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得那件事。”
一旁的余白也闻讯插嘴,道:“那场地动来得剧烈无比,城墙房屋皆被震塌,甚至地面还曾一度裂开,结束之后余震不断。”
“不仅连带着这周围的地貌给改变了,还有不少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能回来。”
“啊?怎么会找不到人?地动还会让人失踪吗?”
乌娅听得一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余白叹了一口气,“地动之时,大地裂开,那些失踪之人,自然是被地给吞进去了。”
“啊!”乌娅震惊了一下。
“不过自那次之后,我好像就没再听闻金麟有过地动了。”
赫山摸着下巴,一脸的寻思。
“也可能是像刚才那样,都只是些危害不大的地动,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也就没什么耳闻了吧。”
玄风蹙着眉,抬头看了眼还在不断下落的碎石块,向褚陵请示道:“以防万一,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趁早离去了的好。”
褚陵自然是点头应允。
此地的确不宜久留。
当下众人便都收拾好东西后再次启程,却不成想还未走上几步,竟又突然听到了一阵“轰隆”的巨响。
只不过这次的响声却明显离众人相距甚远,脚下的地面竟感觉不到一点震感。
众人皆惊,脚步都忍不住顿住,纷纷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若没听错,那正是在众人的前方,接下来他们正要前行之处。
“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才的地动还没有结束?”
“但没道理啊?我们这里都没有半点感觉,哪有地动还会移来移去的?”
“那不是地动,还能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议论不出个什么来,只能纷纷安静下来,询问似地看向了褚陵。
褚陵紧锁着眉头,目光锐利地投向远处,“事有蹊跷,且圣日教的据点很有可能就在此方地界。”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去看看。”
说着,褚陵当即便一勒缰绳,带着谢燕领先一步,策马而去。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策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朝着声音来源处奔去。
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响声却也越来越小,不消片刻,便再次消散,重归寂静。
“吁!”
奔行不过才十数里,众人便都一勒缰绳,驭马停了下来。
却并非是抵达了刚刚那阵响声的来源处,也不是遇到了岔路。
他们什么都没能见到,连想象中地动的遍地狼藉的模样都没有,只看到了在前方的路上,正横着几支拦路的官差。
“他们是金麟的官差?为何要在此地设下阻拦?”看着那片由官差们组成的防线,玄风疑道。
“莫非是前方出了什么事?”
那些官差也不知在此地待了多久,本来都懒散地在各自休息,一见到有人出现,便立马警觉地站了起来。
各个皆手持兵器,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还不等人接近,当即便将众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领头之人看着风尘仆仆的众人,当即便站出来厉声喝道:“站住!尔等何人?!通通都给我从马上下来!”
见状,玄风立马下马,上前谄笑道:“军爷稍待!我等乃是途经此处的旅人,才刚从船上下来,正要往城里去呢。”
趁着玄风说话的空隙,那领头的官差正上下地打量着众人,闻言后脸上的警惕不散,“原来是外地人。”
“你们来金麟做什么?”
玄风脸上讨好的笑容不变,“不瞒军爷说,我等此番前来,不仅是为了游玩,更是听闻贵地一向以酿酒为名,便想着来此寻些门路,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说着,玄风又急忙见缝插针地补充道:“我等只是做些小本生意,绝非那等寻衅滋事之人,还请军爷您多多担待。”
说起金麟此地,有两样事物闻名遐迩。一则乃此地曾为太祖故乡,另一则便是此地的美酒,醇香清冽、名扬天下。
以往也确实有不少的商贾为着这酿酒的技艺与美酒慕名而来,寻求生财之道。
这般说法,倒是打消了那些官差的疑虑。
但哪怕他们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挡着前路的身形却仍分毫不动。
只领头之人一挥手,道:“此路不通,你们绕道吧。”
“这……”
闻言,玄风当即就脸色一苦,为难道:“可是进城的近道只此一条,现在又要绕行的话,实在是……”
他轻车熟路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进了领头人的怀里。
“还请军爷通融通融,里面若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事的话,能否让我们借一下道?”
然而面对着这塞过来的钱袋,那官差却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便将钱袋随手扔还给了玄风。
“说了不能走就是不能走!此间因地动而致山石滚落,塌了一大片,我等奉命在此看守,以防有意外发生。”
“尔等若再在此处停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很显然,这群官差的态度极其强硬,当即又手持武器上前一步,摆出了一副威吓的模样,容不得有半点的商量。
只怕再敢耽搁片刻,他们就要对众人刀剑相向。
面对着这副阵仗,哪怕褚陵一行人再想探究到底,也知此时并非好时机。
为免遭人起疑,众人只得纷纷调转马头,选择绕道而行。
“咦?”
但就在他们要绕过这处山道,将那群官差们彻底抛在身后之际,一直看向后方的余白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呼。
一察觉到他的声音,几人立时便条件反射性地朝后头看去。
但在众人的身后,除了那一片仍驻守在原地的官差们之外,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突然鬼叫什么?”赫山第一个就转回了头,一脸的无语。
余白揉了揉眼,语气略显犹疑,“我刚刚……好像看到在那些官差们的身后,有几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白色的身影?”
此言一出,几人纷纷转过头看向余白,显然对他所言十分的重视。
只除了一个脸色发白,开始打起寒颤的赫山,“……白白白影,你你你的意思是,闹闹闹鬼?!!”
众人:“……”
半点没注意到赫山反常的余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细细地回忆了片刻后,才道:“不是,那身衣服,与其说是像鬼,不如说是像——
玄风急急追问:“像是什么?”
“好像是……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