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某个家族的祭天祭品挖出来，炼制成傀儡禁锢，同时害得那个家族气运不顺，也是没什么坏心思？”
腾家老者有些迟疑，这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曲真看一眼便能知道腾家老者在想什么。
勾唇笑道：“怎么，老人家，你自己家族气运有损，你感觉不出来吗？”
这些不只腾家老者了，所有在场的腾家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曲真，唇瓣动了动。
曲真点头肯定道：“没错，年晓萧挖的，就是你们腾家的坟。”
腾家人齐齐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气上不来。
“口、口说无凭！”
好一会，腾家老者才说上了这么句。
说完，他整个人倒是肉眼可见的精神了。
对啊，口说无凭！
他凭什么听信这个刚来一州的人一面之词呢？
腾小小的魂魄作为祭品，这个年晓萧也是知道的。
那时其实是腾家刚进行上一次祭天仪式不久。
怕到时候腾小小的魂魄引渡走了，在腾小小刚入土，就又开始祭天仪式献祭腾小小。
两次仪式相隔时间太近，十分反常。
所以腾家用腾小小魂魄为祭，一州人都知道。
年晓萧怎么可能顶着这样的状况，还用腾小小的尸身炼制傀儡，禁锢他的魂魄呢？
这不是在玩他们吗？
凌霄宫宫主沉声询问年晓萧，“晓萧，她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凌霄宫宫主也是随口一问，他知道年晓萧不会这么做。
谁知，年晓萧咬了咬牙，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不敢看凌霄宫宫主猛地转过来的眼神。
“啊，家主，家主你怎么了？”
腾家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那个腾家老者，腾家家主，晕了过去，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年晓萧低着头。
从小被浇灌着长大，年晓萧嚣张跋扈，也极少说谎。
除了之前实在气不过，年不晚冒充自己的身份，来到凌霄宫，享受跟她一样的待遇，自己不再是独一无二。
才说谎栽赃陷害年不晚。
凌霄宫宫主心慢慢沉入谷底，思绪难得乱成了一团。
但是，如今，还是要处理腾家的事。
“这件事，腾家，你们是怎么看的？”
曲真率先开口：“他们先前不就说了吗，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这家族肚中是否能撑船。”
“腾家都是大家族，又跟年晓萧是好友，自然不会计较的。”
这一番话，让腾家人一个个脸色铁青。
刚顺过气，醒来的腾家老者，才刚刚睁开眼。
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这次腾家人连叫都没心情叫了，跟木头似站在原地。
还是其中一个样貌看起来年轻些的男子站出来，语气温和道：“我们是不会计较，可是怕兄长他，死不瞑目。”
“这件事，不为我们整个腾家，可我们不能替兄长原谅，还是需要为他讨回些公道的。”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鲜少有人被忽悠进去。
说得好听，当初提议将腾小小祭天的，说不定还是你这个占了他这么多年位置的“好弟弟”！
说得好听，当初提议将腾小小祭天的，说不定还是你这个占了他这么多年位置的“好弟弟”！
曲真挑了下眉，语气古怪道：“你要为腾小小讨回公道？”
腾显清坚定地点点头：“兄长他本就苦了，死了还受如此对待，我不能接受！”
腾家人忍不住为腾显清这番话鼓掌。
好！
这样，他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问凌霄宫要好处了。
最近气运不顺，他们得为自己考虑。
凌霄宫宫主叹了口气：“你们想要什么？”
腾显清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正准备说话。
曲真便打断了他们：“难道，这不应该问当事人的意见吗？”
她是石头，也知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补偿，也是该找腾小小才对。
曲真在凌霄宫宫主看找茬一样的目光中，看向了月惜朝。
月惜朝意会。
取下了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拉开。
生龙活虎的腾小小凭空出现。
他缓慢地眨着一双眼睛，不紧不慢地扫过在场的人，后垂下眼眸，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别说其他人，曲真也被吓了一跳。
她还不知道腾小小醒了。
本意是将腾小小放出来，让众人知道， 腾小小还有可能恢复理智，到时候直接问腾小小本人。
月惜朝似乎知道曲真的疑惑，轻声道：“刚醒的。”
曲真看了眼腾小小的脚踝，干干净净，只有脚铐的痕迹，脚铐本身却不见了。
傀儡，居然真的抵抗住了术师。
腾家人的面色却没那么好看了，腾显清下意识问了一句：“腾小小？”
腾小小抬起眼眸，面色不变：“我以为，你应称我为兄长，你刚刚不就这么称呼我的吗？”
腾显清扯了扯嘴角，按耐下心中翻涌不安的情绪：“是我疏忽了，兄长。”
最后两个字，多少带着些不情不愿。的
曲真看着面前的腾小小。
怎么……总感觉，这挣脱了束缚的腾小小，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不过也对。
为了更好地操纵傀儡，术师会约束傀儡本身的魂魄。
魂魄受到约束，神智受到压迫，表现自然跟挣脱了束缚时的不一样。
腾显清被迫乖巧地叫人之后，就急不可耐地忽悠腾小小：“兄长，如今我在为你讨公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了。”
腾小小微微勾唇，“可以。”
在腾显清松了口气时，腾小小继续道：“只是这腾家下任家主之位，你什么时候交还给我呢？”
腾显清脸色一僵，猛地看向腾小小。
腾小小已经转向凌霄宫宫主，双手行礼：“这腾家是我的时，我自然可以将这讨公道的机会给腾家人。”
“因这讨着的公道，给了腾家，便也是给了我。”
可若这腾家不是他的，那腾家因他得的好处，也不是他的。
他断不可能做冤大头。
……
热闹散去。
曲真踏上了灵舟，去往陈家。
腾小小在众人面前，逼迫腾家将家主之位传给他。
他本就是腾家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者。
只是意外，让腾家的倾心栽培与偏爱给了腾显清。
需要他使些手段计谋夺回来。
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腾家也不想将家主之位交给腾小小。
想到刚刚的画面，曲真依旧有些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