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新区建筑工地,农民工端着碗蹲在路边,大口吃饭。
贲剑也拿着半新不旧的碗,蹲在路边,吃着没有多少油水的饭菜。
猪肉白菜炖粉条,只有白菜和粉条,看不到猪肉。
白菜甩到身上,印不出来油画。
吊机工作的声音嘈杂,石板掉落在地上,惊起一片烟尘。
风吹着烟尘,落在碗中。
风沙落在白菜、米饭上,看的胃口消退。
吃饭不是一件必须事,一顿饭不吃,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扭头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筷子剥去沙尘,浑不在意饭菜脏了,继续大口吃饭。
眉头微微皱起,贲剑放下碗,看向路对面正在建设的房子。
基建工程陷入摇摆状态,建筑工人很难找到活计。
为了生活拼尽全力的人,即使是一天工作12小时,也是络绎不绝的需要争抢工作机会。
体力劳动是低廉劳动,消耗体力,换取仅仅能够糊口的钱。
到工地第一天,用体力征服包工头,获得在工地打工的机会。
起身走进建筑工地,路过熟悉的环境。
工地打工第15天,时间过得如流水,没有波澜,岁月静好。
看到包工头小跑着跑向北门,贲剑好奇包工头要去见哪一位大人物。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民工是最底层被剥削的体力,包工头是上一个台阶的剥削者,在包工头之上,还有一层一层的剥削者。
漫步吊在包工头身后,贲剑想要看看包工头到底要去见谁。
爬上四楼,眺望远处的北门。
看到包工头正面,讨好似得讨好眼前的男人。
男人转过脸,走向工地。
看清楚男人的脸,贲剑脸色一变。
男人、包工头一起走向南门,路过贲剑所在的楼。
来到楼层另一端,目送男人和包工头走向南门。
手指掐诀,对着男人一指。
灵气进入到男人体内,融入到男人身体之中。
男人一愣神,停下脚步,耸动左肩膀。
左肩膀没有不适感,感觉似乎只是感觉,是他的错觉。
坐在四楼上,眺望远处的天空。
晴空万里的天空,在眼睛中,似乎笼罩着一层只有贲剑能看到的灰色。
手机响起,打开手机,看到王家佳打来的电话。
确定见面时间、地点,贲剑看到男人开车离开。
资源的分配从来都不公平,将城市分为一线、二线、三线、四线,确定了城市的等级,也确定了资源的投入。
下楼来到一楼,包工头迎面走过来。
看到贲剑下楼,包工头想到刚刚接到的单子。
事情是简单事情,给谁去做全凭他的心意。
贲剑是刚刚入行的小伙子,正是需要用钱的年纪,也是用完可以丢掉的人。
脸上浮起笑容,包工头大声喊道。
“小剑,还是你的机缘好,我遇到一件好事,你就从楼下来。”
“决定将事情交给你去做,做好这件事,我给你这个数。”
包工头伸出三个手指头,眉飞色舞的对着贲剑使眼色。
没有心情和包工头耽误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不干了,你找人去干。”
包工头脸色一变,给脸不要脸的行为,这是丝毫不给他面子。
哪个包工头手上干净,尤其是对打不给他面子的人,一定要给点教训。
农民工也不是全是可怜人,偷奸耍滑的大有人在。
手上没有点硬功夫,镇不住那些察言观色的小人。
贲剑从身边走过,包工头一把抓住贲剑肩膀。
扭头看向肩膀上的手,火气被一把抓起来。
“松手。”
“给你脸了,不知道你能进工地干活靠的是谁。”
“我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滚蛋。”
“老老实实听话,将我交代你的事情做了,我可以考虑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包工头脸色阴沉,威胁着贲剑做事。
一次性利用的垃圾,最好是身边没有用的人,而贲剑恰好是符合所有条件的垃圾。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走丢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农民工进城打工多是老乡,一个人几天不出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妖兽在外城转悠,进入不到城里,不能将人丢失推给妖兽。
按照规矩做事,必须依据现有秩序下的规矩。
“放手。”
再次让包工头放手,贲剑不想和包工头废话。
体验过父母打工生活,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需要在工地上浪费时间。
