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一脸认真地看着亚伦斯，语气诚恳地说：“我需要和您重新商讨一下关于我那不成器的学徒与您的协议，我很感谢您照顾了他这么久，但作为他的导师，我清楚他的水平，他难以完成您的目的。”
亚伯拉罕当然不是为了贝利尔，他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更好的扮演导师这个角色，毕竟他的人设就是一个关心学徒的，并且多智近妖的老妖怪。
亚伦斯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但亚伯拉罕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丝惊讶。
亚伦斯暗自咒骂：“这个老妖怪，我说他之前为什么要伪装起来，原来是在打探消息。”
亚伦斯之前还对亚伯拉罕的身份有过那么一丝的怀疑，毕竟贝利尔的心思可没亚伯拉罕那么难猜，几年的试探下来，亚伦斯都几乎确定了贝利尔只是个没背景的野术士，突然冒出来个老师，任谁都会怀疑。
不过，亚伦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了。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否则他的计划可能会受到影响。
于是，亚伦斯决定采取一种迂回的策略。他微笑着回答道：“哦？我倒是不觉得贝利尔有什么问题。他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冲动，但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而且，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如果现在改变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吧。”
亚伦斯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同时也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解决方案。然而，亚伯拉罕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亚伯拉罕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声说道：“我知道这可能会给您带来一些困扰，但请相信我的判断。贝利尔确实有一定的潜力，但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训练才能真正成为一名优秀的术士。如果您坚持要让他参与到您的计划中来，我担心他不仅无法帮助您实现目标，反而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亚伦斯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他意识到亚伯拉罕说得不无道理，贝利尔的实力的确有限。但他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他已经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
但问题就在于亚伦斯不可能放弃，他实际上已经回不了头了，亚伯拉罕也想到了这一点，亚伯拉还实际上已经抓住了这位男爵的把柄，同时亚伦斯也知道这一点，那些魂魄的来源绝对就是从他自己的贵族领上获取的。
而这其中有多少是由人类正常死去时诞生的灵魂，有多少是那些直接从活人上抽取的灵魂？恐怕连亚伦斯自己都统计不出来，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
那可就不只是一场舆论风波了，甚至亚伦斯家族都有可能直接被打为邪教一般的字眼。圣光教会甚至都可能派人来亲自诛杀，或者至少也会有帝国官方颁布通缉令，这样的话亚伦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
而亚伯拉罕是怎么猜测出来的？
让我们将时间跳转一点。
在那一处炼金实验室内，亚伯拉罕一眼就看到了贝利尔的研究成果，以及瓶瓶罐罐中那些隐藏着的魂液。
“男爵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一边翻动着那些资料，然后给贝利尔抛出几个问题像是要考教他，但内心却在不断地思考：这个地方的男爵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魂液不可能是从正常死亡的灵魂中获取的，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负面情绪。能让一个男爵走到这一步，甚至不惜偷偷杀人来采集灵魂，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男爵的这种做法无疑是竭泽而渔，而亚伯拉罕之所以能一瞬间推断这是男爵自己做的原因，就是数量。
魂液这东西绝对不算便宜，如果没有灵魂系职业的话很难收集，如此之多的魂液甚至多到足以让一个普普通通的炼金学徒随意挥霍，用这些材料来堆砌出知识，这不是一个小小的男爵能拥有的财力。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男爵真的有这样的财力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去起一个身份干净一点的炼金术士而是退而求其次。去请贝利尔这个半吊子的学徒？
亚伯拉罕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在探索着未知的深渊。他的思绪如同旋涡一般旋转，试图拼凑出整个事件的真相。
事实上，诺恩王国的贵族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去杀人，这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杀或者不能杀，而纯粹是因为他们将领地里的人都看作了自家的牲口，纯粹为了乐趣而杀人的话太亏了。
亚伯拉罕再次翻动了贝利尔的那些研究，这些研究无外乎是一些什么关于灵魂本质以及魂魄滞留人体或者将其他灵魂杂糅起来，又或者用灵魂去滋养其他灵魂这一类的研究。在亚伯拉罕看来相当之粗糙。
亚伯拉罕皱了皱眉，线索就在这里断了。所能知道的全部都是一些有关于灵魂的部分，贝利尔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可能，或许他这个学徒不知道，但亚伯拉罕知道的很灵魂系的伪装方法只需要花钱就能拿到，甚至不算贵，而如果那个所谓的陵墓用这种办法没办法打开的话，那贝利尔这个半吊子的学徒研究多久都没用。
通过这么几个线索就推断出一个贵族几年来的谋划，确实有些难为人了，但亚伯拉汉冥思苦想，最终却想到了一个线索。
“那个变态小姐为什么要折磨那些人呢？不，是那个男爵为什么同意她干这些事。灵魂的研究带有负面情绪的越少越好，而这样的残酷折磨只会导致灵魂怨气冲天…怨气冲天的灵魂用来研究或者说是提取成魂液那些只会导致这些情绪沉积…”
“情绪沉积，还是负面情绪…”
这些线索与其他线索都串联了起来甚至让亚伯拉还想到了一个职业，一个只在大城市会存在的职业。
“守夜人…”
这种职业就是专门对情绪沉积下来制造出来的那些鬼和恶魔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