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抵达宗门的宋霁云要是知道此事,只会说:那可未必!
遣散了那些用来充场面的师弟妹们,宋霁云带着宋一秋往掌门议事厅走,看到师父也恰巧在这,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坐下了。
“宋一秋,你怎么又来了?”徐凤杼见小师妹一点没看到自己,心中郁郁,看到宋一秋又贴着小师妹坐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阴阳怪气地说。
宋一秋闻言,抬头看了徐凤杼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徐师兄,多有打扰,这次确实有正事,还望见谅。”
徐凤杼感觉他这次情绪不太对,没往深了说:“最好是。”
宋霁云对他们俩互怼的事情不以为意,转而向师父和掌门汇报:“我拿到了一片有乾坤玉璧气息的石片。”
掌门闻言,双眼猛地一亮,神色变得异常严肃:“霁云,此事非同小可,你详细说说。”
宋霁云边说边从怀中取出那玉盒,轻轻放在桌上。
掌门从玉盒中取出石片,仔细端详,眉头紧锁:“这气息,就连我也看不出什么来。霁云,你是炼器师,有什么看法?”
徐凤杼在一旁听着,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吸引,忍不住插嘴道:“若乾坤玉璧真是神器,那我们岂不是要和古宗门终有一战?”
他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打架一样。
宋霁云瞥他一眼,也不是做师妹的不想支持他,可辅助终究是辅助,即使他会吹很难听的调子,也只能是个辅助。
流云点头赞同:“不错,古宗门的天一宗一直想隐瞒此事,若是真是神器,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宋一秋闻言,说道:“可我们在此界,不能随意出手。”
“这是为何?”流云还不知道这事,忙问道。
“我们是上界的人,贸贸然下界,已经被压制修为。”宋一秋解释道:“前段日子我被安排给门内弟子练手,结果却被天道警告。”
掌门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竟有此事?这天道管制竟如此之严?”
宋霁云也皱了皱眉:“如此一来,我们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徐凤杼在一旁摩拳擦掌:“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试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流云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此事需从长计议。霁云,你先看看这气息,别的按下不说。”
宋霁云点头:“是,师父。”
她捻起那石片,便将神识注入进去,还未进入,便被一道小结界结结实实挡住了。
“这不是合欢宗弄的结界。”徐凤杼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常年和合欢宗打交道,对于他们的道道是一清二楚的。
合欢宗的东西都爱弄点花样,不是留香就是留字,主打一个要别人记住他们。
可这石片上的结界透明,灵力也不强,至少在他们这些仙人眼里,就如同薄膜一般。
宋霁云微微皱眉,再次尝试以神识触碰那结界,却依然无法穿透。“确实不是合欢宗的手法,这结界更像是……自我保护的机制。”
“自我保护?”流云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难道这石片本身就有意识,或者它曾属于某个强大的存在,为了保护其中的秘密而自动生成的结界?”
宋一秋轻轻摇头:“不太像是有意识之物,否则它不会如此轻易地让我们发现它的存在。我更倾向于这是气息的自我保护。”
掌门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话道:“管它是什么,咱们能不能想办法打开它?”
宋霁云沉吟片刻:“可以强行破开,反正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怕气息乱了。”
流云蹙眉说道:“气息乱就乱吧,反正你能分开。”
宋霁云沉默一下:“师父,你知道分离气息很耗费神识的吧?”
流云看着她:“少来,你都是什么境界了,还怕这个。”
宋霁云脸耷拉下来。
虽然她修为不低,可是要干机械性的活,还是会心累的好吗。
师父一点也不疼她!
心里碎碎念一会,宋霁云还是认命地用神识直接破开了结界,将气息捉到自己识海中。
“怎么样?”掌门有些心急地问。
宋霁云闭目感应气息,没及时回他。
半晌,她睁开眼,眼里全是笑意,说道:“天一宗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怎么说?”
宋霁云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这气息,并非单纯的乾坤玉璧所留,而是混合了天一宗特有的灵力标记。这意味着,这所谓玉璧,很可能是天一宗为了某种目的,特意制作的。”
“制作?”流云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信息感到意外,“他们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误导我们,或者是隐藏真正的乾坤玉璧?”
宋霁云摇头:“我没感受到神器的气息,不过内里有些熟悉,应该是仙灵气。”
“仙灵气?”流云有些坐不住了,“不是说乾坤玉璧是上古流传的神器吗?”
“他们肯定有乾坤玉璧。”宋霁云笃定地说,“只不过一直拿出来的是赝品罢了。”
“赝品?”掌门和徐凤杼同时惊呼出声,就连一向沉稳的宋一秋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宋霁云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我仔细感应过了,这股仙灵气虽然纯净且强大,但并不具备神器特有的那种灵动与生生不息之感。”
“那真正的乾坤玉璧呢?”流云追问道,他的眼神中既有焦急也有期待,毕竟乾坤玉璧对于任何一个宗门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就算是下界的宗门用不着,他也可以带到上界去用的嘛。
流云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看就是以前被掌门压榨得太痛了。
宋霁云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猜测,真正的乾坤玉璧可能还在天一宗的手中,但他们出于某种原因,并不想让它轻易现世。而这个赝品,很可能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或者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而故意放出的。”
“试探我们的反应?”徐凤杼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宋霁云看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或许,真正的乾坤玉璧开启条件严苛,天一宗既想要摸清玉璧的用法,又不想将玉璧的秘密展示给所有人。”
掌门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宋霁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天一宗的这一步棋,无疑是非常高明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宋一秋问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欺骗下去吧?”