拳头挥向太阳穴,出手就是一击必杀的绝招。
侧头躲过拳头,反向抓住包工头的手,过肩摔将包工头摔在地上。
一脚踩在包工头胸口,眼神冰冷俯视挣扎的包工头。
左脚缓缓用力,骨头断裂声音清脆,伴随着惨叫声。
工地工人听到惨叫声,赶过来看到贲剑脚踩着包工头。
没有人主动上前劝架,冷漠的看着发生冲突的两人。
“我说过放手,既然你不想放手,承担不放手的后果。”
“放过我,放过我。”
包工头求饶,不敢在和贲剑硬刚。
冰冷的眼神没有感情,这是杀过人的眼神。
包工头见过老板身边跟随的保镖,杀过人的保镖和没杀过的人保镖可以通过眼神看出来。
贲剑手底下有人命,而且是经常杀人才会有的冷漠。
松开脚,看到冲过来的保安。
看一眼周边站着的人,贲剑转身一跃而起,越过围墙。
王家佳放下电话,再次观察周围。
王秀在附近警戒,帮他防备着外人靠近。
没有想到贲剑会来金陵,但仔细想一想,贲剑也有来金陵的可能。
父母的死亡是他心里一根刺,一直深深刺在心里,没有拔出来。
父母的骨灰在两个小盒子里,从金陵回到王家村。
王秀走到王家佳身旁,伸手在王家佳眼前晃动。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回过神,王家佳苦笑。
“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贲剑。”
“贲剑上了红色通缉令,独自一人躲躲藏藏,也挺可怜。”
村子不是大村子,村头有事,村尾都知道。
贲剑父母在工地出事,只有骨灰被人送回来。
入土为安是死去的人的安宁,活着的人还要承受死去人的痛苦。
一死病三年,经历一次亲人死亡,人犹如生了一场大病,三年才能痊愈。
“贲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一个人只要成家,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眉头一皱,王家佳想着贲剑是否有喜欢的人。
初中、高中时代的校园时光,贲剑没有说过他喜欢的同学。
辍学在家,忙碌着打理茶园,不和村子外面人接触。
他们一群人闷头忙着帮家里干活,没有心情去结交外面的异性。
“没听贲剑说过喜欢的异性,似乎一直是我们几个人在一起。”
王秀一笑,王家佳、贲剑、封恺一群人是村子里的闹事精。
东家摸鸡,西家偷鸭,打狗撵狗,是家常便饭。
可惜封恺的手臂断了,不知道是否安装了假肢。
“张小山来电话,说了他们在江城的待遇。”
“江城不遗余力倾入资源培养神通者,他们的境界稳步提升。”
“张小山已经是炼神反虚境,其他人也上了一个台阶。”
“除了没有达到炼虚合道境,一切都很顺利。”
晁晏跟在王家楠身后,屁颠屁颠的讨好。
看到晁晏,王家佳心里来气。
已经警告晁晏不要打王佳楠主意,晁晏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警告。
必须给晁晏一点颜色看看,不然晁晏不会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监听室电脑快速出现文字,将王家佳和贲剑通话内容记录下来。
栾木安吃着葡萄,看着王家佳和贲剑的通话内容。
时间、地点,两人约定的内容过于简单。
姬穆电话告知他贲剑可能会到金陵,没想到贲剑真的来到金陵。
好事和坏事参半,既开心贲剑在金陵,又担心贲剑会在金陵闹事。
监听内容分发给金陵各方,他只是其中一个人而已。
不能将监听压下去,还要摆出一副除之后快的姿态。
燕京对小山镇神通者敌意太深,已经不掩饰杀之后快的心。
任务已经安排,神通者即将迎来他们的危机。
可贲剑在金陵,所谓的危机还是危机吗?
和三位镇国厮杀,重伤两位镇国,从容离开,岂是简单之辈。
“通知军方和省政府,我会亲自带队行动。”
“行动计划由我亲自制定,不需要军方和政府支援。”
放下文件,栾木安拿起加密手机,找到康为电话。
他了解到的内容太少,尤其是关于贲剑和三位镇国交手的经过。
不了解贲剑套路,栾木安怎么会轻易和贲剑动手。
军方、省政府不折不扣执行命令,可他不会如此,要为自己安全和下属安全考虑。
镇国拿不下的人,他又怎么会拿的下。
掂量自己的斤两,栾木安只想送走贲剑这个瘟神,不想和贲剑发生任何冲突。
金陵只有一位镇国在位,镇守在牛头山。
而且镇国不能离开牛头山,更不能受伤。
牛头上的牛怪不是善茬,发现镇国不在,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实力不允许解决难题,只能限制难题活动范围。