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人手中的兵器有些古怪啊!”呼延克兰身旁的部将压低声音说道,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手持兵器的赵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之色。
呼延克兰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赵睿手上那闪烁着寒光的盘龙棍,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一名身材高大、威猛雄壮的辽将。
那名辽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如同一阵狂风般朝着赵睿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战场,扬起一片尘土。
赵睿远远望见一名身材高大、手提铜棍的辽将策马狂奔而来,气势汹汹。他毫不畏惧,口中轻喝一声:“驾!”同时猛拉缰绳,驱使胯下战马向前飞奔而去。
眨眼间,两人就已经短兵相接,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双方的兵器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和清脆的金鸣声,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赵睿手中的盘龙棍突然一抖,短棍顺势朝着辽将当头砸下。然而,那辽将反应极快,只见他迅速抬起手臂,用手中的铜棍往上一架,堪堪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短棍与铜棍相互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火星四溅。那短棍几乎是贴着辽将的头盔划过,险之又险。
那辽将突然变招,手中棍头如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朝着赵睿的左肩膀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赵睿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闪。
然而,由于他那肥胖的身躯略显笨拙,动作还是稍稍迟缓了一些。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棍头已然精准地点在了他的肩头上。
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赵睿疼得脸色煞白,冷汗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他强忍着疼痛,右手奋力挥舞起手中的盘龙棍,看似气势汹汹地向前虚晃了一下,实则趁此机会朝着后方急速撤走。
那辽将见赵睿想要逃跑,当即拍马便追。可就在这时,赵睿猛地一个回身,手中的盘龙棍裹挟着呼呼风声,以泰山压卵之势狠狠地砸向辽将。辽将见状,大惊失色,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用力拉紧缰绳,勒住胯下战马。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赵睿已经趁机跑回到了武安军之中。此时,队伍中的郭常怀眼尖,一眼就看到赵睿正捂着自己的左肩膀,不禁眉头紧皱,关切地问道:“哎,赵胖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瞧你这左手都耷拉下来了!”
赵睿一边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苦着脸回答道:“唉,别提了!郭矮子,你说的对,这几年我确实吃得太多,又疏于练武,身手早就不如从前了。刚才一不小心竟然被那个小狼崽子给打中了肩头,估摸着可能是脱臼了。”说着,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那辽将猛地回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呼延克兰身上。呼延克兰面沉似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辽将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乖乖地掉转马头,向着大辽军阵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营帐内传来一阵呼喊声:“医官,快过来!赵胖子受伤啦!”原来是郭常怀心急如焚地冲进营帐,大声叫嚷着。
“来了来了,莫急莫急!”医官应和着,一路小跑来到近前。他定睛一看,只见赵睿面色苍白,正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赵将军,您慢点儿啊!”医官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帮赵睿解开肩甲。随着肩甲被卸下,扒开衣裳,赵睿赤裸的左臂暴露出来,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肩头已经是乌青一片,肿胀得厉害。
医官眉头紧皱,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根木棍,递到赵睿嘴边。赵睿心领神会,张开嘴巴紧紧咬住木棍。
紧接着,医官双手扶住赵睿的左手,深吸一口气,猛然发力。只听得“咯嘣”一声脆响,赵睿疼得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瞬间顺着额头滚落而下。
医官不敢耽搁,连忙又从药箱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轻轻打开瓶盖,从中取出少许白色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了赵睿的肩膀上。那药膏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做完这一切后,医官手法娴熟地用布条将赵睿的左臂固定好,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赵将军,这段时间您千万不可用力,好好休养,过上一些日子自然就会痊愈的。”
赵睿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向医官道了声谢。
王敬安一脸严肃地凝视着赵睿,缓声说道:“这段日子,你就留在后方安心养伤吧。”
赵睿一听这话,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回应道:“哎,将军!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只是伤到了左手罢了,末将完全可以继续上阵杀敌啊!”说着,他用力挥了挥自己的左臂。
然而,王敬安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先把伤养好再说,这场仗究竟还要持续多久谁也无法预料。”说完,他转身走到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王敬安抬起头来,目光犀利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田冲,开口问道:“田冲,汛期大概还有多长时间会到来?”
田冲听到问话后,也走上前去,盯着地图仔细端详起来。
田冲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回答道:“依我看,估计用不了多久汛期就要来了。”
王敬安点点头,紧接着又再次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