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收了银子的孙天成专门给朱由检一行人安排了住处。
到了住处当晚,杜阳就注意到了房子周围有可疑的人在徘徊。
“陛下,这孙天成太狡猾了,专门在咱们院子外面派了人监视咱们!”
朱由检则是一脸无所谓,现在只要把贩卖人口的人市还有牙人们全都查出来,这次来清屏县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清屏县,还有知府衙门,孙天成府邸周围的锦衣卫和西厂人马,都安排妥当了吧?”
杜阳闻言,赶紧点点头:
“陛下,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无论是清屏县衙,还是这孙天成的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能将这些人全部缉拿!”
朱由检听完之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查人市和牙人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还有,现在就给京师送信回去,让郑晟收到旨意之后,立刻带着东厂的人,把吏部右侍郎田文清,还有他们的党羽给朕抓起来,严加拷问!”
“这些文官,变着法子跟朕作对,朕烹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他们还要顶风作案!”
“告诉郑晟,不用等朕回京,拿了人之后,直接带到午门之下,召集百官,而后将这田文清凌迟处决,千刀万剐,必须给朕剐够三千刀!”
朱由检知道,鼎烹早就已经不能震慑这些文官了。
“还有,给王承恩也去密信,让他随便巡查,想到一个地方就去一个地方,查出来一个贪官污吏,就召集当地百姓,不用朝廷处决,把人交给百姓就好!”
“百姓们要杀要剐,要敲骨吸髓,亦或者喝其脑浆,随意处置!”
“朕要让这些文官们全都明白,朕的敌人不是多尔衮,不是张献忠,而是他们这些不守法的贱吏!”
与此同时。
清屏县的县令何晏清,被孙天成叫到了府上。
“何大人,听说前几日,一个姓孔的山西商人去了你的衙门?”
何晏清对于孙天成十分的毕恭毕敬,不然他堂堂一个县令,也不会被一个商贾呼来喝去。
“孙掌柜,的确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情,我看此人带了不少银子,就诈了些许……”
孙天成微微一点头,接着就把自己的遭遇也一并说了出来。
当天到朱由检动不动就抬出来上百万两的银子时,何晏清就一个想法,要少了,当初跟朱由检要的太少了。
“孙掌柜,这俗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既然这个姓孔的山西人这么有钱,咱们何必不宰他一回!”
“毕竟咱们这江西离着他们山西这么远,而且在咱们清屏县的地界,可不就是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孙天成冷笑一声:
“此人靠着黑矿,赚了不少银子,光是劫了他带着的这点银子,也就是些毛毛雨!”
“此人找我跟朝中的官员搭线,想必是在山西还有不少的财力,这种人,劫杀掉了,也就几百万两银子而已,倘若是放长线钓大鱼,那到时候可就是上千万两银子的事情了!”
何晏清听到这话,眉头一挑:
“那孙掌柜你的意思是?”
孙天成放下手中的茶碗。
“你唱红脸,我唱白脸,你差人把这人给劫了,手下全部杀光,银子你也全部带走,到时候咱们五五分!”
“最后只留下这姓孔的一个人,我再出面,到时候给他一点盘缠,差人送他到山西!”
“到时候,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何晏清一听孙天成的谋划,不由得喜不自禁起来。
这一口气赚几百万两银子,这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商量好后,何晏清便心满意足离开。
五日之后,杜阳急匆匆进屋,随后将门给紧紧关上。
“陛下,查清楚了,这有人市的地方还真不少,有在苏州,有在应天府,还有两广,分布十分广泛,但全都是孙天成手里的生意!”
“至于牙人,也全都是孙天成的人,几乎整个东南人口买卖的生意,都是这孙天成在做。”
听到这些,待了几天,苦闷异常的朱由检顿时两眼放光了起来。
正要说话,杜阳便又拿出一封密信。
“陛下,这封密信,是安插在孙天成府上的暗谍悄悄送来的,信上说,之前清屏县县令来了孙天成府上一趟,密谋要加害陛下!”
“大致意思,就是县衙那边暗中派人劫杀陛下,抢夺走财物,而后孙天成便出面解救陛下,然后送陛下回山西,进而卖陛下一个人情!”
听到这里,就连朱由检自己都觉得这何晏清和孙天成二人实在太过心黑。
而且这几天待在清屏县,朱由检看到的底层百姓,全都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而且街上很少看见有孩童,原因也就不言而喻。
“既然他们给咱们设计了这么一出戏码,朕就将计就计!”
又等了几日,孙天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京城那边早就已经打点好了,要送朱由检回去。
“孔掌柜,京师贵人那边已经说妥当了,你现在就赶紧回你的山西,带上足够的金银珠宝,而后进京见大人,到时候趁机将宝贝献上……”
“孔掌柜,时不我待,来不及了!”
和孙天成离开之后,朱由检便和杜阳一行人正式上路。
看着朱由检离去的背影,孙天成一脸的得意,而在另一边埋伏着的何晏清也激动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僻静的官道之上,朱由检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出现。
随即就直接命令打扮成山匪的衙役们冲出去劫道。
就在何晏清以为,朱由检车上的几大箱剩余的白银要归自己的时候。
下一刻,他的身后突然就抵上来一把长剑,等何晏清转过身去,就看见数千身着锦衣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清屏县令,何晏清,光天化日行刺天子,罪不容诛,给我拿下!”
下一刻,何晏清就被锦衣卫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等他被押下去,就看见自己手下的衙役,无一生还,全部被砍成了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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