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宫主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这事,林长老已经跟我说了,晓萧她前段时间受伤,灵根受到重创。”
“暂时给她种了个火系天灵根。”
种灵根在下等大陆是一等一的难事,但对于一州的凌霄宫来说,如喝水般简单。
曲真翻了个白眼,这也真是会编,也真是会有人 信。
其他人的神情半信半疑。
年晓萧嚣张无度,奢靡至极,这还真有可能。
年不晚眉头一皱,这好生泼皮无赖的理由。
可若是他们一口咬定,没有证据,自己还真的无法证明自己便是昨晚上主持仪式的人。
下意识有些无措地看向曲真。
并不是为了让曲真替自己解决,实在不行,她就此打道回府,反正仪式都完成了。
最多这口气,得恶心她许久。
只是在这陌生、充满恶意的环境中,在委屈想哭的冲动下。
曲真是她唯一的依靠,只看了一眼,那些呼之欲出的眼泪生生被憋了回去。
可别说,曲真却好似真的法子。
她慢条斯理地轻笑了下,“各位,真的要这样吗,一次祭天仪式顺利完成,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这样过河拆桥,千年后的祭天仪式你们要怎么办?那时候我可不会让年不晚脑子抽了似地来帮你们。”
年晓萧杏眼一瞪,很是愤怒:“你什么意思,我昨日的祭天仪式能顺利完成,千年以后的又何在话下?”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些亲近的长辈,表情闪过了一丝慌乱。
曲真将面前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有意思。
看起来,年晓萧好像真的认为昨日的祭天仪式,真的是自己圆满完成的。
反而是凌霄宫的一些长老,看起来比年晓萧要慌很多。
那个林长老哼了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哼,伪装成雪地圣莲,真以为我们会放她走吗,想得到美!”
年晓萧眼底闪着嚣张恶毒的光芒,也哼道:“是啊,既然能让照根镜照出雪地圣莲,怎么也得拆开好好看看,恢复成她本来的面貌才好。”
曲真也不生气,也哼了一声:“谁不会哼啊,这位长老,不过我想确认一下,这年晓萧姑娘,真是如你们所言,暂时种了火灵根?”
对年晓萧的话好似没听到般。
“自然。”
莫名的慌乱袭上心头,看着曲真极具有欺骗性的面容,那林长老心下又镇定起来。
曲真点点头,下一瞬在所有人视野中消失。
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众人惊慌望去。
曲真站在年晓萧身后。
年晓萧的双手翻转,被曲真单手制在了身后,身躯微弯,眼里错愕又痛苦。
“你……你怎么敢的?”
众人目光下移,才发现年晓萧丹田处被一把漆黑的剑划出了一道口子。
曲真白皙的手探进去,出来时已满是血色,握着一晶莹剔透的灵根。
曲真动作太快,也太大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阻止。
直到年晓萧的惨叫再次传来,混着曲真天真的话语。
“这是火灵根吗,她体内只有这么一个灵根哎。”
怕众人看不清,曲真还将灵根往上举了举,她手下的年晓萧,气若游丝,晕死了过去。
凌霄宫宫主脑海中有什么“啪的”断掉了。
“竖子尔敢?”
周身的威压层层爆发,排山倒海向曲真压去。
一些修为不济的,脸色发白,拼命运气抵抗。
曲真面色却不变,在这骇人的威压中,一点事都没有。
哪怕是凌霄宫的地方,在一众稀罕灵草中,也有点点蓝白的小花随风摇曳。
除开在黑龙腹中长久的修炼,这些妖灵花,也是是她如此有底气的原因。
是的,云州有妖灵花。
楚云间创造的花。
那时,她在七州就发现了。
后面说去十一州验证的事,也是为了验证妖灵花是不是整个云州都有。
从七州一路去到十一州都有,这就足以推测整个云州估计都是有的。
十一州那起初被无心说有邪祟的花,也是妖灵花。
曲真方才那么断定,邪祟绝不在花上。
众人还以为是曲真身上的珠子将威压全部隔绝了,心中暗惊这些白送的珠子什么时候效果那么好了。
曲真又开口了,语气淡然,十分暖心地安慰凌霄宫宫主。
“别激动啊,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要不我给你们看清楚些里面。”
说着,曲真作势要将年晓萧丹田处的伤口扒开得大些。
年晓萧被吓得脸上毫无血色,凄厉大喊:“别,爹爹救我”
本来还在为曲真称呼她为“姑娘”而实在不悦,现在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凌霄宫被曲真的动作弄得恢复了些理智。
如今晓萧还在曲真手里,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理智回笼,凌霄宫宫主也发现了问题,看向那个林长老。
“不是说有火灵根,怎么只有冰灵根?”
凌霄宫宫主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慢慢没了底,不好的预感凭空生出。
那林长老面色慌乱,眼中竟是惊慌之色,甚至顾不上凌霄宫宫主的质问。
“你在干什么,晓萧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吗?”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疯?
曲真笑了笑:“一个冒牌货,怎么担不起责,林长老,你不愿意回答宫主的话也无事,反正大家都有眼睛,能看到。”
而且挖灵根罢了,以凌霄宫的能耐,想要年晓萧恢复如初,哪是什么难事。
众人沉默了。
哪怕曲真这招出其不意,又狠辣异常。
但确实让一个事实摆在眼前—-
昨晚主持祭天仪式的人,确实不是年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