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分身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意识臆想出来的一部分,但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再掌控他了,因为他所展示出来的一些东西肯定只是冰山一角,可有强大的实力。
“红袍的我…不,红袍,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怀疑的态度,哪怕是他自己所分割出来的东西也不例外。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红袍与他的关系就是他所分裂出来的一种类似于人格但又不是人格的东西。
可他凭什么知道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又凭什么有这种能力?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亚伯拉罕在内心中思索着,然而他就发现红袍的他已经在旁边了,他似乎是突然出现的,又好像在那儿站了很久,亚伯拉罕的眼神有些凝重,因为他刚才已经用了精神力想要剥离自己的这部分意识,却发现那个红袍的他始终没办法被剥离。
“看来,你有心事啊,居士。”
既然红袍的他已经出现了,亚伯拉汉也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瞒得住,所以他干脆就直接问了出来:“我在纠结,我很疑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没办法再相信你了,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底细。”
亚伯拉汉的话说的相当的直白。这话已经是按照情面来说了,若是换个人处于这种情况,亚伯拉罕根本不会跟他透露一个字,他只会费尽心思的演下去,演到他自己都被骗过去为止。
红袍亚伯拉罕似乎也皱着眉头,正在纠结,就像是本体遇到的困扰影响到了他一般,然而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说的相当的彻底:“严格来说,我并不能算居士你的一部分。”
挑了挑眉头,他在等那个红袍做出解释,如果他没办法做出一个很好的解释,他肯定会对他的存在抱有怀疑:“严格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无数个精神组成了这个名为亚伯拉罕的个体。”
最后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其实关于记忆宫殿的事情,你理解的是错的,那个地方不是存储记忆的,而是储存一部分精神的容器。”
“容器?”亚伯拉罕愣了愣,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红袍的他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往下说:
“你上次因为足够的痛苦打开了那扇门的一点缝隙也就导致我被放了出来,但至少我们是相同的。可我这部分精神继承了其他的记忆。同时也因为本体的一些布置导致没办法与你融为一体,所以我一直只能隐藏着,直到你需要,我才作为一个类似于人格一样的存在出现…”
红袍亚伯拉罕已经尽力的说的通俗易懂了,但随着更加深入,他的嘴里总是蹦出一些亚伯拉罕完全听不懂的词。就像是某种异世界语言。
亚伯拉罕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因为他是来质疑的,他本来就是要听红袍亚伯拉汉一个解释的,可随着语言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后面他居然完全听不懂那个红袍的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就像他先天缺失了这部分的天赋一般。或许这也是曾经的那个他对现在的安排。
过了一段时间后,红袍亚伯拉罕终于把他的存在给解释完了。亚伯拉罕这才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可他依旧对红袍亚伯拉罕的目的表现出了怀疑。
因为他似乎有独立的意志,所以说他的行为目前来看都是在为了本体好。可这种不能掌控的东西只会让他有一股恶寒的感觉。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没办法他掌握的话,他宁愿选择毁掉这些工具一样的存在。
亚伯拉汉眉头皱起面露思索之色:“那个曾经的我到底要干什么?他把全部的记忆和精神都切割成了无数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说除我之外还有其他的亚伯拉罕存在?”
刚才红袍亚伯拉汉对他透露的那些话语让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是绝对有缺陷的,并非是那种缺少的记忆的缺陷,而是先天的某一种天赋被剥夺了。
留给他的似乎只有炼金术的天赋,而这个红袍的他虽说听命于他,可却有着自我意识,并且掌握着类似于萨满教的魔法:“难道说我还要与其他的那些分体竞争,最后才能成为那个曾经的亚伯拉汉吗?”
自己似乎不是特殊的,这是他理解到的一个事。而且外面说不定也有像他这样的存在是曾经那个大炼金术师的分体:“本体真是脑子出了点儿问题吧,硬要整这种大逃杀游戏,还是所谓的不能在一个篮子里面装鸡蛋?”
没等他思考太久,红袍的他就说:“虽然现在再说这些对居士你也有些晚了,但是我还是要声明一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居士,我的存在意义也是为了居士。这一点是我存在的理由。”
眼下的红袍亚伯拉罕主动回归了本体的肉身,使得本体可以使用脑肉虫这一类的方法强行对这段精神进行破坏,就像是缴械投降表明自己绝无二心一样,可亚伯拉罕还是抓住了红袍亚伯拉罕的脖颈对着他说出了仿佛像是质问一样的话:
“那我要是现在让你去死,你答应吗?”
在他的肉体里,肉虫已经渐渐的爬上了亚伯拉罕的大脑。只要他愿意肉虫就能钻进他的大脑,寻找脑中物质与精神的边界,或者说他的精神之海,从而摧毁有关于红袍亚伯拉罕的这段精神。
在精神之海的彼岸,浑身长满触须的肉虫已经缠绕住了亚伯拉罕的一部分精神。只要这个肉虫的口器咬下去,这个有关于红袍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记忆本身就是精神的一部分,一旦遗忘也就代表这个人彻底不存在了。
然而在外界只见红袍亚伯拉罕点了点头,亚伯拉罕嘴角笑了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来你的目的也没那么单纯,你明明知道要是你死了对我来说可是一场大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