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微小脸一红,手忙脚乱的拍她:“哎呀我的天呐!莹姐姐好流氓,不是这个啦!”
刘莹狐疑:“不是这个?十天里头有八天把你叫去,不睡你,干什么呢?”
她好直白。
就算张明微性子欢脱,也着实吃不消,小脸蛋红得要滴血:“……娘娘,莹姐姐欺负我!”
刘莹一把将扑向林浓撒娇的小丫头逮住:“说吧!他怎么欺负你了?姐姐给你出出主意。”
张明微实在太气,把撒娇的事一放,开始大吐苦水:“……舞了两天剑!磨了三天砚!念了四天书!就是没睡觉!”
“娘娘!姐姐!我的口水都要迸干了,嗓子都要冒烟了,手腕都快要废了!我好可怜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林浓愣住:“……???啊???”
刘莹笑疯了:“……哈哈哈哈!”
他们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偏爱姐姐,但也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儿!
张明微生的标致,剑舞又惊艳。
换做从前,连睡三五天也不是没可能的!
谁会想到他会这么做啊!
“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位是这么侍寝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林浓:“……”笑死,当初在洛阳殿深夜磨墨的昭良媛有伴儿了!
张明微委屈巴巴,小金豆子都要掉出来了:“你再笑,我真的要哭了。”
她争宠,是为了有能力帮娘娘。
但是这种人人羡慕的“得宠”,真的好憋屈啊!
太欺负人了!
刘莹正襟危坐,深怕小丫头发洪水。
她晓得林浓和太子不是真吵架,所以再听太子这反常的举动,就猜到他是故意挑上明微的,因为知道这小丫头藏不住话,一定会来和安殿哭诉。
多少有点向姐姐表忠心的意思。
看看!
我不能来的时候,也没碰别的女人。
多爱你啊!
看样子,她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真的爱上了姐姐啊!
怕是以后一年也没几个能得到机会侍寝咯!
“其实也简单的。”
张明微小脸一亮,转到她身后又是扇风又是端茶递点心,殷勤的不得了:“求姐姐疼~”
刘莹招手。
张明微赶紧附耳过去。
刘莹一字一句道:“首先,你得给他制造一个巨大的台阶儿,让他跟娘娘和好。”
张明微是聪明人。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娘娘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发现太子阴暗的小心思!”
刘莹笑不停。
这丫头太可爱了!
林浓都没想到这货会这么无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张明微想想又好生气,撸袖子,又叉腰:“他要是不给我个崽,这事儿过不去了!哪有这么戏弄人的!”
林浓憋笑,点头:“好,回头我帮你转达到。”
次日。
张明微不出意外地又一次被招去。
愁着眉进门。
进门就叹息。
萧承宴躺在摇椅上养神,撇了她一眼:“怎么,让你来给本宫念书,还委屈你了?”
张明微无语,捡起一旁小桌上的书:“可不是人人有这个荣幸来给殿下念书的,妾身不委屈啊!妾身就是担心娘娘的身体……”
萧承宴呼吸都声都压了下去。
张明微偏不说了,开始念书。
《十思疏》。
枯燥无味。
但今天她读来,觉得十分有趣。
萧承宴皱眉,眼眸微眯地盯着她。
张明微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但也确定了,莹姐姐猜对了。
这人有病!
是真的有病!
书本遮了半张脸,小心翼翼又无辜看着他:“妾身多言,不该提娘娘的!您别生气。”
萧承宴:“……”
被书本遮掩的嘴角勾了抹笑,张明微在内心里呵呵: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了啊!
萧承宴等了会儿。
见着丫头一点都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心里默默想着:没刘莹懂事!
“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身体怎么了?”
张明微理所当然道:“定是想殿下想的,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的!”
萧承宴心头有一丝丝甜,轻咳了一声:“她让你说的?”
张明微天真的语气就像一股冷空气,凉飕飕贴着他的皮肤刮过:“没啊!娘娘没提过您。”
萧承宴深深吸了口气:“……”她居然没提起本宫!她都不想本宫的吗?
张明微瞄了他一眼,继续道:“妾身自己发现的,老盯着块玉佩看,好像就是殿下以前常佩戴的那块儿!”
萧承宴徐徐吐出一口气,嘴角一翘。
张明微唉声叹气:“殿下真是狠心,姐妹们知道后都赶紧去瞧了,您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萧承宴眉心一动:“都知道了?”
张明微点头,顺口给白氏刷了个存在感:“可不么!白氏还特高兴,背后诅咒娘娘永远好不了呢!”
萧承宴眼神沉沉。
这个丑八怪,嘴贱!
眼风扫过汪顺。
汪顺会意。
立马出去吩咐了几声。
张明微挑了挑眉。
心情不错!
想必能有一阵子不用看到讨人厌的白氏了!
轻轻撇了男人一眼:“殿下不去就算了!待会儿妾身自己去,晚上还要睡在和安殿,抱着香香的娘娘一起睡!”
萧承宴“呵”了一声。
从摇椅里起身,整了整袖子。
朝她招招手。
张明微狐疑地靠过去。
萧承宴微笑:“《战国策》,三日内抄完。”
张明微无语了:“……”有病吧?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人一定有点什么大病!
十二万字啊!
是想抄废她的手吗?
“妾身要找娘娘告状,殿下就会欺负人!”
萧承宴冷笑:“没抄完,哪儿都不许去!”
张明微突然就悟了。
这是要跟她抢娘娘啊!
看着他大步离开,在内心骂他十万遍:“……”这人就是有病!
无人问津的流波苑。
白氏不知道摘了第几朵花,在“来”与“不来”之间来来回回数。
数到最后一朵是“不来”,框框一通踩,再揪一朵继续数。
数到最后一朵是“来”,立马去梳妆打扮。
结果就是空等了一天又一天。
听说太子知道林侧妃不舒服,急匆匆去了和安殿,而张明微则被留在了庆年殿,气得砸碎了一屋子成设。
“贱人!”
“绞尽脑汁的勾引太子,真是不要脸的娼妇!”
“怎么没病死那贱货!”
贴身女使瞄了眼她额上的凤凰花,无语,但很识趣的没劝:“……”
有人敲门。
白氏忙收了表情看过去。
是上官遥身边的女使青绵。
立马换上了一副笑面孔:“姑娘怎么来了,是侧妃有什么吩咐吗?”
青绵睇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眼底闪过嫌弃,脸上依然笑盈盈的:“哪有什么吩咐,这不是侧妃得了些新奇的果子,叫奴婢送些来给您也尝尝!”
“如今盛夏里,大家胃口都不好,这果子酸甜口的,很是爽口开胃。听说前儿林家也给和安殿弄来一些,都叫送去了刘夫人那儿,听说她最近就爱吃酸的。”
白氏眼神一动。
从前可没听说刘莹爱吃酸的啊!
她虽没怀过。
但是在娘家的时候,见也见多了。
闻言,心里有了猜想:“她不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