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军操练的时日里,朝堂上下依旧对改稻为桑一事吵的不可开交。
其中最急于推行改稻为桑的政策的便是新任首辅严唯忠本人。
因为他这个新上位的首辅,太需要政绩和名望稳固自己的地位了。
改稻为桑一事不仅是他担任首辅后的第一件大事,还是喂饱麾下官员,为己方谋利的大好机会。
这些年随着隆庆帝的逐步改革,官员们已经不敢再向从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捞油水了。
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呐!
吃惯了六百五十两银子的鸡蛋牛奶,怎么可能甘心去吃普通的饭菜呢?
当官为的什么?不就是横行霸道,高高在上的特权嘛!要不然当官还有什么意思呢?
……
“嗯?师妹,这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薛虹刚刚从外面回家,便看到了卧室摆放着的一些礼物。虽然只是一些补品、茶点,却也并不便宜,十分用心。
黛玉用手帕歪了歪头,捂着嘴笑道:“师兄不妨猜一猜?若是猜对了就有奖品给师兄……”
薛虹近前一步搂住黛玉纤腰,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哦?我若是猜中了,师妹可不要食言呐……”
黛玉瞬间闹的大脸红,连忙挣脱了薛虹的怀抱:“师兄休要胡闹,我说的奖品是我亲手做的荷包。”
薛虹点了点头,眼底带着调侃之色:“唉?为兄说的也是荷包。不然黛玉以为我指的奖品是什么?”
黛玉虽然机敏,但论脸皮可就差了薛虹太多了,明明已经成婚,很多时候依旧同少女一般害羞,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
薛虹恐黛玉恼羞成怒,连忙上前拥住黛玉求饶:“好师妹,为兄实在是猜不到,还是你告诉为兄吧。”
黛玉赌气一般转过身子去坐,不去看薛虹,谁料薛虹竟直接将黛玉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中。
“呀!!师兄,你在做什么?快放下了!这可是白天……”
“师妹,可还恼为兄?”
“师兄,你先放我下来。”
二人一阵打闹后,黛玉才终于开口道:“这礼物是安王妃甄氏亲自送过来的。
安王妃希望我替安王殿下劝一劝师兄,说什么……发财的活计带上他?”
薛虹顿时无语,朱煇这老小子真是掉钱眼里了。
自己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捡钱的……虽然可能和捡钱确实没什么区别。
但这个钱就算朱煇抢到了,他能不能留下还是未知数呢。
毕竟宫里那位可是时时刻刻准备啃儿子呢。
“师兄,那这些礼物我该……”
“没什么,以后安王府的礼物例外,照单全收,其他的事情有我。”
……
荣国府后院内,王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佛堂前:“求佛祖菩萨保佑,我的宝玉能寻得一份好的姻缘……阿弥陀佛。”
一旁周瑞家的见礼毕,连忙将王夫人搀扶起来,口中恭维道:“太太如此虔诚,宝二爷又是个有福气的,宫里又有娘娘照拂,定然心想事成。”
一提到元春,王夫人眼底满上骄傲的神色:“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是阿弥陀佛了。
只是可惜娘娘肚子里的皇子未能……”
周瑞家的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太太糊涂了?娘娘肚子里的是位凤女公主才是……”
本以为这样说,王夫人会收敛一些,岂料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道:“这定是那些个太监拿大,哄骗陛下。
我找人算过了,娘娘肚子里分明是位龙子,错不了的。
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正说话间,王夫人突然灵光一闪:“唉?如今咱们府上诸事不顺,娘娘和宝玉姐弟二人也连遭不幸。
莫不是,这里面有些什么门道?周瑞家的,你去奉我的命,去将宝玉的干娘,马道婆请了回来。”
……
一个干瘦的做道婆打扮的妇人在周瑞家的带领下,同王夫人见了礼:“不知太太唤我前来,可有何事?”
王夫人连忙啦着马道婆的手并肩坐下倾诉道:“还不是宝玉的事情……也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几年前开始,府里便诸事不顺。”
马道婆多次来往贾府,自然知道王夫人想听的是什么,顺水推舟道:“按理说没道理啊?娘娘乃是凤体,又沾了陛下的龙气,有娘娘的气运庇护贵府,理应顺风顺水,升官发财才是。
倘若真像太太说的,那想必是贵府冲撞了什么,竟然连娘娘的运道也庇护不得贵府了。”
王夫人大惊失色,连忙问马道婆解决之法。
马道婆却只是推脱道:“此事非同小可,凭我的道行若是贸然插手……恐怕有损阴德啊!于我修行不利。”
后王夫人又以每日添七斤上等香油作为酬谢,马道婆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太太,可记得府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顺的?”
“大概五六年前吧。”
“府里可有什么外人进来过?”
王夫人不假思索便道:“哦,倒是我那个小姑子家的女儿,林丫头进来住过一阵子,不过没过多久便走了。
自那以后府里便一直不顺,莫不是……”
马道婆双眼翻白,双手一阵比划,好一会儿才道:“太太所料不差,正是这个丫头,带走了贵府的气运。
贵府本属贵木,这丫头身上的运道本该是贵府的,如今不知怎么的带走成全了别人。
气运亏损之下,自然事事不顺。”
王夫人顿时急切,抓住马道婆的袖子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太太勿急,待我施一个搬运之法,将那林丫头的气运搬运回贵府。
只不过……此法需要有搬运之人的生辰八字。”
“这个不必担心,我自去准备。宝玉干娘,不瞒你说,我还有一桩心事。
宫里的娘娘本孕了皇子,却不幸夭折。如今娘娘还年轻,不知能否……”
“太太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