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春夕,月辉若练,洒于瘦湖,粼波漾漾。城中盛传之凝香阁,是夜烛火煌煌,弦管扬扬。
柳逸尘者,一困踬书生耳,求文思于绮阁,遂入此销铄之地。阁中众女环侍,彼但微笑酬应,目中落寞之意可察焉。
忽有轻步之声,众皆引颈瞩于梯畔。苏瑶者,凝香阁之翘楚也,身袭淡紫绮裳,袅袅而来,若仙姬降世。其眉似远岫含烟,眸如朗星耀夜,唇不点而朱,发垂若匹练。
柳逸尘瞻望之顷,俄而若时之凝止。苏瑶徐卷珠帘,移步入内,香风拂拂。其歌清妙,若出幽林之莺;舞态娉婷,类依风之弱柳。柳逸尘心为所系,若溺者得援。
自兹厥后,柳逸尘日诣凝香阁,唯盼瞻苏瑶之容,与之酬唱联吟,款叙幽情。为苏瑶制诗词累牍,苏瑶亦以温婉才情相酬答。然运数乖舛,未几,柳逸尘家忽罹变故,当归乡经理。
临别之际,于瘦湖之滨,柳逸尘紧执苏瑶之手,涕泗盈眶,泣而誓曰:“瑶儿,待吾归,必委禽于汝。”苏瑶亦垂泪,以玉佩贻之,曰:“君如不返,妾将何托?”柳逸尘痛彻肺腑,终强抑悲怀,旋踵而去。
岁月如流,三载奄忽。柳逸尘于乡梓备尝艰困,卒兴家业。乃弗顾亲族之沮,毅然返扬,中心唯念苏瑶,志践旧约。
讵意重入凝香阁时,始悉苏瑶已先一载,以疾殂谢。柳逸尘若遭雷殛,仆地不能起。瞻彼旧识之珠帘,恍若苏瑶之影复现,耳边犹闻其歌韵笑声。
遂太息曰:“卷上珠帘总不如,瑶儿者,汝乃吾生所睹至美之象,自汝逝后,天地无色矣。”柳逸尘呐呐私语,泪渍衣袂,手中玉佩亦失其暖,唯留无垠之悔憾与相思,于扬州此春夜,若幽魅之缠萦,靡有已时。
合上书,顾章摇头叹息道:“凡故事者,爱而不得最是令人惋惜。”
楚冰凝把头倚靠在顾章肩膀上,“一切都太美好,反而令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没有返回楚家,而是直接回到家中。
楚冰凝正好在路边小摊贩那里买了一本《古情录》,她便缠着顾章读给她听。
“吃晚饭吧,我饿了。”
楚冰凝赤着脚丫,轻轻踩在沙发之上,双手顺势搭在顾章的双肩。
“你别压着我呀,快让我起来。”
楚冰凝不理顾章说的话,而是直接俯身趴在顾章身上,“你背我起来嘛。”
顾章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抓牢咯,这就背你起来。”
楚冰凝听闻,双脚伶俐地夹住顾章的腰肢。
负责做饭的佣人们在记下顾章与楚冰凝所报的菜名后,便迅速忙碌开来。
顾章背着楚冰凝,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柔声道:“你一点都不重。”
楚冰凝嘴角微扬,打趣道:“我要是重了,那要么是你身子太虚,要么就是我最近长胖啦。”
顾章神色一正,肯定地说:“反正不会是我虚。”
“谁知道呢。”楚冰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挑衅般地瞥了顾章一眼。
“好你个小妮子,竟敢小看为夫!”
顾章佯装恼怒,伸出双手,直向楚冰凝的痒痒肉袭去。
楚冰凝急忙躲闪,口中不住娇呼:“哎呀,错了错了,我投降,你别挠啦!”
见她求饶,顾章这才罢手,停下手中的动作。
“今天晚上,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雄风。”
楚冰凝眼里闪着期待,“那我晚上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今天两人都有些劳累,所以顾章与楚冰凝的胃口十分好。
原本楚冰凝的吃相还算不错,后来她渐渐被顾章同化,也变得有些豪放。
看着盘子中最后一块鸡肉,楚冰凝立马喊道:“这块留给我。”
“你夹嘛,我不和你抢。”
有顾章那句话,楚冰凝便放心的伸出筷子。
可当她夹到半空时,立马被顾章凑上去一口咬掉。
“顾章!你死定了!”
楚冰凝放下筷子,粉拳如流星赶月,直直砸向顾章的肩头。。
一边用手抵挡楚冰凝,顾章笑道:“我允许你夹,可没说允许你吃。”
楚冰凝怒目圆睁,腮帮子气得鼓鼓:“好哇,你这无赖之举,我已铭记于心,此仇不报,我便不姓楚!”
面对妻子的威胁,顾章毫不在意。
吃完饭的两人端着椅子坐在阳台,在楚冰凝身前是一架米德Lx200-AcF系列的天文望远镜。
“你来看看吗?”
摆弄着身前的望远镜,楚冰凝询问顾章。
“不了,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天文。”
以前萧萱依买过不少家用天文望远镜给顾章,希望能培养顾章探索星空的爱好。
可顾章拿到那些望远镜后,压根就没往天上看,而是把它当做普通的望远镜随意摆弄。
后来玩腻了,就被顾章随意丢弃。
看了一小会的楚冰凝也不再继续玩那望远镜,“说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但我肯定,我的爱好绝不是天文学。”
“我在读一年级的时候,我妈曾经给我买过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太空》。我依然记得,我只是对那些未知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所以你现在还记得哪些?”
顾章回想起那本书里的插图,“星云、超新星爆炸、红矮星。我还记得,那时候冥王星还没有被踢出九大行星。”
“我小时候喜欢看《皮皮鲁和鲁西西》、《哆啦A梦》、《老鼠记者》,当时我还一度幻想过历险。”
想起这些,楚冰凝忍不住发笑。
“童真最有趣,以后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也要让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剥夺一个儿童美好的童年,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每一个儿童,都有资格享受属于他们自己的难忘且美好的童年。
“你以后可不许打孩子。”楚冰凝警告道。
“放心,我不是那种需要靠拳脚来展示威严的无能父亲。”
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的楚冰凝任由吊带滑落玉肩。
紫色的韵味令顾章的内心有些躁动。
“老公,今天还能再战吗?”
“我说过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威风。”
顾章赤裸着上身,那健硕的身材令楚冰凝着迷。
基于爱情的交融,会让灵魂震颤。
孕育生命的起点,是圣洁的存在。
凡是被黑色欲望所吞噬的人,都将永远沉沦。
唯有爱情与道德,能驱散迷雾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