宋霁云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自然不能。不过,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天一宗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所准备。”
流云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不过,小徒儿啊。”流云看着宋霁云,“你之前不是说你身为仙人,不怕他们吗?”
宋霁云闻言,立马将眼神放到掌门身上。
这话她只在事后解释她为何装逼的时候,和掌门说过,好啊掌门,您真是个大喇叭子。
掌门仰头不看她,眼神躲闪。
坚持了没一会儿,他才忍不住说:“本来就不该怕,你们虽然被天道压制修为,可使出的法术威力,也比我们这些下界修士的强多了不是。”
宋霁云一把将宋一秋拉到身前:“他不是说了,天道不许我们出手吗!”
流云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天道不许我们随意出手,但并未说我们不能智取。霁云,你向来聪明,可有什么好主意?”
宋霁云轻抚着宋一秋的手臂,目光闪烁,显然心中已有计较:“师父,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赝品,反过来试探天一宗。”
“哦?如何试探?”掌门和徐凤杼都倾身向前,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假装对这个赝品很感兴趣,甚至表现出想要合作的意愿。这样一来,天一宗必然会放松警惕,或许还会透露出更多关于真正乾坤玉璧的信息。”宋霁云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同时,我们可以暗中调查天一宗最近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有异常举动。毕竟,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们在寻找乾坤玉璧的用法,那么他们的行动必然会露出破绽。”宋一秋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流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此计甚妙。不过,执行起来还需谨慎。天一宗毕竟也是古宗门之一,底蕴深厚,不可小觑。”
“师父放心,我们自会小心行事。”宋霁云信心满满地保证道。
说完正事,在场几个‘长辈’都轻咳一下,眼睛都看着宋霁云不断抚摸别人的贼手。
他们是在意了,可宋一秋不在意啊。
宋一秋假装没感觉,看不见,不提醒。
宋霁云良久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
掌门和流云见状,都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小徒儿(弟子)没有真的陷入情网。
毕竟天剑宗的,都有‘道侣’,还是分不开的那种。
要是真在一起,不知有多难受呢。
宋·等了好多年·一秋:不是?
“对,正事要紧。”流云附和道,随即正色看向众人,“霁云,你说说你的想法。”
宋霁云点了点头,开始详细阐述她的计划:“首先,我们先假意答应联盟一事,再表达我们对这个‘乾坤玉璧’的兴趣。”
“这样一来,如果天一宗真的在寻找乾坤玉璧的用法,他们很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合作’提议而放松警惕,甚至主动透露出一些信息。”宋霁云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接下来,众人又就计划的细节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和补充,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数日后,一封由宋霁云亲笔撰写的书信,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天一宗的手中。
信中,宋霁云表达了对乾坤玉璧赝品的浓厚兴趣,并暗示了合作的意愿,同时提出希望双方能够派遣代表进行面谈。
天一宗收到信后,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掌门亲自前往对方宗门,进行面谈。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宋霁云的预料之中。
面谈之日,天一宗的掌门如约而至。
宋霁云亲自出面接待,双方寒暄一番后,便进入了正题。
“又见面了,宋仙子。”天一宗掌门微笑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宋霁云亦回以浅笑,举止间尽显从容不迫。
“是啊,能再次与掌门大人共商大计,实乃霁云之幸。关于信中提及的合作事宜,不知掌门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天一宗掌门轻轻抚了抚衣袖,缓缓说道:“宋仙子的提议,我自是深思熟虑过。乾坤玉璧虽为至宝,但若能为对抗即将到来的大劫增添一份力量,我天一宗亦非吝啬之辈。不过,关于合作的具体细节,还需进一步商讨。”
宋霁云闻言,心中暗自嘲讽,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是自然,合作之事需谨慎行事。”
一旁蹭旁听的掌门假装沉吟片刻,道:“若贵宗真有合作之意,需先展示诚意,比如共享一些贵宗所掌握的关于乾坤玉璧的信息。”
天一宗掌门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要求:“天道宗掌门言之有理。为了表达我宗的诚意,我愿意分享一些我宗前辈留下的关于乾坤玉璧的古籍记载和研究心得。”
掌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天一宗果然爽快。”
宋霁云面不改色听他们吹。
“那就谢过了,签订契约后,天道宗一定会全力相助天一宗的。”
“那是极好的。”
不管双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第一步算是达成了。
天一宗那边也很积极,当日就将古籍送了过来,为此,宋霁云再次挤进了掌门的议事厅里。
古籍摆放在桌上,众人围一桌,眼睛都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