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谭先生大惊，“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川沉默不语，从日月炉中取出一包金针，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第一针，天灵！
金针入体，程芸儿身体猛地一颤，狂暴的能量顺着金针逆卷而上，纤细柔软的金针锃锃作响，立刻绷得笔直。
徐川眉头微皱，这股力量好生霸道，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宗师后期的武者，也难免被这股力量反噬。
他按下反噬的力量，手上动作不停。
第二针，膻中！
第三针，气海！
……
第九针，巨阙！
连续九针，程芸儿身体表面的血雾收敛了一些，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不像之前苍白如纸。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程芸儿体内的能量依旧在疯狂冲撞。
若是不找到这股能量的源头，程芸儿终究会爆体而亡。
徐川眉头微皱，古怪，太古怪了。
之前程芸儿的伤势是由于修行的功法有缺，一旦突破某个境界，内劲就会不受控制暴动。
以徐川的本事，解决这个隐患易如反掌。
但现在不同，程芸儿体内这股力量诡异异常，不像内劲，也不像神魂之力，倒是和他体内的真神之力有几分相似。
徐川若有所思，陈沐先曾经说过，仙界之人修行的能量称之为灵力，那是一种类似于真神之力的力量。
程芸儿修行的是明圣宗的法门，难道这是神力暴走了？
徐川有心探探灵力的深浅，神念化作一道金光，顺着金针钻进程芸儿体内。
看到这一幕，洪天宇，谭先生的人不由捏了一把汗。
以神念进入程芸儿体内，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过程，稍有不慎就会神识受损，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毙命。
徐川的神念进入程芸儿体内，他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仿佛进入了一片血红色的海洋。
“有点意思。”
徐川啧啧称奇，武者的身体就是一方天地，修为越强，对身体的开发越深，这片天地越久越大。
徐川的丹田就是一片星空，其中除了他自己的努力，更多的是龙脉的贡献。
如今程芸儿这片小天地，浩瀚如海，血浪滔天，论到面积，只怕能和一般的神境相提并论了。
这倒是古怪，她区区一个入道中期，为什么会有这样巨大的空间？
徐川凝神细看，终于发现了一丝古怪。
就见滔滔血海之下，有一团漆黑如墨的能量，这股能量融入血海，本来平静的海面，立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徐川心念一动，化作一道金光落到海面上。
“滋滋滋！”
他神魂之中蕴含着龙脉的纯阳之力，和血海中蕴含的力量截然相反，二者刚一接触，如同冷水遇见了热油，波澜越发汹涌。
“啊！”
黑色能量似乎感受到了徐川的力气，表面化作一张狰狞的面孔，发出刺耳的啸声。
徐川眉头微皱，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刺向他的神魂，若是实力差一些，只怕当场就会神魂受损。
徐川冷哼一声，神念化作一柄金色长剑，凌空斩落。
“啊！”
黑色能量发出尖锐的叫声，整个血海仿佛开锅了一般翻涌不停。
程芸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近乎透明，身上气息急转直下，几乎到了濒死的边缘。
谭先生勃然色变，急声道：“徐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川沉默不言，不断挥动神念之剑。
黑色能量愤怒的几乎要发狂，但它的攻击根本无法突破徐川的护体龙气。
连续挥出数剑，黑色能量被斩成两段，其中一段忽然爆开，化作无数丝线，朝徐川的神念之躯缠绕过来。
徐川冷笑，这东西占据了程芸儿的身体也就罢了，还想占据他的身躯，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口中低吟，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
黑色丝线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徐川抢到身前，剑光横扫，瞬间将残余的黑色丝线碾成齑粉。
就在这时，徐川身体一震，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脑海。
巍峨的仙山直插云霄，云雾缭绕，仙鹤翱翔，一座座琼楼玉宇隐藏于白山黑水之间。
山巅之上，一位女子傲然而立，白色的衣襟在风中舞动，绝美的容颜面无表情，俯瞰脚下的云海。
徐川目光一凝，此女的容貌和程芸儿有七八分相识，但多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息。
“百年之间已到，仙门开！”
“仙门？”
徐川一激灵，难道此女是仙界之人？
眼前景象一转，女子已经出现在一座现代化都市之中，看周围的建筑衣着，差不多是在几十年之前。
没错！
徐川现在可以确定，此女就是来自仙界，只是她的容貌为什么和程芸儿如此相似，难道她是程芸儿的母亲？
亦或者，此女就是程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