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骆放掉的聂寮没有离开雍国,他打算真正的,仔细的看一看用律家治国的雍国。那些埋藏在聂寮心里的霜家教诲,与律家的理论激荡碰撞。”
“在雍国待了两年,聂寮启程前往荆国。他累了,他想要返回自己的母国。在离开的前一天,商骆找上了聂寮。”
“商骆对聂寮说:你有没有听说济国丞相后胜。一听到后胜这个名字,聂寮立马就想起那些商人说的故事。后胜是济国君王的舅舅,他把控朝政,陷害忠良,肆意压榨济国百姓。要说当今天下谁最可恶,那后胜绝对榜上有名。”
“商骆笑着对聂寮开口道:我希望你去刺杀后胜,雍国会帮助你。聂寮冷笑问:为什么。商骆毫不掩饰的对聂寮说:后胜是个极端反雍派,为了一统天下,雍国必须弄死他。在你们霜家理论里,后胜这样的人,不也是必杀的吗?”
“想起这段时间在雍国的所见所闻,聂寮突然觉得让雍国一统天下或许是一件对的事情,这样也符合自己老师邓陵崔的理念。聂寮思索片刻,便答应了商骆的请求。”
“商骆似乎断定聂寮会同意自己的请求,于是他命人取出自己珍藏的名剑獬豸剑。然后嘱咐道:雍国会帮助你进行刺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聂寮拿着獬豸剑,他有些惊奇商骆居然不怕自己现在对他动手。没有多想,聂寮带着獬豸剑踏上前往济国的路。”
“就在聂寮离开雍国最后一道关口时,他吟诗一首:日沉沉兮破空残,剑凛凛兮意难安。赴奸佞兮孤身往,除国蠹兮血未寒。”
“来到济国,聂寮经过一番谋划,最终选定在后胜观看祭天大典时,当街刺杀。”
“后胜长长的队伍在经过东街时,躲藏在二楼夹壁的聂寮破墙而出,接着一跃落在后胜的马车上。这一幕,直接把全场人惊呆。”
“当着众人都面,聂寮一剑刺穿后胜的脖子,并用短刀割下他的头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聂寮举起后胜的头大喊:我乃霜家聂寮,特为天下诛此残民之贼!”
“反应过来的护卫一拥而上,向聂寮发起进攻。丢下后胜的头,聂寮在格杀十五名护卫后,力竭而死。此一举,天下闻名!”
顾章讲完,楚冰凝卖力的鼓起掌,“讲的真好,我现在对这个故事都难以忘怀。”
“我也是。”
顾章的目光望向远处的一棵柳树,“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代表其民族性的故事,那将会是十分可悲的事情。”
“你说的对,没有民族精神的民族,终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楚冰凝肯定道。
夫妻二人挽着手,慢慢的走着。
忽然,楚冰凝注意到顾章的目光好像一直盯着一位抱孩子的女人。
她以为顾章是在看那个妈妈,可很快她就发现顾章的目光是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你看那孩子的小脸圆嘟嘟的。”
顾章低声道。
“真可爱。”
楚冰凝的目光与那个孩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你以后的孩子,也会那么可爱。”
听到顾章说这句话,楚冰凝心里暖洋洋的。
“顾章,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
楚冰凝微笑道:“那我以后给你生。”
“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她们赋予孩子生命!凡是活着的人,都应该赞美母亲,因为你曾经在她的身体里待过。”
想起萧萱依,顾章脑海里有关母亲的记忆涌现出来。
从自己出生开始,萧萱依就一直重视自己的成长。
虽然她也会慈母手中棍,可那也是顾章太过调皮。
“我妈其实很溺爱我。”
“不止你妈,你一家人都溺爱你。”
楚冰凝被顾章说的不好意思。
“小时候,我妈妈特别喜欢去哪里都带着我。她对我说:冰凝要多陪陪妈妈,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脸上泛起笑容,楚冰凝继续说:“我当时问妈妈为什么。我妈说:所有的雏鹰都要成长为翱翔蓝天的苍鹰,他们将不会留恋父母的鹰巢。”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这一晃就过去二十多年,顾章感觉昨天他还在上幼儿园。
自己的姑姑正穿着碎花裙坐在书桌上写作业,而自己则顽皮的待在她身边捣乱。
其实顾玥不算是个有耐心且好脾气的人,她的耐心与好脾气都只给顾章一个人。
“顾章,”楚冰凝开口道:“我很想变成一阵风,穿梭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轻拂过街边的每一片树叶,让它们沙沙作响,奏响自然的乐章。我会溜进闷热的房间,为疲惫的人们带去一丝清凉与舒爽,驱散他们心头的燥热与烦恼。我要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腾,推动层层绿浪,与骏马的鬃毛相互嬉戏,和牧羊人的歌声相伴飘荡。我还想飘向遥远的海边,吹起帆船的白帆,助力它在蓝色的波涛上破浪前行,去探索未知的远方,感受世界尽头的浩渺与神秘。”
“听起来很不错,但我只想我是我自己。”
在人生道路上,顾章遇见过许多挫折。
虽然他是顾家的继承人,是高贵的顾家大少爷,可这不代表他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
每当遇见挫折,顾章总是郁闷至极,独自生气。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学会不再苛责自己,不再责怪世界。
所有出现在自己人生里的事情,都是合理的。
你没必要因为它的到来而生气、喜悦。
学会接纳一切,明白一切皆合理。
渐渐的,顾章不再怨天尤人。
他明白一切都是合理的,凡是出现在你人生里的东西,你都应该平淡接受。
“冰凝,我时常会怀念起从前。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多愁善感?”
楚冰凝噗嗤一笑,“别否定自己,自信是最重要的。自卑就是自我折磨自己,你要学会自信的面对一切。”
“我一直都很自信,因为我是顾章。”
楚冰凝摇摇头,“你应该自信,但不因为什么。你是顾章和不是顾章,都不能不自信。凡是打击你的人,都是伥鬼!凡是鼓励你的人,都是钟子期。”
“你我夫妻,琴瑟和鸣。”
顾章柔声道。
“是的,我们是最般配的夫妻。我楚冰凝永远不后悔向你表露真心,你值得我付出真心。”
“我拿我的真心,换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