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婉给了琥珀一份丰厚的嫁妆,这让她心里少了一份牵挂,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她去看望柳嫣。
当她来到柳嫣的院子时,发现柳嫣还在床上睡觉。
最近一段时间,柳嫣似乎变得越来越嗜睡,而且身体状况也日益糟糕,看起来非常虚弱。
宋知婉不想吵醒柳嫣,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夜幕降临,柳嫣才终于醒过来。
看到宋知婉竟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柳嫣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问道:“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宋知婉微微点头,但情绪明显低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嫣嫣,我的一个好友怀孕了,都快生了,之前吃的安胎药有问题,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情况不太乐观,不知道你能否帮她看一看?”
听到这个请求,柳嫣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
“没问题,小事一桩。”
接着,她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刚刚睡醒还有些困倦。
随后,柳嫣关切地询,“这次进宫如何?”
宋知婉垂下眼眸,窗外的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笼罩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光芒。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惚和释然,轻声回答道:“也算是报了仇吧。”
柳嫣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既然已经报了仇,那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婉婉,你要好好活着,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你没有任何错,你要是受害者。”
宋知婉转过头将窗户完全推开,夕阳的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在她的脸上。她语气平淡地道:
“不,那里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包括我,都是罪人。”
“他们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也无所谓,那就让他们少活几年,想必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嫣嫣,等明天看完病后,我们就离开吧。”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留在京城这个地方了。”
柳嫣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要抛弃你的男人吗?”
“你不是一直很在乎那个男人吗?真的舍得放弃吗?”
宋知婉平静地回答:“他已经去打仗了,归期未定。”
柳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吧,那就明天看了诊就走。”
宋知婉穿上鞋子,微笑着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看着宋知婉离去的背影,柳嫣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低声嘟囔道:“真是作孽啊。”
这时,阿七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吃饭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柳嫣揉了揉脸颊,自言自语道:“算了,过好每一天就行了,何必为别人的事情担忧呢。”
说完,她把所有的忧虑都抛到了脑后,又变回了那个快乐无忧的柳嫣。
宋知婉回了屋子,疲惫的躺在床上,此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孤家寡人一样。
一整日没用什么东西,她没有丝毫饥饿感。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动作变得轻柔起来,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宋知婉轻轻抚摸着肚皮,感受着孩子的存在,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乖,让母亲歇歇吧。”
然而,孩子并不能理解她的话语,只是按照本能行事。他们的需求依然强烈,不断地在她腹中蹦跶。
宋知婉感到无比疲倦,不仅是身体的劳累,更是心里的疲惫。
她实在无力应对孩子的闹腾,于是选择闭上眼睛,希望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很快,她便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时分,宋知婉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注视着自己。
她努力抗拒着困倦和疲惫,缓缓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桌边坐着一个黑袍人,全身被黑色的袍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个人的穿着显得十分神秘,让人难以捉摸。而那双眼睛,虽然隐藏在黑袍之下,但却透露出一种熟悉感。
也许是因为半梦半醒之间,宋知婉的思维有些混乱,她竟然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尽管如此,房间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陌生人,而且看上去充满了危险性,宋知婉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眼神中流露出警惕之意。
静谧的屋子里,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回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宋知婉紧紧咬住嘴唇,被子下的手死死捏住衣服,心跳加速。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它颤抖,“你……你是谁?”
黑袍人沉默不语,宛如雕塑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被时间凝固。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对宋知婉毫无戒备之心。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血液滴落地面时发出的微弱声响,如同死亡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
宋知婉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紧紧握着藏在枕头下的小匕首。
她的目光紧盯着黑袍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要黑袍人稍有动静,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然而,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宋知婉的紧张,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
宋知婉缓缓向后退缩,直到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无法再继续后退。
她的心跳急速跳动,呼吸变得急促而紧张。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打破了沉默,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去拿药。\"
宋知婉眉头紧皱,她抬起手,指向梳妆台下方的小柜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柜子下面有药箱,里面都是上好的伤药,自己去找。\"
\"我不管你是谁,拿了东西只管走。如果你还想做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只能同归于尽。我的府上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地方。\"
“呵!”
黑袍人发出一声轻笑,去把药箱找了出来。
他举着自己滴血的双手,“帮个忙,放心,我不会伤你,包扎好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