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我与父皇前来,只是作为旁观者,无意插手你俩之间因怨。”司空长风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慕辰手中神锤,眸底闪过一抹忌惮,随即替父皇解释一下。
没错,躲在暗外观战的正是如今龙渊王朝的话事人,司空长风与他老子司空皓阳。
其实早在与云飞扬激战之际,慕辰凭借强悍的灵魂之力,瞬息察觉到有两道强悍的武者在悄然靠近,不由眉头一皱。
一开始他怀疑是不是感应错了,怎么会是他俩?
待他再三探查之后,确诊了,确实是司空父子俩,难怪气机如此熟悉。
无论是司空长风亦或是司空皓阳,都曾与他打过交道,自然而然能分辨出来。
“这话骗三岁小孩都不一定成功,无意插手又何须藏头露尾,是不是想着躲在暗中来个渔翁得利?”慕辰晃了晃手中的混沌开天锤,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姿态。
若非他的灵魂之力异于常人,还真是察觉不到这对父子竟还有偷窥的嗜好……
“二位。”
司空皓阳轻声开口,待慕辰与云飞扬的目光投向他时,神情严峻地轻咳一声后说道:“咳,事到如今,若再闹滕下去,于整个武道大陆而言,恐弊大于利,为此老朽特地前来一趟,意欲替二位化解一下矛盾。”
“切!你算哪根葱?”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司空皓阳话音刚落,两道讥讽声几乎同时响起。
于慕辰而言,这老不死不过与他达成一个小小共识而已,何德何能能做得了他的主?
还化解矛盾?
化个蛋!
那可是杀父之仇,囚禁生母的因怨,岂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当然了,他既是穿越而来,那发生慕辰身上的一切因果,都皆由他来承担,这便是游戏规矩。
至于云飞扬则更无须司空皓阳当老好人了,他丢不起那人。
说起来他与司空皓阳相识千年之久,两人之间早已是亦敌亦友了,有话一般都是直言不讳,开口就骂是常有的事。
这不就直接骂他多管闲事,一点面子都不给。
而且他与慕辰的因怨,涉及到了他的利益,断然不会轻易妥协。
就更别说慕辰今日之举,已然彻底惹怒了他。
不单毁了他的大衡宗门,更是凶残虐杀宗门长老与弟子,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
“呃!”
面对两人的反应,司空皓阳不禁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眼眸深处更是闪过一丝怒色。
他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面,二人多少会给些薄面,未曾想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心中自然有些恼怒。
不过,司空皓阳毕竟是个沉稳之人,并不会真的动怒。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对付云飞扬尚有一战之力,至于慕辰……实难轻易定论!
倒不是惧怕慕辰手中的神器,而是此人深不可测,让他难以捉摸。
要说神器,他亦有之,且经过千年灵魂滋养,只需耗费一两年寿命,便可催动神器战斗。
若真打起来,他必然不惧。
唯有一样,他有所顾忌。
虽知他对天机预测有所建树,曾专门推演过慕辰的未来。
然而一开始还挺顺利的,没曾想推演到一半的时候,他用来预测的灵宝级别的命盘毫无征兆地炸开,他也因此受了反噬,吞噬了王朝绝顶灵丹才得以修复。
至此,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慕辰此人,若能交好最好。
若不能也绝不能成为敌人。
轻天道推演都没法预测的一个人,想想他得有多大的气运在身?
“呵呵!”
司空皓阳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抬眸看向云飞扬神情严肃道:“你我老相识了,我也不瞒你了,真的愿意临门一脚之际而自毁前程嘛?”
“何出此言?”
云飞扬闻言眉梢微挑,他听出来这话里有话。
“此獠乃是当代气运之子,若想彻底摆脱天域的囚禁,他是唯一一个机会。”一道密言传音传到云飞扬耳中,正是司空皓阳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已经……”云飞扬闻言瞳孔睁大,同样以密言方式回传。
“没错,你应该知晓我的能力,连我都无法推演的人,可想而知他的未来会不会踏入更高的境界。”
“这……”
云飞扬听到司空皓阳如此信誓旦旦,一时半会陷入沉思。
凭他对司空皓阳的了解,他之所以能出现在此,想必也不会说一些无须有的谎言来欺骗他。
不是骗他,那就代表是真的。
凭他对慕辰的了解,心底倒是趋向于司空皓阳所言。
难怪慕辰如此轻而易举将他苦心创建的大衡宗毁于一旦,竟是有气运加持几身。
气运之说,玄之又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不可否认,慕辰的武道天赋令人发指。
二十多岁的天枢境武者,千年来都不曾出现一个。
更别说还逼得他昔日的老对手自降身份前来说和。
据他所知,当初的司空皓阳是一个多么狂傲之人,是宁死不屈的疯子。
如今想不到,终究是岁月催人老,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催残成如今一个小心翼翼的老油条。
当然,他明白并非司空皓阳失去了少年意志。
而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所谓的天域所囚禁于此。
他一直知晓,司空皓阳苟延残喘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逃离被天域操纵的命运。
他更是明白,今日司空皓阳不愿自己误入歧途,才甘愿得罪慕辰前来劝阻。
昔日的同代天骄,除了他与司空皓阳,余下的早已忧郁而终,妥协被天域圣地操纵的命运。
“我明白,当初你囚禁秦芷若,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切莫重蹈覆辙,我希望他日踏上天域之际,身边有你这个老友作伴。”司空皓阳的声音继续传来,态度诚恳!
云飞扬闻言并未回应,只是缓缓闭上眼,思忖片刻后睁眼看着慕辰道:“若你母亲不怪我,可否化干戈为玉帛?”
这句话蕴含两层意思。
其一,他问的是慕辰的态度。
若慕辰不依不饶,那他何须妥协,大不了一死了之,那慕辰也休想救出母亲,况且他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
其二,他说的是秦芷若不怪他,阐明了他并未做出对不起慕辰母亲的事,至少她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