知晓我为何总是看不上你吗?”长青目光冷然。
“总是觉得自己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凭借着主观臆断,肆意将自己猜测安置在别人头上。浮躁、狂妄、自满、骄傲,不信任,以自我为中心,真不知以你辟海境的实力有什么语气说出这种话。”
长青的话有些难听,广宇面色一变,带着几许被揭穿的愤怒大声吼道:“对于你这种只会躲在后方的人,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我的,要是不想在这个队伍,你自行便可离去,我的队伍不需要一个不服从命令的自大之人。”长青向着广宇抛出一道玉牌,随之下了逐客令。
将一道玉牌抛给广宇,没有挽留。
广宇看了眼,心中愤慨,大力掀开门帘之后离去。
短短的瞬息争吵,便很快落下帷幕。
林仙儿有些担忧看着离去的广宇,最终没有追上去。她与广宇身为同一年入门的弟子,平日里相处、切磋很多,自然知晓对方的脾性,也确实如长青所说,自命不凡,生性多疑,难以真正融入集体,所以朋友甚少。
这也造就了广宇相对孤僻的性格,做事容易钻牛角尖。
对于长青并不随同出战,林仙儿反倒是看的明白,星海斩妖阵威力巨大,目前只普及到三分之一的队伍,更多的星海斩妖阵便表明着更加强大的战力,对于御灵宗来说,可比上前线杀敌更加对宗门有利。
长青对着林仙儿使了使眼色,林仙儿无奈,这个队长看起来蛮横,但其实还是十分关心他们的,这不,怕广宇想不开出了意外,所以让自己看着。
林仙儿觉得无聊,便转身便追了出去。
长青摇头一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是难带,全身反骨,他也是特意如此,要是在战场上这个愣头青不听指挥,那可真就坏菜了。
也正好,他不是想要迫切的建功立业么!就偏不让你如愿,先行磨一磨此人的性子最为稳妥,既然答应了苏老头,那定然是要帮他好好改造改造的。
外界,飞临在树顶之上的广宇,胸中怒火难平,想到长青那嫌弃,却丝毫不带假意遮掩的目光,少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他人对自己的真切感受。
曾经看着同龄人的模样,他自有一种优越感,那时的他看不上别人,觉得他们幼稚,不成熟,甚至看不透前路。现在这层虚幻的泡沫被戳破,原来被一直以来困住他的一直以来所构建的优越囚笼,让他看不明,道不清。
可哪怕如此,少年仍旧气愤,已然开始幻想着有朝一日修为登临绝巅,将那个可恶的清桐教训一顿。
随即少年一愣,这个念头一旦冒出,理智便告诉他,仅凭幻想何其幼稚,何其荒谬,原来他从不高尚。
极高的智慧,瞬间洞悉一切,少年终于有些怕了,清桐所说的似乎正在应验,清桐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真实的自己。
月色清冷,照的树冠上的少年感到几分无力,更是不甘,手中的玉简捏的生疼,似乎自来到御灵宗之后,先有淳纽麻,现在又来了个清桐,处处受到压制,让他有些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