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杨再兴与李彦在庭院中切磋比武,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接连施展出成名绝技。一番酣战过后,杨再兴凭借精妙枪法和凌厉绝招胜出,李彦虽败,但对杨再兴的实力深感欣慰,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就此落下帷幕。
李彦眼神里满是惋惜之色,轻轻叹了口气后,便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转言向身后不远处喊道:“丫头,躲了这么久也怪累的,还不出来与我等相见吗?”
不远处的“剑影”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尴尬。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款步走出,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踏在柔软的云朵上。待来到李彦身前,“剑影”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轻声唤道:“李伯安好。”
随后,她先将双足并立,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双手缓缓抬起,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交叠置于腰间右侧,手指微微弯曲,动作轻柔,仿若拈着春日的一缕柔风。紧接着,“剑影”膝盖慢慢弯曲,身姿优雅下沉,徐徐下蹲,腰背却始终挺直,如翠竹般修长坚韧。同时,她微微颔首,下巴轻收,眉眼低垂,目光柔和,尽显温婉与恭顺,口中轻声说道:“让李伯见笑了!”声音清脆,恰似黄莺出谷,在院中轻轻回荡 。
直至李彦笑着说了声“罢了,快起来吧”,她才缓缓起身,动作轻柔舒缓。再次微微欠身示意后,才移步走到杨再兴身旁站定,站定的瞬间,她悄悄抬眼,看了杨再兴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一旁,杨再兴自然而然地轻轻牵过“剑影”的玉手,动作温柔,满是关切地询问道:“影儿,你怎么来了?这两日为了乔迁与宴请的事儿,你忙前忙后,想必也累坏了。怎么不趁着这会儿好好歇一歇?”
“剑影”闻言,抬眸白了杨再兴一眼,樱唇轻启,娇哼一声,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一觉醒来,身边就没见你人影,心里不踏实,就起身出来寻你了。哪晓得你一大早就在这儿与李伯切磋比武。” 说话间,她微微嘟起嘴,脸上写满了对杨再兴的在意 。
杨再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赶忙解释道:“我今儿个也不知道怎地,醒得格外早,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我见你睡得正香,怕吵醒你,便起身到这院中透透气。恰逢李伯晨起锻炼,这一来二去,便切磋了起来。”
闻听此言,“剑影” 忙将目光投向李彦,神色焦急,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适才我远远望见,李伯您似是伤了虎口,不知这伤口可曾包扎好了?”
一旁的杨再兴听了,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急忙跟着出言附和:“哎呀,我险些忘了!李伯您这伤势到底如何?都怪我刚才比武时出手没个轻重。”
李彦听后,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待我回房包扎一番,将养个两日便无碍了。你俩莫放在心上。”
“剑影”与杨再兴忙顺势看向李彦那已然撕裂的虎口。只见伤口极深,皮肉向两侧翻开,恰似被利斧劈开的朽木,显得参差不齐。殷红的鲜血正丝丝缕缕地不断渗出,和着细密的汗水,顺着手臂缓缓滑落,将他的手臂弄得黏腻不堪。不过片刻,空气中就渐渐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 ,让人心里颇为发怵。
“嘶~”杨再兴倒吸一口凉气,他着实没想到李彦的伤势竟如此严重。怪不得刚才李彦一直将手藏在袖中,若不是“剑影”提醒,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一旁的“剑影”看到李彦那可怖的伤口,顿时惊呼一声,而后朝着院中扯着嗓子大喊:“春桃,你这丫头死哪去了?还不快快过来为李伯处理伤口!” 可喊了半天,愣是没人回应。“剑影”满脸怒容,气呼呼地说:“哼!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倒挺勤快,真要有事寻她,连影子都见不着一个。想来之前都是在人前装样子,今日我非得好好治治她这疲懒的性子!”
说完,她话音一转,满脸关切地看向李彦,对着李彦与杨再兴二人说道:“李伯,您稍等片刻,待我回房拿了药箱,马上便来!振武,你也别傻愣着了,赶紧去找块干净的汗巾,先帮李伯把血止住啊!” 说完,“剑影”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地跑向房间。
杨再兴望着那道迅速跑远的身影,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他转身寻到一块搭在一旁的干净汗巾,脚步匆匆地回到李彦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紧紧缠住,试图先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
过了一会儿,杨再兴见渗出的鲜血明显少了,便快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而后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对李彦说道:“李伯,一会儿影儿来了,您可千万别让她帮您处理伤口啊!”
