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一处驿站,被夜色笼罩,显得格外幽静而神秘。此时,苏陌与几位兵士正围坐在房间内,商讨着如何寻找梁世安的下落。
正当众人讨论得如火如荼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苏陌闻声,神色一变,立即拔剑在手,疾步冲向屋外。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如同幽灵一般在驿站内穿梭,他的剑法狠辣无情,每一剑挥出,便有一名使团成员倒下,鲜血染红了青石地板。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撒野?!”苏陌怒喝道。
黑袍男子闻声转头,露出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僧人无心是他,鬼差慕容复也是他。
只见他手中的莲花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每一剑都蕴含着足以致命的毒素。
“我师妹是你杀的?”慕容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苏陌目光一凝,一眼便认出了慕容复手中的莲花剑,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但仍坦然答道:“是又如何?”
“那便拿命来吧!”慕容复怒喝一声,身形骤然加速,如同鬼魅一般纵身一闪,跃上了二楼的阁道,与苏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剑光如织,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你来我往,剑尖碰撞发出的金属声响清脆而急促。慕容复的剑法凌厉且充满杀意,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不留丝毫余地。
几个回合下来,苏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落于下风。
“没想到血刀门还有这般高手,”苏陌喘息着,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畏惧,“你方才称神使为师妹,莫非你就是那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差?”
慕容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未落,他再次提剑攻去,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死亡的轨迹。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苏陌一个不慎,被慕容复一剑穿透了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驿站内的打斗声渐渐平息,只见慕容复立于原地,手中的莲花剑缓缓垂下,偶尔滴落的血珠声。
......
半月之后,上京皇城之内,乾清宫。
晨光初照,文武百官早已聚集于此。
洪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大殿,响彻云霄:“宣——燕国使臣觐见!”
随着这一声宣召,燕国的兵部尚书曹达,身着一袭华服,大步流星地走进乾清宫内。
曹达脸色微沉,环视四周,语气沉稳而有力:“前些时日,燕国新帝登基,特遣使团前来上京道喜,以示两国邦交之谊。不曾想使团竟在城中驿站遭遇不测,上百人惨遭屠戮。此事关乎两国情谊,更关乎我大燕的国体,还请赵皇能给个说法。”
赵皇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深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燕使稍安勿躁,朕已命人全力彻查此事,定会给贵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罢,赵皇的目光扫过大殿,最终定格在七皇子赵弘历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贤王,关于燕国使团遇刺一案,你查的怎么样了?”
赵弘历闻言,从队列中走出,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或许与黑龙会有关。这些前秦残党,自他们潜入上京以来,城中屡发命案,人心惶惶。不过,父皇请放心,儿臣已命韩将军调集皇城禁军,全城缉拿黑龙会余孽,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赵弘历心中微怔,他急需一个替罪羊来平息这场风波。至于黑龙会是否真的是幕后黑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曹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贤王殿下,命案发生至今已有半月有余,一个小小的黑龙会,难道就能让你们皇城禁军束手无策吗?如此拖延时间,恐怕是在敷衍了事吧。”
赵弘历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初,他从容不迫地回应:“曹大人言重了。黑龙会余孽狡猾多变,善于藏匿行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曹大人请放心,本王早已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晾他们插翅也难飞。”
曹达显然并不买账,他将目光转向赵皇,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赵皇,我们陛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贵国无力缉拿真凶,我北燕的铁浮屠大军愿助赵国一臂之力。所以我们已在赵国边境陈兵十万,蓄势待发。”
赵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双手紧握成拳,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就在这时,赵胤乾挺身而出,“曹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赵国的事情,赵国自己有能力解决。只是你们燕军突然不请自来,恐怕是帮忙缉拿真凶是假,想要趁火打劫是真吧!”
辅国公夏言也紧随其后,出列劝解:“曹大人,如今西梁虎视眈眈,若燕赵两国交战,只会让旁人坐收渔翁之利。还请曹大人以大局为重,冷静行事。”
曹达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哼!整个燕国使团百余人在上京被屠,若我燕国毫无反应,天下人岂不以为我燕国软弱可欺?我念及两国邦交情谊,便再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到时若还不能缉拿凶手,你们就需将平阳关、临安、扬州、武曲、横县五城归还给燕国,我们便可既往不咎。”
赵胤乾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好!曹大人,一言为定。半个月后,我们定将凶手拱手奉上!”
曹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那我便拭目以待了,希望赵国能说到做到。”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退出了大殿。
赵皇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再次追问道:“老九,你方才在朝堂之上,为何要轻易答应曹达那无理的要求?若半个月之后,我们仍然无法交出屠戮燕国使团的凶手,按照约定,赵国就要失去五座城池,这可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赵胤乾回答道:“父皇,那曹达此次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想借机收回之前割让给我们赵国的土地。他心中早有算计,若是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定会百般刁难。儿臣此举,实属缓兵之计。”
赵皇听后,仍显犹豫,他摇了摇头道:“可你也不能轻易就答应了他啊!万一到时候我们无法缉拿到真凶,岂不是要因小失大?”
这时,六皇子赵梓恒也站了出来,他附和着赵皇的话道:“是啊,武王,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要明白,现在你虽然地位尊贵,但还不能完全代表赵国。”
面对父皇和六皇子的质疑,赵胤乾却显得胸有成竹,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心中自有计较。半个月的时间,对于破案来说,已经足够了。”
七皇子赵弘历见状也趁机将手中的烫手山芋甩掉,他向赵皇禀报道:“启禀父皇,既然武王如此有信心能够在半个月内擒获凶手,儿臣认为,这起案子不如就交由武王全权负责吧!”
赵皇沉吟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好,老九,从今日起,燕国使团被灭一案,便交由你全权负责。皇城内的三司六部,你都可以随意调动以协助你破案。记住,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赵胤乾闻言,拱手道:“儿臣领命!定不辜负父皇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