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见小胡子被逼得步步紧退,十分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这些老家伙,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若是置之不理,恐怕日后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顾知微一个眼神,春彩立马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大胆奴才敢在太后面前巧言令色,你还真当太后娘娘,是刚刚到此,娘娘今日全权负责考试的所有事项,一大早就在旁边坐着,你如今满口假话,难不成是想蒙蔽娘娘?”
苏福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瞬间愣在原地。
看着众人神色不一的样子,顾知微早就明了事情的大概,看着垂头丧气的苏福禄,不仅冷哼了一声。
苏福禄的内心忐忑不安,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看着地面,直觉自己要死在这儿,面如死灰。
小福子垂头,脸色一喜,幸好太后前来,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
“你们当真哀家谁都不知道?”
顾知微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谁能想到泱泱大国的内部居然会贪污腐败那么严重?
“哼,你可知妄图作弊,欺压下属的罪名该当如何?”
顾知微面色不虞,故作动怒的模样,抬手拂了拂衣袖。
身上的那织金绸镶边的红色宽袖外袍,缀以玫红绣纹,动转之间,那底栩栩如生般,好似活了过来。
周身气质更佳,凛冽的气息蔓延到众人周遭,纷纷提心吊胆起来。
可只有身旁的春彩心知肚明,恐怕自家的太后要杀鸡儆猴,要好好的整治这番景象。
苏福禄面如死灰,连忙跪下磕头,磕了几下瞬间血迹溢了出来,看起来凄惨无比,顾知微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太后,太后饶罪,不是这样的。”
苏福禄脑海中早已想好自己的死亡的十几种方法,面色惨白,配上那血迹,更像是索命的厉鬼。
“大胆狗奴才,难道太后还会冤枉你不成?”
还不等顾知微发话,春彩便站了出来,佯装怒火,她自然要陪着自家主子演完这出戏。
忠禄唇色煞白,嘴唇蠕动却又说不出话,猛然瞥见顾知微似笑非笑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心里很是害怕。
“太后…太后,饶罪啊,奴…奴才只是一时气急,这才冒犯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还请太后恕罪。”
苏福禄等人慌忙的磕头请罪,脑袋碰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震动,顾知微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效果还蛮好。
“恕罪?你私自带领众人试图藐视王法,竟然还敢带头欺辱他人。”
顾知微慢条斯理的数落着苏福禄的罪名,苏福禄如同身在地狱一般,坐等着自己的结果。
“怎么?栽赃污蔑做的倒是样样精通,如今到不会说话了?”
顾知微嘲讽一声,扶着自己头上的步摇,心里很不是滋味。
春彩看了眼自家主子,连忙扶着顾知微,知道自己主子那股懒意,站的久了,难免有些伐。
顾知微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春彩,春彩抿嘴笑了笑,在看向苏福禄时,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太后,太后恕罪,奴才…奴才这是第一次,平时待人有宽厚仁义之心。”
苏福禄摸不透眼前女人的心思,只觉得难熬这一刻。
他在宫中爬了那么多年,见了多少宫斗计,只有眼前这位,更是鲜见,有谋有智的女人,将皇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顾知面不露色,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小福子,心里更为好奇,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小福子,哀家该如何?”
小福子心惊,抬头看了眼顾知微,猜不透心思。
自己进退两难,无论如何,都有一半的可能性惹怒太后,左右不过是死,那不如大胆一番。
“太后…太后,他不过是个小奴才,根本不懂这些。”
苏福禄斗胆冒犯,今天这番作为,早够他死七八回。
“够了,苏福禄,你这是藐视哀家吗?”
顾知微震怒,春彩连忙跪倒在地,紧皱眉头,瞥了眼苏福禄,也不知这人能活这么久是福还是祸。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哀家是天下之母,哀家说出的话虽比不上皇上的圣旨,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懿旨,谁敢违抗,必受重罚。”
“而哀家整顿朝纲湥清除官员中的腐败分子,势必让天下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谁敢不服?”
顾知微振振有词,脸上满是严肃之意,三番五次挑衅自己的威严。
苏福禄咽了口唾沫,小福子心里更是慌乱不堪,闭上眼睛,早就想好自己的死路。
“太后明志,奴才遭遇不公,太后为奴才摆平不公之事,奴才自是感激不尽,愿为大国鞠躬尽瘁。”
小福子跪在地上,双手交加,微微侧头,以表自己的衷心。
“太后明察秋毫,奴才只是首次出现这等事情,还请太后明察。”
苏福禄趴在地上,恨不得掏出自己的五脏六腑表示自己的肺腑之言。
“哦?此话怎讲?”
顾知微挑了挑眉头,眼神中划过一丝精明。
“其他人能够为奴才作证,太后。”
苏福禄猛然抬起头,看向其他人,脸上满是希冀,眼神中暗藏着警告。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哪怕再有忿忿不平,也只能憋着。
小福子被气得脸色通红,其他人都是他的手下,自然肯为他说话。
再者苏福禄确实没有在明面上做这种事情,只是私下里让别人做了出头鸟罢了。
“是啊,太后,苏福禄公公平时待人和蔼,更是慷慨。”
“是啊,有什么赏赐还会发散给奴才等人。”
……
听着谄媚的话语,苏福禄心里很是满意,不枉费自己处心积虑了那么久。
小福子咬碎了牙都没想到苏福禄居然还有这条路可以走,苏福禄心里有些得意,这些都是传下来的规矩。
任何事情都不能牵扯到自己,否则惹来杀身之祸,难以收场。
顾知微皱了皱眉,这件事的侧重点应该是作弊之事,可苏福禄居然会闭口不提,全在针对下属这件事。
“这件事的源头是由于你想要抢了小福子东西。”
春彩好心提醒了一句,自家主子的性子还是知晓一二的,如今自己提出的制度出了事情,自然是要解决的。
“你为何要如此做?”
顾知微懒得再问这些弯弯绕绕,直奔主题看着苏福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