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塑正之剑欣赏不已的是,典狱长在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后,并没有迷失自我,反而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心甘情愿地追随着一位君主,一路走到黑。他始终坚信这个帝国需要被拯救,而且从心底里认定两国本就应该是一个整体。
“你可知道门后面意味着什么?它究竟献祭了些什么?”
面对金发男人的询问。典狱长的黑眸目光灼灼,他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告诉了最坏的结果:“我知道,封魔之地的所有恶魔被献祭了,至少有几千位三阶恶魔。”
金发男人的眼皮跳动,这个数量再加上整个杰罗奥德拉那召唤出来的无一例外就是五阶了,他正要摇头叹息,结果却一直被典狱长的目光给盯着。
典狱长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眼前这位金发男子的心上。因为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诺恩帝国的传承。然而,如今分裂成两块的诺恩帝国,不仅没有恢复往日的辉煌,反而陷入了无尽的争斗之中,甚至已经演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悲哀和无奈。
因此,当眼前的这个典狱长并没有以分裂后的诺恩帝国自居,而是以那个曾经同时拥有诺恩尤顿与尤里卡尤顿的完整帝国来劝说他时,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被触动了。同时,这也在提醒他,作为一把被赋予了特殊使命的剑,他的责任不仅仅局限于所谓的尤里卡公国,保护整个诺恩帝国也是他义不容辞的义务。
“你说动我了,不过我并不会为一场无意义的战斗而努力,如果仅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封掉那扇门的。”
塑正之剑说的话十分的理智,显然如果这扇门没有封闭的可能,那么留下来白白损耗性命,那反而是不值得的,在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五阶全力赶来也来不及了,一旦这道门被打开,别的后果不知道,但所造成的威力绝对不亚于五阶的权力出手,到那时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于周边的城市都要因此被夷为焦土。
要知道哪怕是那种大型城市,其中城主有的三阶实力都已经极为难得了,那些工事与防御阵法在五阶的攻击面前没有任何的意义。
此时此刻,典狱长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情,仿佛他已经做好了舍弃一切的准备。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秘密说了出来:
“行刑之手,乃是我所开辟的道路。若想从三阶晋升至四阶,就必须在杰洛奥德拉里实现。只要成功,即便没有典狱长的权限,也能够掌控整座杰洛奥德拉。这个职业本身,便是这座监狱的产物。”
“如此说来,实际上我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杰洛奥德拉,甚至还能够启动封魔之阵。”
听到这里,那位金发男子不禁心生疑惑,他开口问道:“仅仅依靠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吧?况且,在我的记忆当中,封魔之地应该是传说中圣光教会特意用于封印恶魔的场所才对。”
此时此刻,这位金发男子已经无暇顾及去夸赞眼前之人究竟是何等的天资聪颖、简直是变态!毕竟,一个人能够独自开辟出四阶之路,这已经无法简单地用天赋来解释了。也难怪那位金之皇帝会对他如此重视。然而,当前的形势却异常严峻,让人感到无比紧张。
他他神色平静地解释道:“是的,关于封魔之地,我也进行过深入的探究。在圣光教会完全没有察觉到的状况下,我成功地把它改造成了杰罗奥德拉的一部分。正因如此,我才能够掌控其中的阵法,甚至还能将它们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倘若有圣光教会的人乐意伸出援手,我甚至有足够的信心去控制住封魔钉。”
“真厉害啊!但这样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金发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他异常冷静,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最为骇人听闻的代价:“其实,这个代价微乎其微。只不过,我的身躯会被封魔钉全部填满,而我的意识则会被重新构建成一个全新的监狱,进而演变成一座崭新的杰洛奥德拉,一座名副其实的封魔之窟罢了。”
“…”
他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话语宣布了自己的死亡与牺牲,这仿佛在他的眼里微不足道,四阶,一位世界强者的牺牲本应该波澜壮阔,然而在他的嘴里却像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在面对国家入侵时冲入战场一般,那么的理所当然。
“如果你生在那个时代,我相信我的主人很乐意与你结交,甚至他的哥哥也一样。”
金发男人面色复杂面前的这个堪称天才的年轻人,甚至都不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仅仅只是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就要丢掉自己的性命,并且还丝毫的没有犹豫。那苦修得来的实力。
那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努力在此刻被他轻而易举的撇在了一旁,仿佛他个人的一切对于整个大局来说毫不重要,但他本应该是那个最注重于自身最以利益至上的人。
因为他是四阶,这个级别不管放到哪里都受人尊重,更何况他是独自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没有前人指导,一切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他本会受人尊敬。
他会得到这世界最为奢靡的东西,他能得到几乎是所有的权利,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放弃了自己可能得到的一切,就仅仅只是为了收拾掉这个烂摊子,他本有各种各样的机会逃避这一切,甚至能将这些全部转嫁于那些对于他来说丝毫不重要的平民上。
这句话相当之现实,因为如果有任何一个事例能以十座城池的平民换一个四阶,那他们绝对会欣然接受,因为在这个世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而实力则是最珍贵的。
光以价值衡量的话,他绝对是高昂无比,可他却直接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化为一座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