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回到广平王府不久,李俶便回来了。
李婉晴被翠竹扶着回到了碧落院,又吩咐梧桐去把让她之前准备的药熬上,如此一来才能万无一失。
李婉晴回到卧房,被扶到了榻上,她对翠竹道:“翠竹,你给我揉揉腰。”
翠竹应是,并且感叹:“这殿下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怎么把夫人您磋磨成这样?”
李婉晴趴在榻上道:“呵,毕竟殿下他……年轻气盛,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莫要多说了,快帮我按吧,腰酸的紧。”
翠竹上手为李婉晴按摩,李婉晴这才觉得自己的腰得到了救赎。
而另一边,李俶回来之后没有直接去望月轩,而是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何事,但又记不起来了,与醉酒的感觉还不一样。
醉酒怎么样还能有些模糊的记忆,可他只记得刚刚明明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只不过头一晕就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何事,难道真的只是晕倒了?
不对,他觉得自己怕是遭了李婉晴的暗算了,毕竟那是她的地盘。他觉得自己真是失策了,怎么能选在她的地盘进行谈判,心里不禁一阵懊悔。
可是她如果给自己下药为的是什么呢?自己也没有要掌握她的情报网,也没有损害她作为一个商人的利益。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她和崔彩屏一样?可是自己从未不让她有孩子,而且如今就算是怀上了也未知男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便放弃了,而后换了身衣裳出门,去往望月轩。
望月轩内,独孤靖瑶已然醒来,她听到李俶在外面与司剑对话的声音,待李俶进来的时候,独孤靖瑶带着吃醋的口吻,嗔怪道:“呦,还知道回来呢?知道的你是去谈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
李俶听出独孤靖瑶的语气,感觉到独孤靖瑶似是有些生气,便快步走到独孤靖瑶身边,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道:“阿瑶,我……我好像被李婉晴算计了。”
独孤靖瑶闻言皱眉问道:“什么意思?她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她有些担心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倒是把李俶吓了一跳,毕竟独孤靖瑶还怀着身孕,李俶连忙上前扶着独孤靖瑶道:“阿瑶,你放心,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很奇怪,我明明记得谈完以后我就起身离开了,只不过站起身来的时候头有些晕,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都不记得了。只是我醒来时是在包间的一个罗汉榻上……”
独孤靖瑶闻言心下放松了一些,至少人没事就行,这李婉晴可千万别是上一世的自己,给李俶下毒就好,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中毒,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独孤靖瑶还是问道:“对了,风生衣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吗?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李俶垂首道:“虽然风生衣与我一同前去,不过我只让他守在门外,怕有其他人靠近……”
独孤靖瑶还是坚持道:“还是把他叫进来问一下吧,兴许他听到了什么呢?”
李俶才发现,自己光想着回忆那段时间发生了何事,钻进了死胡同,倒是忘记了问风生衣,于是道:“阿瑶说得有理,也许风生衣能知晓些什么。”
于是李俶将风生衣唤了进来,风生衣行礼后,李俶便问道:“风生衣,你刚刚在包间门外可有听到什么?”
风生衣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不禁脸颊泛红,垂首行礼道:“回殿下,这……”
李俶看他这个反应,有种不祥的预感,更希望得到印证了,他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有什么就赶紧说!”
风生衣这才硬着头皮道:“回殿下,王妃,一开始没什么声音,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属下……属下便听到了……听到了……床笫之间的声音。”
李俶不可置信地问道:“当真?”
风生衣连忙跪地道:“属下不敢说谎,只是后来属下想敲门的时候,李良娣便从里面出来了,她说您累了,等醒了之后再回府,她先回府了。”
李俶闻言慌忙看向独孤靖瑶道:“我真的是被她算计了,我不是主动的。”
独孤靖瑶自然知道李俶肯定不是主动的,准确的来说他可能主动了,不过是因为药物作用。
独孤靖瑶安抚李俶道:“我自然信你,相信这就是李婉晴算计你的事了。不过也无妨,既然如此,我们就能有对策了。”
李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对风生衣道:“你去,亲自送避子汤过去,记得,这回去找府医开效果更强些的避子汤。你再去跟李婉晴说本王本来也允许她有孩子,只是本王很讨厌被人算计,既然生意已经谈妥了,超出生意之外的让她暂时就不要多想了,等王妃平安诞下子嗣,她想要自然满足她。”
风生衣应是,便迅速出了望月轩去准备东西。
屋内,李俶便对独孤靖瑶道:“阿瑶,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独孤靖瑶也不忍心责怪他,只道:“也不能全怪你,不过经过这次你要对李婉晴更加注意了,她可不是什么能够被随意拿捏的小角色,我后来又打听过,才知晓,原来这李婉晴最开始并非是李泌的嫡女,只是个庶女,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了给李婉晴谋个好前程,才同意将刚出生的儿子记在李夫人名下,同时要求必须将她的女儿,也就是李婉晴一同记在李夫人名下。”
李俶被她这一说才震惊,一是震惊李婉晴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二是惊讶于独孤靖瑶才到长安多久啊?就能将李府的事打听的这么清楚。
如今,他只觉得以后他府上的女人,他是一个都不敢轻视,甚至感觉连崔彩屏和郑婉都需要重新审视一番了!
李俶问道:“阿瑶,你是怎么知晓这个事的?”
独孤靖瑶用纤细的手指,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长安开了一个铺子,而且如今还有不少府上的夫人都到店里,想打听点事,还不是早晚能打听清楚了?”
李俶这才道:“看看我这脑子,把这茬儿忘了,看来我娶了阿瑶还真是最正确的选择。”说完便搂住了独孤靖瑶。
望月轩一片和谐,而碧落院则是迎来了冲击。
碧落院内,李婉晴刚喝完药,就听外面人来报说风生衣来了,她也不傻如果是李俶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放过她,就像当初对崔彩屏那样。
她叹了口气道:“请进来吧。”
很快,风生衣就被带了进来,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属下给李良娣请安。”
李婉晴坐在凳子上抬手道:“风侍卫请起,不知可是殿下寻我何事?”
风生衣便拿出食盒里的避子汤道:“李良娣,这个是殿下赏的,殿下说本来也允许您有孩子,只是殿下很讨厌被人算计,既然生意已经谈妥了,超出生意之外的让您暂时就不要多想了,等王妃平安诞下子嗣,您想要自然满足您。还请李良娣喝了吧。”
李婉晴知道躲不过,而且殿下如今又不在,她就算求饶也无济于事,于是她便很干脆的喝下了汤药,擦了擦嘴角道:“请风侍卫转告殿下,臣妾谨记。”
风生衣将汤碗收回食盒,行礼道:“是,属下定带到,就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碧落院,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