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比她勇敢很多很多。
她见过人人独立的现代社会,来到这里时,那点现代人的气息仿佛也在人群中融的一干二净。
御膳房,坤宁宫,毓庆宫,华阳宫,始终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打转。
还好,长安不像她,会飞的很高很高,而她能做的,只有在她羽翼未丰之时为她遮风挡雨,在这个满是规训的世界。
齐姣一步步下了城墙,回到那红墙的皇宫中。
跟在皇帝和皇后身后,有皇后在场,所有妃子都要跟在身后,每个人的站位都不一样。
和刚才的温情不同,现在处处是规矩。
眼角的那滴眼泪,在空气中湮灭。
她很少会真情实感地哭,因为从很早就知道,这不会带来一点回应,相反,还有可能带来痛苦。
走在前方的段惟和却转头看了齐姣一眼,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齐姣下意识地抬眼对他笑,装久了之后,这些东西就像是面具一样,永远戴在脸上,融为一体。
大军出发,段惟和不能闲着,只能回乾清宫。
临走时还握着齐姣的手,眼里都是心疼,他觉得是因为长安长宁不在,齐姣才会这么伤心。
“朕晚些到你那去用晚膳。”
沉浸在分离情绪中的众人,到了坤宁宫时,情绪才散了一点。
宣妃用帕子擦了擦脸,这会也没那个心情担心妆会不会花,“哎呀,真是丢人,长安都没有哭,倒是我,一点也忍不住。”
恪嫔小心地吸了吸气,“别说娘娘你,我现在都缓不过来。”
王贵人在一边递帕子,眼圈也有些红。
仪贵人的帕子是换了一条又一条,旁边的祥冬勤勤恳恳地收着帕子。
也不明白,这么小的人,怎么能流这么多眼泪?
本来后宫的人就不多,这会都在一块,看的就更清楚。
“乐宛怎么不在?”和瑛嫔最熟的宣妃率先问出口。
“是了,这种日子,钟妹妹应该不会缺席。”随后是细心的恪嫔。
齐姣:“瑛嫔病了,现在还起不了身,让我过来和娘娘说一声。”
在替王瑛嫔告假的同时,也算是侧面和大家解释。
这下把大家的迷惑都解开了,瑛嫔和长安的关系也很好,大家都到了,他没道理不来,
宣妃就有些着急,也顾不上为何她和瑛嫔的关系更好,破天荒的,瑛嫔却让齐姣替她告假。
“瑛嫔的身体一直很康健,这突然一病,还病的这么严重?”
要不是实在起不来床,按宣妃对瑛嫔的了解,就算病的再严重,也会硬撑着起来。
“瑛嫔是风寒导致,还特意让我嘱咐你们,不用特意去看她,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皇后坐在凤座上,目光微闪,“瑛嫔说的没错,天寒地冻,还是病了,好的可不容易。”
“特别是宣妃,虽然你和瑛嫔同如姐妹,但也不可贸然探望,你要是病了,瑛嫔更不能踏实养病了。”
皇后这话一出,也打消了宣妃探望的念头,照瑛嫔的性格,是有可能的,生怕麻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