李彦听闻,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杨再兴,忍不住问道:“振武,何出此言啊?”
杨再兴苦笑一声,神情颇为无奈地说道:“李伯,您一看就明白了。”说完,他转过身去,缓缓褪去上衣,露出了后背那数道可怖的伤口。
李彦定睛一瞧,不禁心中大骇,赶忙出声问道:“振武,凭你这身手,世间居然还有人能将你伤成这样?”
杨再兴不慌不忙地将上衣穿好,转身面向李彦,缓缓而言道:“李伯,我要是说这只是箭伤,您信吗?”
李彦一听,赶忙摇头说道:“振武,你可别糊弄老夫。当年我在并州时,也曾在军中效力,跟异族打了不少仗,箭伤是什么样,我还是分得清的!”
杨再兴脸上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无奈苦笑着说道:“这您老可得问问影儿那丫头喽!”
李彦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闪过适才杨再兴劝自己别让“剑影”处理伤口的话语,顿时便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你这莫不是影儿那丫头……”
杨再兴点了点头,道:“不瞒李伯,正是那丫头的杰作。若不是我这命还算硬,恐怕此刻李伯就见不着我喽,哎……”
李彦回想起杨再兴背后那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有余悸,赶忙说道:“好好好!待会便有劳振武了。等那丫头来了,振武你定要将药箱抢过来,亲自帮我处理伤口,老夫可不想这只右手就这么废了啊!”
说话间,“剑影”抱着药箱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她喘着粗气说道:“药箱拿来了,我来给李伯处理伤口吧。”杨再兴见状,赶紧迎上去,一把接过药箱,笑着说:“还是我来吧,影儿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剑影”闻言,一脸鄙夷,轻哼一声道:“你个大男人,哪有我等女子这般心细,你就别在这凑热闹了,还是我来吧!”说着,便伸手去拿药箱。
李彦看着“剑影”那逐渐伸向药箱的玉手,心里“咯噔”一下,面露惊恐之色,赶忙出声阻止道:“丫头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还是由振武来吧。”
“剑影”动作一滞,脸上满是疑惑,抬眸看向李彦,又瞧了瞧一旁神色不自然的杨再兴,柳眉轻蹙,问道:“李伯,这是为何呀?我又不是不会处理伤口,当年在江东郡主府时,我可没少给操练时不慎受伤的姐妹们包扎。”
李彦一时语塞,求助似的看向杨再兴。杨再兴干笑两声,挠了挠头,说道:“影儿,我等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只是……只是我手法更熟练些,你也知道,我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由我来,保准能让李伯少受些罪。”
“剑影”可不买账,双手抱在胸前,撇嘴道:“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小瞧于我。不就是包扎个伤口,能有多难?我……”
话还没说完,杨再兴忙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剑影”先是一愣,随即俏脸一红,轻啐一口:“你……你这人,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
李彦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丫头,这下你该明白了吧,不是不让你帮忙,实在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剑影”打断李彦的话,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再坚持,她对着身旁的杨再兴道:“就让你来吧,不过要是你包扎得不好,李伯伤口出了问题,我可饶不了你。”
杨再兴笑着应下,接过药箱,小心翼翼地为李彦重新检查和处理伤口。“剑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还指点几句,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但眼神里满是关切。处理完伤口,杨再兴长舒一口气,李彦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振武这手艺,确实没得说,这下我可放心了。”
“剑影”白了杨再兴一眼,说道:“亏你还整日在我面前自夸什么高手,出手都没个轻重,更别说收放自如了。下次可别再这么没轻没重的了,切磋嘛点到为止即可,也不是非要分出个胜负嘛,又不是沙场对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男人怎么好胜心就这么强,不管何事都能拿来比较。”杨再兴笑着点头,连连称是。
一场小风波就此平息,庭院里又恢复了轻松的氛围,三人随意地闲聊着,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比武落幕伤情现,剑影寻来忙照应。伤口背后藏故事,嬉笑言谈化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