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虑闻言,则是微微一笑道:
“这两者之间自然是有区别的,以朝廷的名义的话,那你自然是归降朝廷,听从陛下的命令行事。
但是,以我家主公的名义招降,那自然就是归顺我家主公,听从我家主公的安排,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郗虑这么一解释,管亥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传言果然是真的。
都说骠骑将军功高震主,拥兵自重,权倾朝野,有不臣之心,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行事?
想到这里,管亥看郗虑的目光变了,这不单单是朝廷命官,还是一方霸主的说客啊!
管亥稍微思量了一下后,便问出了他心中所想,只见管亥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实话告诉我!骠骑将军是不是如传闻那般要造反?有了不臣之心?”
管亥此话一出,郗虑顿时愕然,呢嘛我跟你聊归降,你跟我聊造反,
从头到尾净跟我瞎扯淡,所问非所答,要不是看在你是主公钦点的份上,郗爷我转头就走。
“没有的事!都是一些有心之人的恶意传播,我家主公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犯得着造反吗?
再说了,造反有什么好处?就以我家主公目前的地位而言,还需要造反吗?
骠骑将军,幽州刺史,十万精兵,战将千员,一扫外敌,威震北方,
而且我家主公还是当朝驸马,娶了当今陛下最疼爱的万年公主,你说换你你会造反吗?”
承认自家主公造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郗虑有时候是嚣张,但是还没嚣张到这地步,有些话能说,可有些话却不能说,这一点他郗虑还是拎的清的。
所以,郗虑的这番话说的很是有水平,不仅否定了管亥的猜测,还展现了赵云的实力跟地位,
意思很明显,我家主公很牛逼,会说我家主公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还有身份有地位。
然而,管亥听完郗虑的话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这郗虑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啊!就以骠骑将军目前的地位跟实力而言,他确实犯不着铤而走险的造反啊!
其实不管管亥会不会归顺赵云,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期待赵云会造反的,他也说不上来为啥,总之是有些期待,可能是曾经跟着张角造过反,体会过造反的爽吧!
就在管亥思虑万千之际,一旁的郗虑怕他听不懂方才话里的含义,于是又继续开口说道:,
“管首领,如何?要不要归降我家主公?只要你归降我家主公,我保证能够让你封侯拜将,风光无两。”
郗虑话刚说完,管亥就两眼一瞪道:
“封侯拜将?你确定?这事你能做主?”
他能做个屁的主,不过是一套说辞罢了,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套说辞对于管亥这个反贼头子,很有吸引力,没看他都震惊了吗?
郗虑见状,立马趁热打铁的说道:
“我确定以及肯定,只要你归降我家主公,并且带着山谷里的人马去幽州,
我家主公必定不会亏待于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去见我家主公,如何?”
一听郗虑说他能做主,并且还让他去见赵云,管亥内心顿时信了半分,不过他却没有就此表态,
虽然有些心动,有些意动,但他左思右想一番后,还是决定拒绝,原因有两点:
第一,他管亥野惯了,在这山中当大王它不香吗?有兵有粮有美女,想干啥就干啥,多爽!
而钱粮美女没有了之后,他可以再去抢嘛!青州,徐州,兖州,都是他的抢劫范围,简直不要太放纵。
朝廷又拿他没办法,为什么要归顺别人,投降朝廷,给自己找不痛快?
第二,赵云派人来招降他,给他封侯拜将这事,虽然听起来不错,可管亥总感觉很梦幻,不那么真实呢!有些让他不敢相信,
至于去幽州见赵云,管亥想都没想,你让我一个黄巾余孽去见当朝骠骑将军,咋想的啊!
不过虽然决定了拒绝,但是还得有一套委婉的说辞,要不然可就得罪人了,万一赵云一怒之下,率兵过来围剿他呢!
别人他管亥也许不怕,因为他有着群山峻岭可躲可藏,但是骠骑将军赵云,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怵的,也不知道为啥,可能还是人的名树的影吧!
只见管亥沉思了片刻后,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口让赵云亲自来一趟,
既然我不能去见你,那你肯定也不能来见我对吧!所以这事不就黄了吗?嗯!就这么干!
想到就干!于是管亥二话没说,当即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郗书佐,对于是否归降骠骑将军这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下决定,而你所说的承诺虽然不错,但是我却不信,
如果骠骑将军真想让我归降于他,那就让他亲自来一趟这里吧!我要亲口听到他的承诺,方才决定归降不归降于他。”
管亥此话一出,郗虑顿时傻眼了,在短暂的愣神之后,郗虑当即便摇头摆手道:
“不可能!这事不太可能!我家主公乃是当朝骠骑将军,还是幽州刺史,怎么可能以身犯险的来这里,万一有个闪失…………。”
不料郗虑话没说完,就被管亥给挥手打断了,只见管亥一脸肃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郗书佐就请回吧!这事我只跟骠骑将军谈,其他人做不了主,也不配跟我谈。”
呢嘛!说了我翻脸就翻脸,刚才还聊的好好的,这突然间就撵人了,管亥你真不是个东西。
郗虑是万万没想到,管亥会给他来这一出,不过看管亥那架势,恐怕再说也是无用,搞不好还会送人头,
于是郗虑便起身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我会将管首领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转告给我家主公,至于我家主公会不会来,那我就不知道了。”
“嗯!郗书佐慢走,山路难行,要不要我派人送你一程?”
“不必了!在下可以的,告辞!”
“嗯!那我就不送郗书佐了!”
随后,郗虑便在管亥的目送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