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投降的叛军,则被明军押解着,向着后方走去。这场战斗,让这片土地变得满目疮痍,也让无数家庭破碎,但对于胜利者来说,这只是他们征战生涯中的一个小小片段,而对于失败者来说,却是生命的终结和奋斗的破灭。
残阳如血,洒在旧县那片满是硝烟与血腥的土地上。徐天爵身着一丝不染的战甲,身姿虽然挺拔却难掩疲惫,他站在高处,目光冷冷地落在旁边王二虎的尸体上。王二虎,曾经也是威风凛凛的叛逆,可如今却如同一摊烂泥一般,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任苍蝇围绕。
“世事无常啊。”徐天爵忍不住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感慨。身旁的副将沈平也是一脸凝重的附和道:“是啊,将军,短短一天,这战局就天翻地覆,兵败如山倒,实在让人唏嘘。”徐天爵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这一切还远未结束。
这大明早就是积重难返了,除非能打破一切重造一个天下,但这又谈何容易?天下野心之辈何其之多?
“你说,这战争的胜负到底是由什么决定的?”徐天爵突然开口,像是在问沈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平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末将觉得,士气、谋略、兵力都很重要,可有时候这些又都不重要,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左右着战局。就像今天,咱们也没想到王二虎的防线会如此轻易地崩溃。”
徐天爵苦笑一声:“是啊,有的时候几千人固守城池,凭借着地利和顽强的意志,就能守上几十上百天,让敌军无可奈何。可有的时候,十几万几十万大军,却能在飞灰之间湮灭 ,就像王二虎这几万叛军,说垮就垮了。”
拿下旧县,可徐天爵知道,一切还远未结束。他转身看向南方,神色变得愈发冷峻。“南边的重镇镇安还在叛军手里。”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我再清楚不过。”
这时,陕西巡抚孙居相走了过来,他捋了捋胡须,说道:“青君所言极是。当年汉高祖刘邦被项羽打的大败仅率数十骑逃脱,日后也仅凭这数十骑就能卷土重来,可见其再生能力有多强。所以咱们此次务必一鼓作气,拿下镇安,免得再生祸患。”
徐天爵看向孙居相,眼中满是敬重:“伯父,您经验丰富,接下来进军镇安,还得多仰仗您。”孙居相拱手道:“青君客气了,为国效力,老夫义不容辞,况且我本就是陕西巡抚,陕西一事乃是我的责任,岂敢马虎。”
明朝陕西的地界辽阔,远比如今大得多,各地局势复杂,处理起来极为棘手。徐天爵和孙居相在解决完旧县的战后事宜,安抚好惊魂未定的民众后,他们迅速整顿兵马。
向着南边的重镇镇安进军,准备一鼓作气荡平此处的贼寇,然后再回西安处理剩下的事情。
一万兵马在城外集结,军旗烈烈作响,刀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毕竟徐天爵刚刚劳军可是发了不少钱,这钱都是叛军从附近财主家搜出来的,他们被剿灭了,自然带不走,正好让徐天爵给这些将士们分了,也免得被那些贪官给收到自己的腰包里。
如此一来,将士们对徐天爵的感观那是直线上升,毕竟直接发钱的将领这个时候还真难找。
徐天爵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队伍前缓缓走过,他的声音响彻全场:“兄弟们,旧县已被我们拿下,但叛军未灭,我们的使命还未完成。镇安的百姓还在叛军的压迫下受苦,我军将继续前进,彻底荡平叛军,还百姓一个太平!”
“荡平叛军,还我太平!”
“荡平叛军,还我太平!”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随后,徐天爵大手一挥,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镇安进发,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弥漫,仿佛预示着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
与此同时,镇安城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王大虎在府邸中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踏在他愈发慌乱的心上。他刚刚得知二弟王二虎兵败的消息,这个噩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这可如何是好!”王大虎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谋士李师爷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大哥,如今形势危急,咱们得赶紧想个对策。”王大虎的三弟王三虎匆匆走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赶路后的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
王大虎看了三弟一眼,长叹一声:“我怎会不知?可那明军来势汹汹,二弟的两万人都不堪一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三虎走到王大虎身边,低声说道:“大哥,我已按你的吩咐,早早为咱们准备后路了。咱们在城西秘密囤积了一批粮草和金银财宝,只要情况不对,便可迅速撤离。”
王大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还是三弟想得周到。不过,就这么逃了,我实在心有不甘。”
李师爷这时开口道:“将军,咱们也并非毫无胜算。您手下还有几万人马,其中那三千精心武装的精锐,更是咱们的王牌。若是能巧妙谋划,重创明军,说不定还有转机。”
王大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看着李师爷,急切地问道:“李师爷,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李师爷原本就是一个落魄秀才,已经40多岁了,原本是没了雄心壮志,没想到遇到了王大虎叛乱,请他出山,他便自诩为诸葛孔明,想要辅佐王大虎谋定天下,也好让自怀才不遇的自己施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