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桉冷笑,“不然呢?难不成你真是为了进修?”
心像裂了一个口子,愈合已久的伤口被周屹桉轻而易举的撕开。
俞夏抬头,强压下眼底涌出来的热意。
她告诉过自己,要勇敢,要坚强,可是在周屹桉面前,铸造的再坚硬的堡垒都不堪一击,她捂着耳朵,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那你呢,这两年闲着了吗?管住过自己的下半身吗?吴念瑶为你打过几个孩子了?”
周屹桉的一腔怒火在心里燃烧,颤抖的手快把酒杯捏碎了,“我什么时候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吴念瑶啥时候为我打过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国外,对我的事情怎么那么清楚,你要是真搞清楚也行,一知半解的,回来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特么比窦娥还冤,就差六月飞雪了。”
俞夏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你有那么冤吗?六月已经过了,也没见飞雪,敢做不敢当,就是一个混球,怂包。”
周屹桉将红酒一口闷了,“我又成怂包了,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不堪,敢做不敢当,连个男子汉都不是?”
“真正的男子汉不会隔三差五的逛窑子。”
“……”
俞夏转身上楼了。
周屹桉烦躁的想把桌子掀了,用脚踢了一下,还挺沉,脚尖与大理石相撞,疼的他呲牙。
俞夏洗完澡出来,周屹桉刚好上楼,他把衬衣甩在床上,露出精壮的腰身。
男人肩宽腰窄,八块腹肌清晰可见,人鱼线明显。
俞夏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心头悸动,这男人的身材太好了,想无动于衷都不可能。
性感的身躯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怀疑他在色诱她。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垂头低声道:“你去客房睡吧。”
周屹桉拿着浴巾的手顿住,“为什么?这是我的房间,我还不能睡了?”
这房间他睡了二十多年了,打小就睡在这里,结婚后,就住在婚房里,但是俞夏不在,他也经常回来住。
住了二十几年的房间竟然被人赶出去。
“我放着自己的房间不睡,为什么要睡客房,又不是睡不下。”
两米宽的床,别说是睡两个人,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你脏了,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什么?我……脏了?”
周屹桉都被他气笑了,“我特么……”
他要不是和她曾经有过,他都怀疑自己是个处。
“你外边女人多,随便睡哪里都行,反正我不想和睡一起。”
周屹桉:“……”
他气的直摇头,“行,我走,去找女人,这下你称心如意了吧?”
周屹桉的肺都要炸了,“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让你来折磨我,催促我去找女人,你真行。”
他拿着睡衣,裹着浴巾走去了。
刚走出门,他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
还把门锁了,真把他当成色狼了。
他刚走不久,敲门声响起。
俞夏从床上起来,十分不耐烦道:“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去。”
门开了,老太太身边的保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小夏,这里有一套衣服,是老太太给你奶奶的,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带着,她怕你们明天走的早,来不及见,让我送过来。”
俞夏有点尴尬,伸手接过衣服,“好的,阿姨,替我谢谢奶奶。”
阿姨伸着头往里边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转身走了。
等她走远以后,俞夏又将门锁上。
阿姨回到房间,老太太慌忙问道:“怎么样啊?两个人都休息了吧?”
“少爷不在卧室,屋里只有少夫人,他们好像吵架了。”
“吵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少夫人挺生气的。”
老太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因为吴念瑶吗?”
“可能是吧,听说少爷突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吴家那姑娘,新婚夜也是和她一起过的。”
“混账玩意!”
老太太气的拍桌子,“简直是荒唐,怪不得小夏结了婚就走了,要是我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吴家那闺女除了会作做点,哪里比得上我们家小夏,学历没有小夏高,长的没有小夏好,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那些钱来的不明不白,指不定是谁的呢。”
阿姨急的一头汗,“祖宗啊,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是让夫人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江慕云和准儿媳好的跟一个头似的,这话要是传到吴家,可是吃官司的事情。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事混球做的实在不对,新婚夜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搁谁谁都受不了,不行,我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替小夏出口恶心。”
“你去把他叫过来,看我不抽他小兔崽子。”
阿姨擦了擦冷汗,“虽说外边这么传,但是我觉得少爷不是那种人,要不咱先找人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别冤枉了少爷。”
老太太顿了顿,觉得保姆说的有道理。
屹桉那小子混是混了点,但不是胡来的人,周家的家风严,祖上没有出轨的男人。
正因为有好的家风,才积累了不菲的财富。
“是需要找个人问问,问谁呢?”
“问问赵家公子或者季家公子爷,他们跟少爷的关系好,肯定知道内幕。”
老太太思忖了一下,“问赵昭肯定不行,那小子八百个心眼,头发丝都是空的,据说最近和一个男的走的挺近,取向有问题,那天晚上混球不会和他在一起吧,呸呸,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说来说去,还得问季远,那孩子傻是傻了一点,但能套出来实话。”
***
早上俞夏来到餐厅,餐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做饭的阿姨说:“夫人和老爷很早就出门了,老夫人一天两顿饭,第一餐一般都是十点才吃。”
“那周屹桉呢?”
“少爷还没有下来。”
俞夏看了看表,八点多了,一会儿表哥都要去接她了。
她拿起手机给周屹桉打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男人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