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冰窟的老式公交车在黑暗的道路上缓慢前行,刚刚车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公交车的运行。
“什么情况?”
坐在苏宁面前的黄赢嘴巴张大,似乎还没有从女水鬼刚刚的操作回过神来。
公交车上的乘客也是神态各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苏宁身上,似乎想要从这个普通“学生”身上看出什么。
“喂,小伙子,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相比其他人的矜持,身为家庭主妇的贺芳就比较随意了,朝角落的女水鬼瞟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将头凑到前面苏宁的耳边问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那个女人上来我就下意识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她就跑了......”
苏宁一脸“无辜”的回答道,看样子好像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学生一样。
其他正在用各种方式偷听这边的乘客,听到苏宁这种回答后,都表现出无趣的表情。
只有坐在苏宁右手边的南天(悬疑小说家)以及左上角的高明(医生)好像有点怀疑他有些隐瞒。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苏宁毫不在意,他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乐园会把这座公交车上的任务判定为存活。
毕竟到目前为止,除了公交车本身的诅咒外,苏宁还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
公交车还在继续行驶,或许是因为车上有了一个死人的原因,车内的气息开始愈发的潮湿阴冷起来
体质比较差的家庭主妇贺芳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这辆只有死人与深陷绝望的活人可以乘坐的公交车开始展现出它的恐怖之处。
嘀嗒,嘀嗒......
雨水滴落的声音在公交车内响起,或许是进入了某个隧道的原因,原本还算有亮光的公交车瞬间被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
在这片浓稠的黑暗中,就算是实力稳居二阶超凡的苏宁都无法将其看穿,只能隐约感觉到女水鬼那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现在基本上遍布了整个公交内部。
车内的空气越发潮湿,坐在苏宁身后的贺芳从女水鬼上车的那一刻开始,身上的颤抖就没有停过。
除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物理上的寒冷,贺芳的颤抖既有生物体面对危险的本能,也有这艘公交车因为女水鬼上车之后带来的温度改变。
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一滴都仿佛滴到了贺芳的心头上。
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蜷缩在座位上的贺芳身体一僵,她感觉在黑暗中有人在后面移动,能够在这辆公交车上移动的东西还能是什么?这位中年妇女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恐惧、寒冷、绝望......正常人所能联想到的一切与恐惧有关的情绪充斥着贺芳的内心。
在这一刻,被恐惧笼罩的贺芳反而怀念起了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尽绝望的世界。
与现在的遭遇相比,以前那个世界获得的绝望反而不算什么了。
滴水声离得越来越近,一开始的水滴声是在公交车左下角的位置,在5秒前转移到过道上,似乎在秦厉(警察)与林龙(逃犯)所在的位置停留了一下,最后停在了贺芳的左边过道。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从白莲(白领)的座位传来,亲身经历过诅咒袭击的她更能明白这辆死亡公交车的恐怖。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公交车上所有人都知道,那只女水鬼就站在白莲与贺芳座位的中间。
一股骚味从贺芳的座位传出,这位家庭主妇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竟然出现了内分泌失调。
旁边的女水鬼似乎也闻到了这股骚味,也许是有点好奇,滴水的声音开始从中间向右侧贺芳的方向靠近。
“该死......”
感受到逐渐靠近的滴水声,贺芳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害怕就害怕呗,她为什么要小便失禁把女鬼引过来呢?
滴水声在贺芳左侧不到1厘米的位置停止,虽然看不到具体画面,但所有乘客都能想象出一个披头散发全身滴水的女人,面对贺芳,身体前倾的画面了。
一股凉意出现在贺芳方脸上,全身上下无法动弹的“全职太太”知道,这是水滴落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不仅如此,贺芳还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有点痒,像是有人在用狗尾巴草不停的在她头上拨弄。
可是这诡异的公交车上哪里来的狗尾巴草,这分明就是女水鬼散落的头发在贺芳的头顶时不时划过 。
换句话来说,那名气息恐怖的女水鬼如今正在贺芳的上方往下低头看!
大脑空白的贺芳想要尝试将贴在自己身上的女鬼推开,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根本无法动弹,甚至想要大喊救命的同时,喉咙好像被水呛到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宛如溺水的窒息感传来,这名女水鬼想要将自己当时经历过的一切全部施加在这名“全职太太”身上。
与这种程度的绝望相比,贺芳曾经于现实中经历的绝望就好像小孩子的玩闹一样,不堪一击。
“如果我可以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悔过,每天积极向上的面对生活。”
贺芳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秒,竟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恐惧,开始怀念起了现实世界的点点滴滴。
虽然在现实里被老公背叛、孩子抛弃、姐妹欺骗......但是最起码还有一直在老家默默等待她回家的父母。
恍惚中,贺芳看到了一只被暗金色光芒包裹的手掌在黑暗中飘过。
仅仅是被这道光芒照到,贺芳就感觉身体的僵硬如同初春的雪,被消融了不少。
“这是来接我去天堂的手吗?好温暖......”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惨叫声将恍惚的贺芳惊醒,他面前的女鬼在刚刚的一瞬间好像被更加强大的东西抓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贺芳好像隐约听到了一句男人的自言自语。
“刚刚把你放过去了还敢回来?正好我想研究研究这与传统超凡不一样的体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