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再加把劲,我的亲卫营已经杀到敌人阵前了。”天狼部落战士抬头看去,果然看到自家首领的亲卫营顶着巨大的伤亡要攻到阵前了,“天狼部落的勇士们,冲国箭雨,让敌人在我们马蹄之下颤栗。”
天狼部落听到速答儿的激励,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士气来,一个个叫的响彻云霄。但这般高昂的士气并没有经历太久,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又让他们好不容易吉利起来的士气低落深渊之中。
速答儿的亲卫营好不容易付出巨大伤亡,攻到了柴宗训圆阵近前,正准备大杀四方。可一没注意脚下无数的铁蒺藜让速答儿的亲卫营吃足了苦头,这么短的距离,速答儿亲卫营甚至连减慢马速都做不到。
战马踩中铁蒺藜之后,吃痛之下嘶鸣不已,高高的举起受伤的马蹄,马背上的骑兵受惊这下被摔下马背,他们摔下马背后跟战马得遭遇野差不了多少,浑身扎满了铁蒺藜,疼的哇哇直叫。
即使有骑术高明之人,即使勒住了战马,但床弩再次装填好被腿了出来,除了威力恐怖的床弩,还有无数的箭雨照顾他们。一声声战马的悲鸣,还有一阵阵凄惨的哭喊声,形成一副恐怖之极的地狱图。
那些发力准备冲过箭雨的天狼部落战士一个个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特别是速答儿,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亲卫营,正在接受屠戮,他除了看着之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说速答儿了,阿不台和耶律都先在一旁看到了这般情形,都是张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势均力敌的交手?完全是呈一边倒的屠杀,那威力恐怖的床弩,无尽的箭雨,还有那能限制骑兵速度的铁蒺藜,仿佛这一套战术都是为他们草原骑兵量身定做一般。
不知不觉间,耶律都先和阿不台都不经意地把自己带入了速答儿的角色,若是h把速答儿换成他们,换成都蛮部或者是雄鹰部落,结局又会是如何?现在天狼部落五千精锐骑兵几乎已经伤亡超过四分之一,甚至连柴宗训的圆阵都没有接近。
倒也不是完全没用接近,速答儿的亲卫营已经接近柴宗训的圆阵来,只可惜所有人都没射成刺猬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把他们换成速答儿,耶律都先和阿不台都不认为自己能比速答儿做得更好。
“天狼部落的勇士们,今天也许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我天狼部落的子孙乃是天狼的后裔,从来都只有战死的天狼部落战士,没有投降的天狼部落战士。大家跟着我速答儿冲啊,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活,不怕死的跟我上。”速答儿也是豁出去了,亲卫营全军覆没,他知道他基本上算完了。
如果他此刻投降也许还能让天狼部落保留些许元气,但他速答儿也是有着他自己的骄傲。若是天狼部落没有了他的亲卫营,他在天狼部落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而随着他地位的下降,天狼部落势必也会步都蛮部的后尘,不断的走下坡路,这样的天狼部落不要也罢,倒不如豁出去轰轰烈烈的战死,也许今日战死此地就是他速答儿的最好结局。
果然!看到自家首领居然如此勇猛,即使天狼部落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依然有选择跟着速答儿一起出击的血性之人,除了少部分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外,大部分天狼部落的战士都随着速答儿发起了绝命冲锋。
阿不台不忍闭上了双眼,耶律都先却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当真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明明知道是必输之局,再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
似乎是接受不了耶律都先的冷嘲热讽,阿不台睁开眼瞪耶律都先道:“你嘴上也积点德吧?速答儿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换成我们与之对阵,遇到如此疯狂的天狼部落,你我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我……”耶律都先只说了这么个字,有心想反驳阿不台,可是看到场下天狼部落战士一个个不畏生死的冲锋,虽然到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没有人停止。耶律都先也被这般不要命的气势吓住了,自问自己的都蛮部只怕是做不到这点,特别是自己做不到像速答儿那般不要命。
