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跟富察琅嬅解释完之后,便让富察琅嬅先回床上歇息去了,他则到乾清宫去处理朝政。
作为太子,皇上又病重,他只有新婚那天能放自己一天假,其余的时候,还得努力处理朝政呢。
他还得挤出一天的时间,等过两日陪妻子回门呢!
弘晖来到乾清宫,书房里已经堆积了许多的奏折,等着他批复。
为了提升效率,他便让贴身的太监李森先把那些没有用的请安折子先挑选出来,单独放到一边去。
优先处理那些关于灾情、税收以及边境的战事的奏折,这些都是比较迫切的事情。
他有条不紊地做出决策,终于在看到准噶尔求娶嫡公主的奏折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准噶尔如今的可汗比皇阿玛还要老上好几年,怎么敢求娶嫡公主的。
别说淑和淑敏跟温宜几个妹妹年纪还小,最大的淑和也不过12岁,最小的温宜才四岁,根本还没有到适婚的年龄,即使她们是适婚年龄,他也不会让风华正茂的妹妹和亲嫁给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子。
弘晖估摸了一下大清现有的兵力跟将领,如果跟准噶尔开战,他觉得有个八成的胜算。
而且自从清查了盐税,抄了那些个贪官污吏的府邸,国库瞬间多了上千万两白银,再加上开放了好几个通商口岸,税收也很是可观,如今国库丰盈,若是打起仗来,粮草武器问题也不足为虑。
弘晖并未批复准噶尔,而是单独放到了一旁,打算过几日与皇上还有诸位大臣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处理完政务后,弘晖便到养心殿去看望皇上。
他走进皇上的寝室,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那苦涩的气味难闻得很。
他走近后,只见皇上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还在沉睡。
弘晖等了一会儿,见皇上没醒,便叹了一口气,叮嘱苏培盛好好照顾皇上,便出门回了东宫。
富察琅嬅早已经让宫人备好了晚膳,等着弘晖回宫一起用膳。
弘晖洗了手,坐到桌前。富察琅嬅温柔地给他布菜,弘晖看着她,心中满是温暖,给富察琅嬅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温声道:“琅嬅你也吃。”
富察琅嬅闻言也柔柔一笑,也用起了晚膳,用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问道:“今日处理政务可还顺利吗?”
“嗯,其他的还好,只是准噶尔求亲之事有些棘手。”弘晖皱了皱眉。
“求亲?可是求娶哪位妹妹?这可使不得,妹妹们还年幼,那准噶尔只不过是一个边疆部族,附属于大清,听闻那准噶尔的可汗都已经年老力衰了。”富察琅嬅放下筷子,一脸担忧。
“我自是不会应允。只是可恨那小小准噶尔却妄想求娶嫡公主,实在是痴心妄想。”弘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富察琅嬅松了一口气,三个公主都是性情极好的,真的去和亲了,哪儿还有命在。一个国家的安稳,如何能靠女子联姻去维系呢,未免也太没有血性了!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第三天一早,弘晖与富察琅嬅一起出了宫,带上了丰厚的回门礼回富察府。
富察府门前,富察琅嬅的母亲与哥哥弟弟们早已等候在门口了,见到有皇宫标识的马车朝着富察府驶来,便立即出门迎接。
“姐姐~姐姐~,你可回来了!”富察琅嬅最小的弟弟富察傅恒不过才五岁,见了富察琅嬅的身影,便快步跑上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富察琅嬅笑着蹲下抱起傅恒,亲昵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傅恒可是想姐姐了?”
富察夫人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嘛,你出嫁后,他日日闹着要进宫见你呢!”
富察傅恒立马羞得把脸埋到富察琅嬅的怀里。
众人进了府中,富察夫人已经精心准备了宴席。
富察琅嬅的哥哥弟弟们拉着弘晖去喝酒,富察夫人则拉着富察琅嬅回了房,细细问她婚后的生活如何。
听到太子待女儿极好,后院中暂时只有女儿一人后,富察夫人也就放心多了。
只是富察夫人依旧忍不住催促她尽快怀孕,生下嫡长子,稳固地位,免得日后进了新人,太子喜新厌旧,又没有孩子傍身,日子难过。
富察琅嬅知道母亲是担心她,便轻声应下了,只是子嗣缘这种东西可说不准。
人人都说她母亲生了那么多个孩子,她这个女儿肯定也是个能生的,但是她自己心里却没有底。
弘晖与富察琅嬅在富察府里待到了傍晚,富察琅嬅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弘晖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姐姐,姐姐,别走!”富察傅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努力挣开富察夫人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向富察琅嬅坐着的马车。
富察琅嬅到底还是心疼这个最小的弟弟,便下了马车,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傅恒乖,等你长大了,好好读书,就能进宫见姐姐了,好不好?”
“好!”富察傅恒用力地点点头。
富察琅嬅用帕子擦干了富察傅恒脸上的泪珠,轻哄道:“姐姐要回皇宫了,你跟额娘回府好不好?”
富察傅恒不舍地点点头,看着富察琅嬅上了马车,马车驶出去后,他还是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小跑着想追赶上马车。
看着弟弟傅恒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小跑着想追赶上马车,富察琅嬅心里有些难过,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了,以后只能是母亲进宫见她了。
弘晖见状,握住了她的手,抱着她安抚道:“若是以后你想家了,我便与你一起回家看看,可好?”
富察琅嬅听了弘晖的话,心中满是感动,靠在弘晖怀中轻轻点头,虽然心里知道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不过太子能有这个心便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