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宋景笑出声,笑容恶劣玩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笑什么?”谢锦不满他的打断,睨了他一眼。
宋景轻飘飘道:“谢锦,你去了那么多次玉石峰会,连他都不知道吗?”
谢家是做玉石生意的,尤其是谢怀,常年往返,有些在东南亚大的玉石峰会,也会带上谢锦。
朝朝,就是那儿出身的!
他该认识吗?
谢锦一愣,不明所以,疯狂搜索有没有在生意场上见过朝朝这张脸,搜索好几遍都是没有。
见过的,这么出彩的,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他真不知道,宋景再次好心提醒:“东南亚魔鬼风情最有名的角儿之一,谁能不认识呢?”他视线看向朝朝,像是恶魔的低语:“或许我该叫你琥珀、铃铛?一经出台,万人‘空巷’,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他说的轻巧,问朝朝一个心知肚明又带着侮辱的答案,同时玩味谢锦的反应。
魔鬼风情?
谢锦这次是真呆住。
作为谢家少爷,家中还是做玉石生意的,自然和兄长一块去过玉石峰会,对享有‘盛名’的销金窟略有耳闻。
没见过,还没听过里面的事儿吗?
就连胡跃凯,也脸色大变,惊奇地像是看到什么怪人瞅着朝朝。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宠小明星、网红,再不济也是良家,但魔鬼风情是什么地方?
里面的能当角的无一不是...而且都是没心肝的贱人、脏货。
玩就玩,带回来是要闹得家宅不宁的。
额,当然,林秀现在家里就一个人,自然没人闹。
胡跃凯面容复杂,洛风倒是之前就见过朝朝,没有惊讶。
“他说的是真的?”
谢锦面容一沉,开口就问,势必要一个答案。
作为谢家的少爷,他和柳临州这种荤素不忌的人不是一个路子,也不爱磋磨别人,但不代表没有上位者的凌冽。
越看朝朝,他越能看出来对方身上那股风尘从何而来,同时生起恼怒,脸色阴沉的快滴出墨。
整个上流社会在正规场合看上一眼都嫌脏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骗了林秀!
在谢锦脑子里已经画出一部大剧,觉得魔鬼街出来的人,就是手段多的狐媚子。
异样的神色令朝朝瞳孔轻轻颤动,睫毛微垂,接受了这份内在侮辱。
“污了贵人的耳朵。”他低眉顺眼。
“嘶!”
“砰!”
胡跃凯抽气,谢锦则是大怒拍桌而起,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窑里面出来的哥儿是不是?”
“是。”
一个字,差点给谢锦撅过去。
问之前还抱有希望,窑里的哥,那都是什么人!
怒气冲冲扫扫向沈嘉言,谢锦胸腔起伏:“这人是哪里蹦出来的?你不劝秀一下吗?带着一个下九流在身边,你让海市的人怎么看秀?”
他气到发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五感。
魔鬼风情的窑子简直世界闻名,就连他也从哥哥那里听说过一些。
窑里出来的东西,比外面摆的还要脏,用了不知多少药,惯会迷惑人,少有会将人带回来的。
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让别人私底下怎么讲?
谁知道还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你先别激动。”沈嘉言头疼,他哪能拦着啊,这是林秀的人,去之前就在了:“坐下!你这样是让林秀蒙羞?要宣扬的人尽皆知吗?”
“我、魔鬼风情的名声你也不是没听过。”
谢锦声音小了许多,一头短发被揉的稀烂。
像是为了加点刺激,宋景火上浇油:“呵呵,当然是盛大少送的了。”
说话间,瞧着谢锦,颇觉有趣。
他看明白了,谢二啊,还不自知呢!
幸亏没发现,林秀也没那个意思,要是两家联合,谁知道会不会整出来别的事。
就谢怀那个成精的狐狸,加上林秀的这匹幼狼,海市还有他们站的地方吗?
“盛大少?盛楚轩?他有病吧,自己一身脏事儿,还要牵扯秀。”
闻言,谢锦大吼,气的恨不得冲过去杀了对方。
沈嘉言无奈,冷冷瞟了一眼宋景,后者耸耸肩,一副啥也不怕的样子。
他站起身按住谢锦提醒:“谢二!说好的冷静呢!”
“你叫我怎么冷静?”谢锦指着朝朝:“盛楚轩自己一堆脏事,现在还把人带到秀身边?”
语气中尽是轻蔑,而朝朝,坐在那儿,像一个空气,眼底荒凉,不断告诉自己来了海市,也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当了几天人,怎么就能真把自己当人看待。
熬过去,像以前那样熬过去便好。
睫毛轻闪,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嘉言叹了口气,语气稍微加重“林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谢锦,这是林秀的事情,你越界了。”
再不提醒,谢锦就快藏不住了,沈嘉言觉得。
也可能,本身也藏不住了。
环看四周,连迟钝了胡跃凯都觉得不对,而谢二这个傻子,还像个困兽不明白心意,傻咧咧的按照潜意识行事。
说的是为林秀好,可也不该任由情绪飞涨,达到不可控的地步。
“谢二,冷静些,你这是怎么了?”胡跃凯狐疑跟着觉得不对劲,赶紧附和。
“对啊~你瞧,那几个都没动作呢,你生什么气?”宋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q上桌子另一面的几人。
九川和十一没想到,但由于年少经历,很少把真实情绪不加掩盖表露。
听到谢锦的话后,只是看了看朝朝,然后转移视线,不知在想什么。
对啊!
谢锦恍然,赶紧看向对面,首先就是双胞胎:“你们就没什么话?”
有些时候,他对自己迟钝的很,又对别的人事情非常敏锐。
双胞胎和林秀关系从未没明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又怎么会看不懂。
心里冒着莫名的酸泡泡,企图拉一些共鸣。
九川拉住十一的手,妖孽的脸上看不出神情:“秀秀的事情,我们兄弟二人不好置喙。”
手心冒着冷汗,他能感觉到,弟弟很慌张,同时也松了口气他这个性子没露出什么异样。
从小就是这样,表面上清清冷冷,实则很细腻。
有了新的人,害怕被替代。
谢锦也明白过来,皱着眉头,问朝朝:“什么目的?盛楚轩放了你?当初你自己的脏事儿处理干净了吗?”
名角儿落幕,多也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