天狼部落的战士,几乎损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马,终于冲到了柴宗训圆阵近前。有了亲卫营的教训却是不敢在往前冲了,不少冲到近前的打马徘徊,偶尔有些机灵的开始用弓箭还击。
只可惜柴宗训这边圆阵防御甚为严密,大多数天狼部落战士的羽箭都没盾牌挡住。而柴宗训这边的箭雨一波又一波,床弩一次又一次射光弩箭之后又隐藏阵中。
看到越来越多的天狼部落战士在自己身边倒下,而自己一方拿柴宗训的圆阵却是没有太多的办法,速答儿又惊又恐,要是自己在拿不了主意,也许再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自己这五千骑兵就要被消耗殆尽了。
现实情况容不得速答儿在犹豫下去,他将牙一咬,对左右吩咐道:“叫军中骑术最好的小伙子骑马趟过这些该死的铁钉子,他们可以选择不要战马,等清理出一条路线出来,大家下马和对方面对面厮杀,虽然骑兵才是我们的强项,但下马厮杀我们未必就被中原人比下去了。”
速答儿的命令迅速的被执行了下去,天狼部落牺牲战马,生生趟出一条路出来,但死去或受伤的战马却成了速答儿这方进攻的阻碍。迫于无奈之下,速答儿带头下马,好好的草原精锐骑兵不得不转成步兵发起攻击。
无数人和战马的牺牲,才为天狼部落争取了一条通道。天狼部落已成哀兵之势,士气依旧旺盛。无数天狼部落战士怪叫着冲向柴宗训的圆阵。
呼延赞叫长弓手将弓箭换成了连发手弩,这也是这次出行钱打造的秘密武器之一,***弩一次性能射出五支短箭,虽然射程只有三十步到五十步之间,但胜在量多管饱。两百个弓箭手一次能射出一千支短箭,很难想象速答儿的天狼部落猝不及防之下会遭遇如何恐怖的打击。
“我天狼部落的勇士们,大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砍掉敌人的头颅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速答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终于靠近柴宗训的圆阵了,你激动之余,开始想着一会儿抓住柴宗训之后,如何好好的折磨于他。毕竟就是这个小子使得自己的天狼部落损失惨重,要是不让柴宗训吃些苦头,速答儿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速答儿依旧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而此时的柴宗训却是在阻止呼延赞说道:“一会放箭的时候注意点,指着人射就行,他们下了马可是太好了,你看看这么上好的战马可都是你以后扩充骑兵的资本千万别射杀了这些宝贝疙瘩。”
给柴宗训这么一提醒,呼延赞在撤去圆盾阵之前又叮嘱了一句,“弓箭手给我注意,指着人射,千万别射战马。”
速答儿带领天狼部落战士杀到跟前,呼延赞也同时叫人撤去了盾阵。速答儿大喜过望间,只以为双方终于要进入短兵相接的阶段了,但迎接他的却是满天的弩箭,这比前面的箭雨还要夸张。
速答儿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此一刻,只看到短小的弩箭在自己眼中瞳孔迅速的放大。甚至速答儿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没有来得及呼喊的也不只速答儿一人而已。这一千支弩箭射出去,冲在最前面的天狼部落战士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
手弩一压一放,后面有人将装填好的弩箭交到弩手的手上,这样的箭雨还有第二波第三波。如同床弩一样,这样的弩箭雨呼延赞也为天狼部落精心准备了三波,三波箭雨之后本来处于进攻的天狼部落居然开始慌乱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速答儿首领死了”,这句话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在天狼部落人群之中传播开来,马上开始有人转头逃跑,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看到天狼部落溃逃,呼延赞叫停了放箭,让后让弓弩手都从左右分开,这次准备出击的是种家军骑兵,种家军骑兵每个人马背之上都背负了一张门板大小的木板,这是用来准备覆盖铁蒺藜,好方便己方骑兵出击追击天狼部落残兵。
柴宗训吁了口气,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了,随着速答儿的死去,天狼部落也许从今以后就要从草原之上出名了。柴宗训忽然想到也许他的第一笔买卖就要从天狼部落做起了。
“败了,天狼部落败了。”
“天狼部落居然就这么败了。”
阿不台和耶律都先以前一后的感叹,彼此对望一眼后,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心。他们以前也许只是担心柴宗训背后的势力强大,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但柴宗训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一样的强大无比,这引起了阿不台和耶律都先的深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